司獻月對上這雙眸子，心跳配合著她的心情，不規則擺動。

裝得夠像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滿眼都是她。

箭已在弦上，她破天荒地點了點頭，

司獻月隨著沈穆離的舞步，微微貼近了他，他身上有種萬籟俱寂的清冷，不動如山的沉穩，帶著淺笑的俊容上，眸光安靜，似是抬眼便能窺探盡她的一切。

她移不開目光。

目光從他的俊容遊移到脖頸，再到平穩的胸膛，想再往下探索，一雙手緊緊摟住她的腰，勾入他清冷的懷抱，頭上傳來略微沙啞的聲音：“小狐狸，別分心。”

司獻月感受到了他的變化，小手撫上那結實有力的後腰，她明顯感覺沈穆離身體僵硬了一瞬。

她輕笑一聲，舞步一改，場上隨之換成了節奏強烈明快的音樂。

兩人迅速分離。

她一個人跳起了獨舞，

他好整以暇欣賞著她的舞姿，眼神之中浮上一絲逗弄。

忽然，在她的挑釁下，他沉笑朝司獻月一步步壓過來，兩人的舞步華麗優雅、熱情狂放，在變化無窮中相互勾纏，火辣瘋狂地貼離。

郎才女貌，修長的身影交疊，極為登對。

人群紛紛響起了掌聲，自覺退開，留下寬大的場地給兩人發揮。

“大長老什麼時候會跳探戈了?”人群后的林聰輕聲嘀咕。

“彭！”一聲巨響，屋頂的吊燈炸裂，碎片亂竄。

沈穆離迅速將司獻月護在身後，司獻月的臉還是不小心被玻璃劃了一個小口，鮮血瞬間溢了出來。

她撫上自己的臉頰，修長的指尖沾上了血紅，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唇梢勾起淺淺弧度，呵呵一笑，聲音妖嬈又冷漠至極，是嘲是諷真叫人分辨不出。

眾人大氣不敢出，左顧右盼。

到底是誰，敢惹這個魔鬼！

司獻月掏出一把銀色掌心雷，直指人群的方向，緩緩上膛。

忽然，沈穆離握住了槍口，司獻月鬆開扳機，擰眉：“你覺得你攔得住我?”

他瞥了她一眼，舉起了手槍朝向同樣的方向，緊接著一個人突然倒地不起，鮮血流了一地。

他拿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槍口，然後收回口袋。

他沒有錯過司獻月眼底的驚豔，執起她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清朗地吐出一句話：“以後這些事讓我來，別髒了自己的手。”

司獻月愣住，她手上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出了名的殘忍，人們怕她還來不及，竟然有人說怕髒了她的手。

嗤。

她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滋味，盯著他的俊臉，沒有做聲，沈穆離牽著她離開了宴會現場。

隨著兩人的離去，宴會又恢復了原來的熱鬧，但似乎缺少了什麼。

司獻月默默跟著他來到了車上，她原本懷疑他的是元帥府派來的，現在卻有些不敢肯定了，如果真是元帥府派來的人，那為什麼會毫不掩飾自己的實力?這樣高調不像是元帥府的人，倒像是逍遙門的作風。

逍遙門是一個名聲顯赫的間諜組織，在司獻月父母雙亡那年開始漸露頭角，誰都不知道逍遙門的創始人是誰，他們為大陸的任何人服務，傳說只要有滿意的酬勞，他們可以拿到任何想要的情報。

五年前，也就是她剛接手家族產業的第二年，為了搞垮競爭對手，她請了逍遙門的人，毫無意外，間諜以高調的方式為她取得了情報。

沈穆離的這雙眸子和上次在逍遙門見到的那位，像極了。

司獻月有了猜測，但也不確定，畢竟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相似的眸子，幸運的還能讓她遇到。

但如果沈穆離真的是逍遙門的人。

這次想從她身上拿到什麼情報？

把主意打到她司家頭上。

很好。

蹦躂到她頭上了，她會陪他好好玩玩。

沈穆離發現她分了神，肆無忌憚盯著她平靜又精緻的臉，受了蠱惑似的靠近，舔上她受傷的臉，將血液含進了嘴裡。

冰涼的觸感讓司獻月的意識回籠，她往後縮了縮，美眸染上了一絲慍怒：“味道好嗎?”

她另一隻手握緊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沈穆離平靜的眸底閃過一絲懊惱，很快又隱去。

他薄唇溼潤紅豔，似是沾上了她的血，噙起笑意，意猶未盡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唇，嗓音有絲暗啞，拖著長長的腔調：“自然，心上人的血，是甜的。”

清冷的人兒此刻似乎染上了邪氣，冷俊的面容上眼角微紅，格外勾人。

司獻月像被被蠱惑了一般，對上那雙眸子，被冒犯之感一掃而空，深呼吸一口氣，起身將他壓到座椅的靠背上，捏起他的下巴，緩緩湊近他唇角，聲音帶著蠱惑：“還想要嗎?”

她一向是不會虧待自己的人。

這是她第一個看上的人。

看上了，就直接上。

至於別的，上了再說。

沈穆離沒意料到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愣了一下。

再抬眸望向誘人的香唇，眯了瞬眸子，喉結滾動，眼裡壓抑著火苗，嗓音變得低沉：“想。”

“這裡有沒有被人碰過?”白皙的指腹點在他唇上，不緊不慢地摩擦了幾下。

他呼吸開始急促粗重，她卻波瀾不驚。

沒忍住，扶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拉下，貼近她的耳朵，欣賞到她紅透的耳朵，心情很好，沉沉低笑，“只有你。”

話音剛落，司獻月側頭，對上幽黑深邃的眸子，似是要將她吸進去。

她捂住他的眼睛，狠狠咬上了他的唇。

血腥味瞬間蔓延開來，她報復似的吸了幾口，然後衝進他嘴裡。

沈穆離瞳孔一縮，隨後凌亂地閉上了眼睛。

……

……

……

沈穆離醒來，喬裝已經褪去，露出絕色的容顏。

司獻月已經不在床上，他看著自己身上和地上的一片狼藉，心底失笑，小狐狸兇得很，事後跑得倒是挺快。

忽而想到昨晚她在睡夢中叫的珏哥哥，心裡有些悶，睡在他床上，卻叫著別人的名字。

“聽說昨晚你住進了司家，不愧是逍遙門第一間諜，這麼快就有進展了。”

他貼上喬裝面具，剛穿戴整齊，沈元帥府的王特助打來了電話，音色帶著興奮，顯然知道他來了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