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冰淇淋
如果有朝一日，能見到自己原本已經死去的親人，會是怎樣的心情？
想必大部分的人，都會感到欣喜若狂吧？
沒錯，本該如此……
如果這個“康斯坦丁”真的是諾頓記憶裡的那個康斯坦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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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掀開了箱子，露出了裡面的那東西。
而諾頓，也終於看到了他的弟弟康斯坦丁現在的樣子。
紅豔豔的一大片，堆砌在箱子裡。
你見過家裡人剛從菜市場買回的新鮮食材嗎？
此刻的諾頓，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光景。
不，說是食材，也有點不太適合……
因為除了像東京喰種那樣口味比較獨特的食客，一般人應該是不會買這種東西回家的吧。
箱子裡的那東西，除此之外的其他部分，早已蕩然無存。
“嘶嘶……”
如泣如訴般的微弱聲音，幽幽地從箱子裡面傳出。
“痛啊……”
“好痛啊……”
“哥哥……”
“救我……”
這聲音傳到諾頓的耳中，讓他如遭雷擊。
康斯坦丁，他在箱子裡微微蠕動著，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在哀鳴、在呼喚。
呼喚著……他的哥哥。
已然不成人形，連能否算是“活著”都未可說。
諾頓怔怔地看著，曾經那個清秀、安靜的康斯坦丁……
只剩下了這樣的東西。
而這。
就是他的弟弟康斯坦丁，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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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的胸膛劇烈起伏，他的呼吸愈發急促。
那雙原本高貴的金色眼眸中，逐漸覆蓋上一層濃濃的血色。
從路明非的那隻箱子蓋上，伸出幾根細小的管道，插在了“康斯坦丁”的身體裡。
就是這些東西，提供著這具身體所需的能量和資源。
諾頓一眼看出，那個箱子是路明非為了維持“康斯坦丁”的存活，而特意打造出的微型鍊金矩陣。
它的作用，是維持“康斯坦丁”的生命，以及……不斷用類似電流一樣的刺激，迫使康斯坦丁發出聲音！
這是酷刑。
“哥……哥……”
不成人形的康斯坦丁，已經連發出聲音都很勉強了。
從那像是出氣口一樣的部位，冒出一個個血色的泡沫，淅淅瀝瀝地滴下幾滴血來。
在這一片死寂之中，路明非咧開嘴，對諾頓問了一句。
“要吃冰淇淋嗎？”
他笑著說。
隨後，路明非伸出手，在箱子裡撈了一下，揪出了一灘白色的東西。
用冰凍類的言靈降溫之後，路明非滿意地看了看手上的白色“冰淇淋”。
“哧溜”一聲，他把那些東西全部吞入口中。
而“康斯坦丁”則劇烈地顫抖起來，再次擠出一股粘稠的番茄汁，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也滴在諾頓的心頭。
他看的分明。
路明非所謂的“冰淇淋”……就是康斯坦丁的龍髓！
諾頓呆呆地看著路明非，他的手腳都在顫抖。
“你……到底做了什麼？”
像是夢囈一般，諾頓低聲呢喃。
毫不理會諾頓的說話，路明非就自顧自地舔了舔手上的“冰淇淋”。
然後很滿足地點了點頭。
“唔，好口味呀……”路明非滿臉愉悅地說。
“大約能比得上小布丁的滋味了……不過還是需要再加點糖分才會更好。”
“諾頓，現在我可算明白了，無論是人類，還是龍族，為什麼都很喜歡小孩了……”
路明非抬起頭，感慨地說。
“像康斯坦丁這種尚未成長完全的純潔小可愛，果真是很好味道呀！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伴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狂笑，路明非那張原本如同人類少年般清秀的臉龐，逐漸地裂開了。
他的嘴角從左到右，整個地張開，露出了……一個極致嗜血的笑容！
是了！
名為路明非的這個存在，他既不是人，也不是龍。
只是一個純粹的……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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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的牙齒咬的“格格”直響。
他死死地握著拳頭，連熾熱的龍血一滴滴地滴落地面也渾然不覺。
諾頓渾身顫抖，心中那股濃烈的殺意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說吧……路明非，你到底要我付出什麼？”
如同兩片鐵片在緩緩地摩擦一樣，從諾頓的喉嚨裡，一字一句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此刻他看著路明非的眼神，就如同一頭剛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正要擇人而噬！
“嗯……伱問我到底要什麼嗎？”
路明非摸著下巴，做出思考的樣子。
“我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就只是你們的權柄而已。”
“青銅與火一脈，所謂的‘力’之權柄我已經全部得到了，但是關於‘權’的卻還沒有。”
“諾頓，你很愛你的弟弟吧？那麼不知道……你能否答應我的這個小小的條件了？”
路明非咧著嘴，直直地看著諾頓。
“交出權柄，然後被你輕鬆地殺死嗎？”諾頓面無表情。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在敵人面前放下武器。
“換一個可行的要求……路明非，你知道，我絕對不會答應這種愚蠢的條件。”諾頓低聲說。
“唉，為什麼不願意？我看霓虹動漫中不是有很多願意為了家人付出一切的嗎？只要說一句‘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兒子……’這種的就可以讓人答應所有要求的……”路明非困擾地撓了撓頭。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要求你什麼了，這些天受你弟弟的照顧，讓我也找到了不少樂子。”
“你知道嗎？只要按住這個地方，過不了一會他就會吐泡泡了！可有意思了！”
路明非露出了孩童般天真無邪的笑容。
然後，他一把捏住了“康斯坦丁”的出氣口。
沒過一秒，箱子裡的“康斯坦丁”果然痛苦地嘶吼起來。
只是以他現在的樣子，實在無力發出聲音。
“康斯坦丁”只得發狂地蠕動著，從喉嚨裡冒出“咕嘟咕嘟”的帶血的氣泡。
只是看上一眼，諾頓便已知曉，康斯坦丁現在究竟承受著何等的痛苦！
“你踏馬的……住手！住手！住手啊！”
諾頓目眥欲裂，咆哮著。
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全身上下湧動著絕強的火元素之力，但是卻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康斯坦丁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容不得一絲傷害。
即使諾頓心急如焚，卻也不敢對此時的路明非發動任何的攻擊。
只能寄希望於透過和路明非交易，如何再救回康斯坦丁。
以龍族的生命力，現在的康斯坦丁不是不能救回！他諾頓也可以打造出暫時維生的鍊金裝置！
“你……到底要怎樣？”諾頓死死地咬著牙。“我的鍊金術，我一半的權柄和龍王之血都可以給你！只要你……”
“不不不，你想多了。”路明非擺了擺手。
“我怎麼會是那麼貪婪的人呢？我不都說了不會要求你什麼了嗎？”
“這樣吧！我們讓康斯坦丁自己做選擇！如果他願意到你身邊去，我就讓你帶走他好不好？”
路明非臉上露出詭秘的笑。
“……你什麼意思？”
諾頓不解，但是本能地感到不安。
他怎麼可能相信？
一個對康斯坦丁做出這種事情的邪魔……他會這麼好說話？
“當然啦。”
迎著諾頓充滿懷疑的目光，路明非點了點頭。
“如果康斯坦丁他，真的能‘走’到你旁邊的話……嘻嘻。”
隨後，路明非上前，在諾頓狂怒的注視下一腳踢翻了箱子！
申鶴讓我出來罷，我再也不敢去看皇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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