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後,他們回到了惡魔之手,拿到劍的神慕深準備出去一趟,“神慕深!”他心裡一咯噔,回頭雲淡風輕地說道,“怎麼了?予!”
“我最近沒錢了,那五十億你付。”
其實她想要說的根本不是這個,而他顯然沒聽出來“哦,行。”
但其實他們倆誰都沒想著真的付那個錢,五十億S幣花在這上面,不值,而且現在也沒錢。她又說到道,“今天你就在這休息,房間在我隔壁,一會兒有事找你。”隨即她讓斯芬克斯帶他去,不一會兒,斯芬克斯回來覆命,“主人,香點上了。”
“嗯”“那邊的情況呢?”“盤子已經粉碎。”“很好,下去吧。”
周清予看著後半夜的月光灑落在窗外,抬頭望著黑夜裡的寂月,不知是否回想起了那個滿是殺戮的夜晚。而後她並沒有去找神慕深,而是回到自已房間沉沉地睡去了。
翌日清晨,她已在室內陽臺上坐著喝茶,晨夢正在彙報公司情況,“上一週公司總上升值比以往高出百分之十,股市目前呈穩定上升趨勢………”“下檔案到市場部,減少高奢門店的使用,做精而不多,擴寬中層消費者的範圍,做好口碑,要是有自作聰明的,手就別要了。”“是,總裁。”“就這樣。”會議結束後,她的手機又亮起,“Boss,人員確定。”
她淡定地放下手機,端起了茶杯慢慢品嚐。
日近隅中,斯芬克斯敲門表示已經做好了午餐,她起身來到了餐廳,“他呢?”“已經去請了。”很快赤靈來到了她面前,“主子說身體不適,就不來吃午餐了。”
眼看著赤靈就要轉身退下,身後就響起了她冷冰的聲音,“是你自已說,還是我撬開你的嘴。”
赤靈後背發涼,斯芬克斯也有些緊張,他倆都知道她是真的發怒了,哪怕她這時的語氣好似與平時一般平和。
S國一處地下賭場內,原本應該與以往一般熱鬧的賭桌上,此刻寂靜無聲,一群人蹲在角落裡,而賭桌上神慕深一人坐在主位,“繼續啊,多好玩!”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手裡的劍指向其中一個人,又指向另一個人,嚇得他們冷汗都出來了。她趕到時看到他安穩地坐在那,明顯鬆了口氣。
眾人則是見到一身黑紗長裙戴著墨色面紗的女人走了進來,注意到她袖口的幽靈蘭花圖案時,他們顫顫巍巍地念道:“鬼~鬼蘭!”他們全都低頭不敢看她,因為據說看了鬼蘭的眼睛都會死。
她則是走到神慕深面前,“回去了。”“不,這幫雜碎,必須死。”“鬼蘭小姐,我我們真的就是在這玩一下,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說這話時那人還是不敢抬頭,鬼蘭注意到他,是拍賣會上說她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那個人,明白神慕深為什麼要殺他了,看他和其他人身上的傷應該是被神慕深玩的挺狠的,她其實也不太計較,別人說什麼都不關她的事。
“你走吧。”“謝謝,謝謝!”他說著站起來,剛要走,“鬼蘭小姐,為了報答您,我手裡有一批貨,可以免費獻給您。”
她頓時改變了想法,“哦,是什麼?”“是華國的一批新貨,您看?”這時,她的手機上赫然浮現出“Boss,他近年來長期走私入境,最近才露出馬腳。”
那人繼續說道,“華國那些人啊都賤,勾勾手就過來了……”很好,他必死,敢在她面前說這些話,神慕深一臉輕鬆地繼續坐在椅子上看戲。
“這些都是你的人嗎?”“對啊,他們一直跟著我出生入死……”他叭叭地說著,卻是沒能聽出鬼蘭話中的殺意。
這邊一個眼神,斯芬克斯領會,一腳把那個人踹到地上,那人一臉懵,看向鬼蘭,卻對上那雙冰冷的眼睛,還真的如神一樣美卻似鬼一般可怖,“有一件事你說對了。”“什~什麼。”“我!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一開始他還沒聽明白,而後反應過來“你,你,你”說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他已經嚇到渾身發抖,“還有,華國,不是你能隨意評判和染指的,你應該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隨後她拉著他出了賭場,回到惡魔之手後,將他手中的劍拿過來插回了劍鞘裡,“誒,不是說這劍認主嗎?”“怎麼你那麼輕鬆。”說著自已就要去拔,結果沒拔動,好尷尬。
“這幾天不要亂跑,有事發生。”“哦”“斯芬克斯,救出並檢查那些人的物品,送他們回華國,還有玉瓶一併送返到北城,不必入境,會有人來接。”“是,主上!”
白夜輕輕敲響了莫柏領主的房門,得到許可後才小心進入,自從拍賣會回來後他的神色十分不悅,“主人,人員已確定,但七號間的人還沒查到。”說到這裡,白夜額角汗都流了下來,十分緊張。
然而他並未動怒,“嗯,可以開始了。”“是。”隨後白夜退身出去了。
沈紀錦依舊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此刻雖是白晝,城市地下卻瀰漫著陰冷的寒氣,陽明譽為生城,月藏墜做死市。
“主人,莫柏發來邀請,今晚舞宴。”她接過信函,“既然他們要搭場子,就讓隨他們去,這戲我們還是要唱的。”
斯芬克斯心領神會,原本這場子是要在惡魔之手開的,既然有人做了,那他們也不必費這個勁了。“查一下莫柏的領主。”“是!”
無數鬼魅爬上天際籠罩了整個天空,城市的燈光看似富敞明快,地下的世界也可能是末日前的舞歡。
莫柏殿內,他在內殿高坐主位,酒墨色的瞳中諸事盡握,“主上,請帖已發出,各領主已在外殿,是否現在開始。”“再等等。”白夜不解,卻還是道“是!”他也不知道自已在等什麼,或許只是一種執念。
莫柏外殿,斯芬克斯將請帖出示後退身與引路的人齊邊,片刻,一位身著墨紫色璧邊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身材纖細高挑,露出的手指纖細雪白,容顏遮於墨色面紗下,極美的眼瞳中卻是傲視一切的冷漠與寒璨。腦後的寒雪玉簪將她周身散發的寒氣盡數柔回,卻又增添了三分神秘。
待她步入殿內,各地下組織的成員倒吸一口寒氣,因為衣裙上的花路紋樣及袖口的幽靈蘭花圖案標誌著她鬼蘭的身份,各領主也是眼睛放光,卻也礙於她那寒冷的氣場而不敢直視她。
“誒,鬼蘭怎麼也來了,她什麼時候回來的?”“不知道”“據說她從未露過真容,也從未有人見她出手過,但她卻是S國地下四大領主之一……”“莫柏領主也是四個之一,那他們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啊,不然怎麼能把鬼蘭請來……”
鬼蘭被這些人偷瞟得很不舒服,斯芬克斯立馬擋在前面,遮住了他們的視線。
內殿,“主上,惡魔之手領主鬼蘭到了外殿,響動不小。”“鬼~蘭?”
他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迅速起身就往外殿走去,白夜連忙跟了上去。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鬼蘭,他到底在期待什麼呢。
轉過長廊後,樓下一襲墨紫色身影映入眼簾,而後迅速退步轉過身,她耳力極佳一定會聽到他的腳步聲,果然在他轉過身的瞬間她抬眼望向了樓上卻正巧看見他片只的背影且只是一瞬,鬼蘭心生疑惑,不免覺得這人怕是,不會!很快她否定了這個念頭。
他合上眼眸,像是得償所願如釋重負,卻又皺眉心憂。片刻,白夜來到鬼蘭這邊,十步以外是規矩,“鬼蘭小姐,我們主上請您上樓就席。”
白夜將她帶至二樓雅間,隨後便退出去覆命了。以她的觀察來看,外殿一樓除主臺靠牆以外各設有十幾個區域,各領主置前,而她本來應該坐在主臺最右的位置,而現在她處的位置原本應是莫柏領主的席位。
而她之前讓人查他的底細卻是沒有線索,他從未露過面,過往資訊更是沒有絲毫痕跡。她耳中的隱形耳機響起:“Boss,已檢驗,沒有任何拍攝器械。”
此刻神慕深已換好了一件墨紫色西裝,讓他多了幾分魅惑。白夜還是第一次看主上穿這樣的顏色,“檢查那些人的衣著,不許有錄攝裝備。”“是”“鬼蘭領主除外。”白夜明顯有點愣,還是道“明白!”
主上怎麼如此偏著鬼蘭領主,難道真的是有什麼關係,可是一開始明明感覺主上並不認識鬼蘭領主……
很快舞宴開始,沒有主持的人,在燈光暗淡後,主臺上的光聚了起來,隨著音樂的響起,表演者開始舞動。
一襲水藍色輕紗靈動可愛,似叢林的精靈;一段降淡色遮面含蓄溫婉,如北天的夜霞;一搖月白色鹿光驚襲四座,若裂天的透玉……
鬼蘭的位置縱覽全域性,華國人?一樓眾人已入神,華國文化的魅力極是無窮。這場舞席的真正目的可不僅僅如此,沈紀錦在與她對坐的席間,雖眼不見,心可窺。
至此,主臺上畫風突變,一襲紅黑色長裙的舞者上臺,墨色面紗搖曳起步,音樂卻是暗系似魔鬼登臺,一袖甩出至左,卻如同箭出急利勁厚,此刻臺上的人眼神裡透出殺意欲出,似真般於右後一袖急風利刃,愈演愈快,左前,堂中,正立……一記甩出正上騰空而起,後袖散開同花落謝,突然臺上的舞者衣裙散開,要掉落之際從天而降的墨紫色外袍剛好籠罩全身,完美落幕。
鬼蘭抬眼看了斯芬克斯一眼,他頓時有些緊張,不敢回話。一樓的人看著這最後一場舞落,似懂非懂,鬼蘭卻是毫不在意,本來也不是給他們看的,有人明白了便好。目的達成,該回去等動靜了。
迷濛的月夜,窗前的人不知在想些什麼。靜靜的,門被悄悄地推開,進來一人卻不是斯芬克斯,鬼蘭沒有回頭,卻是道:“你可知,以你的級別,未經允許進入我房間的後果。”
她的聲音很平緩,聽不出一絲情緒,似乎並不想嚇到她,來人聽後一下跪坐在地,聽見這聲響,鬼蘭不禁回頭,靜靜地看著她,小姑娘身上裹著一層外披,意識到主上回頭後,將外披脫下露出裡面的衣服,一層薄薄的紫紗,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臉上的稚嫩還掛著些許緋紅和緊張,“主~人,我,我可以陪伴您嗎?”
她卻是沒說話,看著小女孩的這些行為便也明白了大半。“冷不冷?將衣服穿好,坐那。”
周清予將暖氣調大了些,給她拿了件自已的外套,隨後坐到小姑娘的對面。“幾歲了?”她一邊問到一邊倒著茶,小姑娘緊張地答道:“今~今天過後正好十六。”
鬼蘭將倒好的茶推到她面前,“謝謝主人”“嗯~,十六,那有些事情可以與你說了。”“我記得你的名字是苭禾,對嗎。”“是,主人的賜名。”她都有些忘了,原來是自已給取的名字,不過如今看來也挺適合的,一張我見尤憐的小臉,粉嫩的小嘴還未褪去稚氣。優越的鼻樑使她面容更加精緻些。
“這裡的規矩是什麼?“一犯華國者死,二涉毒者死,三涉人口販賣者死,四淫賭者死,……”
“嗯,你現在的行為犯了哪一條?”“淫?可,可,我這,是苭禾知錯。”
小姑娘都有些不自主的發抖,“既然知道,以後不要再犯,換一個問法。”“你憑何以為我會喜歡你呢?”苭禾不敢回答,“不會怪你。”
“因為您喜歡白執事。”她卻是笑了,“那看來誤會還挺大的,我與白執事,就像你哥哥與你一般只是親人。”苭禾一聽,便是明白了,可若是這樣,那主人便是不喜歡女孩,瞬間覺得自已的卑微處境,難堪又尷尬。
她不敢抬頭看主上,卻又還懷著一點期許,緩緩望向她,卻發現鬼蘭的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與態度,看出她的心思,
“你以為我會是什麼想法,嗯?於此我唯一的態度便是尊重,除此以外再無其他。我以為,喜歡一人,從來不關乎於性別,什麼同性,異性,雙性,都不是理由,何必在意世俗的眼光,活著不過短短几十年,自已開心便好。”
鬼蘭看著她又接著說道,“但若你是因我而成,我很抱歉,但我不會接受你。還有不要試圖將自已扮成別人,倘若我真的喜歡白執事,你的行為結果無非兩種,一當場被我殺死,二被我玩瘋後丟棄然後你自殺,而我不會對你有絲毫的憐憫,比你喜歡的人的A更可怕的死去的A,你可明白。”
“可,您!不會!”
“呵,我不會嗎,你把我想得太好了,你以為,沒有我的允許,你哥哥敢放你進來?臺上你的故意滑落以為我不知道?這會兒你哥哥應該已經準備好了你的骨灰盒,你還覺得,我,那麼好?”故意嚇她,她卻還是道,“主人,您很好,在我眼中您是神,至高無上,無可替代!”
她不禁有些恍惚,記得空月說:“周知予,你是神明,你不會輕易死去的。”“呵,神明嗎?”她自嘲的笑道:“神明,才是最無力的。”
“以後見識的惡不要太少,怕你被騙,也不要過多,怕你分陷。出去吧,把你哥哥叫進來。”
苭禾起身欲出去了,“對了,生日快樂,小姑娘。”願你能一直只是單純的小姑娘。這會兒這個小姑娘原本有些失落的情緒猛然被一盞燈照亮,“謝謝您,主人!”
斯芬克斯進來了,“主人,您叫我!”“帶你妹妹撤出境,現在,立刻。”“那主人,您呢?”“我還有事處理,命令是執行的,明白?”“是,屬下知錯!”
他出去後,她的手機上立馬亮起,“Boss,目標異動。”
寧做孤清夜教人期盼的孤曇,不為晝日寞默離世的野菊。性別從不是愛人的理由,若是真心何會在意錦貌。互生尊重,獲已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