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沒有回報,對方也會那樣去做。
“市長你別這麼說,如果不是你,我媽媽早就病死在醫院了,妹妹也被人騙去挖了腎,現在能為你做這些,哪怕盡點綿薄之力我也是高興的。要說恩情的話,還是你對我們家的恩情更大些。”
回想往事,葉少強仍感到渾身冰寒。
當初若不是司空興耀搭把手,救了意外被人騙去賣腎的小妹葉欣,還給他媽媽墊了三十萬手術費,他全家都可能陷入深淵中。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也不必事事記懷於心,當初若不是你推我一把又替我擋那一下,我說不定早死了。”
“市長你也別這麼說,若不是為了救我妹妹,你也不至於和那些黑心爛肝的黑醫打交道。”
“總之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只要往前看就好。別忘了還有一場硬仗等著我們去打呢,贏,你就能跟我一起吃肉,輸的話,可能你連現在的工作都保不住了。少強,你可考慮好了?”
未免事後埋怨,司空興耀還是先把醜話說在前頭,再三確認了他的決心。
“放心吧市長,為了你哪怕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葉少強眼神堅定,態度堅決,可見他的真心不似作假。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不愧是我司空興耀的好兄弟。”
“是,你我兄弟就是一輩子兄弟,我這就讓我同學把證據整理出來,立馬給你送來。”
司空興耀點頭,葉少強則掏出手機撥了串號碼。
胡修明,也就是葉少強同學,接到電話後匆匆整理了一些檔案,就往葉少強指點的位置趕。
只是等他走到半路,總感覺有人跟蹤自已。
可等他回頭又什麼都看不見了!
內心一陣嘀咕,最近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產生了精神錯亂?
隨即埋頭繼續行走,猛不防後腦勺被人重重一擊,無奈望著手中公文包資料散落一地後,翻了個白眼就孤零零倒在了一條小巷中。
身後,一個頭戴棒球帽、手拿棒球棍的魁梧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只是他全部臉都被口罩蓋住,帽簷又壓的極低,哪怕胡修明最後倒下的那刻並沒完全昏迷,想拼命看清對方的容貌也做不到,直至徹底陷入沉睡。
司空仁德私人別墅區,他一臉冰冷的坐在上首,望著他屬下四大保鏢之一的大鷹,剛扛回的男子胡修明。
深深吸了口雪茄後,緩緩吐出那口煙霧才道:“哼,這個葉少強果然不老實,還好我多了個心眼,每天派人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這不,剛收到李建葉少強今天請假的訊息,他就知道這人要動手了。
立刻叫一直派去盯梢胡修明的大鷹警惕,沒想這傢伙果然帶著他蒐集兩年半的證據出門。
掐滅還有半根雪茄的菸頭,司空仁德一臉諷刺的望著癱在他辦公桌上那沓資料。
上面有他睡了多個情婦的照片,每個姿勢都拍的十分清楚,並且還附有正臉,想抵賴都賴不了的那種。
可以說這種東西一旦讓他在繼任大典上公開,對他們政客來講可以說都是必死局。
一個作風不正,驕奢淫慾的帽子扣下,都夠他喝一壺的。
何況還有他貪汙工程款,導致新城區百貨大樓變成豆腐渣工程,因此壓死五個就業工人,他又利用強權讓他們閉嘴,將他們全家都遣送非洲難民區的事。
還有三年前,他花巨資收買中央委派員,因此才獲得這個暫代市長之位的事。
就這一樁樁一件件,如果讓他們在他接任典禮上公開,那他這輩子的官途也就到頭了。
甚至是還要面臨牢獄之災!
所以,當這些證據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也著實震驚的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才抽了根雪茄壓壓驚!
就知道,葉少強這個他三年前許以重金都拉攏不了的人,又怎麼可能不對他產生戒心。
果然私底下搞了這麼多小動作!
眼看還有四天就是他接任大典,這個時候司空仁德怎會允許自已出差錯。
哪怕再小的危險,他也會扼殺在搖籃裡。
“大少爺,那這人怎麼辦,要不要殺了他?”
大鷹一臉冷漠的問,好似對面躺著的是一隻雞。
生命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值錢!
“暫時不用。派去跟蹤葉少強的人怎麼說,他今天出門究竟見誰去了?”
肯定是個很重要的人物,不然也不會一見對方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出來。
可又會是誰呢?
不可能是司空永康那個病秧子。
至於司空興耀他想也沒去想。
更不會是司空揚萬那個老匹夫。
司空仁德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
“四蛇那邊暫時還沒回訊息。”
叮叮叮~
就在大鷹話音剛落,司空仁德辦公桌的座機電話響了。
“喂!”
司空仁德將它接起,對面傳來正是四蛇的聲音。
“報告大少爺,今天葉少強上了輛車牌四個六的黑色商務車,我查過了,正是大房司空大少爺的專坐。裡面有兩個男子,一個是曾經照顧司空永康的男傭,正在幫他開車。還一個臉上有許多鬍子,還帶了個大大的墨鏡,看臉型有點陌生,屬下實在不認識,但敢確定,這人也是從司空老宅出來的。”
司空仁德眯眼,司空興耀的專座?
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司空興耀不會什麼時候已經清醒了吧?
可他前幾天出院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康復,反而是因為被醫院宣判快不行,司空揚萬這才選擇把他帶回家。
說什麼讓他最後一程也能走的更安詳。
如今看來,事情好像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啊,似乎有什麼劇情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了?
司空仁德內心一股莫名不安,致使他立刻讓人傳了李則過來。
“大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
李則上前,規規矩矩向司空仁德鞠了個躬。
“趕快幫我發訊息問問秋彤,司空興耀現在什麼情況了?人是不是已經死了還是康復了?他出院的訊息她為什麼沒第一時間告訴我?”
雖然這個訊息他早就知道,可他就是想用這個藉口看看秋彤會怎麼解釋,以此判斷她對他還有沒有忠心。
“是,我現在就問。”
李則拿起那部專業和秋彤聯絡的電話,發了一個問候語過去。
“我的寶貝,現在在幹嘛?”
靜等回覆。
“彤兒,你人呢?又在忙嗎?看見資訊還請第一時間回我。”
靜等回覆。
“有急事,十萬火急的那種。”
另外,上面還附帶一個五千二的轉賬。
只是一刻鐘過去了,兩刻鐘過去了,對面依然沒有回覆。
期間,李則又發了三四條想你之類的情話,也全部一一石沉大海。
而他不知的是,此刻秋彤的手機正在陳記口袋,可惜他並不知道秋彤密碼,也就無法第一時間檢視了。
要不然看見那些酸掉牙的土味情話,一定會掉一身雞皮疙瘩。
“大少爺,沒人回答怎麼辦?”
眼看小半個小時過去,秋彤那邊還沒半點動靜,李則問。
司空仁德再次眯起了他的狐狸眼:“那就直接打電話。”
因為這一刻他是那麼迫切的想知道,司空興耀是不是醒了!
“是。”
李則只能再次依言過去打電話。
只不過等待間,司空仁德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就是何冬。
他可是烏門教徒,專門修習邪術的一個門派,只因殺了太多好人後被正派追殺,不得已才投靠他的鴻邦,為他所用。
得知他居然是練邪術之人後,司空興耀身上的封魂咒就是他教他下的。
但為了不擔人命因果,何冬並沒選擇第一時間取他性命。
這點其實讓司空仁德非常不滿
但無奈人家是施術者,又是玩邪術的,他也怕自已太過強勢得罪他,那就不美了。
只能好吃好喝好好供著,說不定哪天就有用到人家的時候。
這不,眼看他繼任大典沒幾天,司空仁德終於開口能不能把司空興耀徹底弄死,也好解了他後顧之憂!
好在這次何冬倒是答應了,說再給他幾天時間,他會讓司空興耀死的無聲無息。
這不,醫院的病危通知書就下來了,司空揚萬這才把他帶回了家。
這件事他一清二楚,可眼看三四天已過,何冬那邊卻遲遲沒傳來訊息。
司空仁德一陣慌張,據說這個封魂咒一旦被強行破除,他可是會遭到反噬的。
如果想知道司空興耀什麼情況,看看何冬有沒有遭到反噬就行了。
他還真是聰明!
想到這,司空仁德立刻拿起電話,親自撥打了過去。
只不過當他興致勃勃打過去後,對面依舊沒人接。
司空仁德又再次嘗試了兩遍後,反而關機了!
這一下把他給氣的呀,一氣之下手機都被他甩出去好遠。
剛好直接滑到了李則腳邊停下,把連續撥打三個電話都沒人接,已經急的滿頭大汗,正想撥第四個的李則突然嚇一跳。
誰知司空仁德會突然這個時候發狂,他手一下沒拿穩,啪嘰,手機高空墜落,就那樣摔在了司空仁德的手機版面上。
又是彭冬一聲,居然碎屏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已經被封魂咒反噬的何冬,剛從昏迷中醒來,他嘴角和地上還留著一灘發黑的血跡,看這顏色和乾涸程度,何冬少說也昏迷三四天了。
可見被封魂咒反噬的後果,有多嚴重。
如今好不容易被電話鈴聲吵醒,偏生他手機因為這三四天沒人管的原因,最後一個電也被耗盡。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司空仁德第一個打過去是通的,後兩個卻關機的原因。
何冬跌跌撞撞起身,昏迷三四天的他粒米未進,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沒有半點力氣。
坐下緩了半天后,精神終於得到一點恢復的他,就想著,一定要把這件事儘快告訴司空仁德。
司空興耀身上的封魂咒居然被人破了,讓他千萬小心!
只是,當他找到充電器,接上電源在開機,司空仁德的電話已經顯示不出號碼,連觸屏都被砸壞了,根本接不了他的電話。
把何冬急的滿頭大汗不說,胸口又有一股翻湧血氣往上湧。
只能選擇跌跌撞撞出去親自報信,他必須要第一時間把這個訊息告訴司空仁德。
有些事,或許也是天意了,體力不佳加上元氣受損的何冬,人剛走到半路,發現頭腦一陣昏沉,再次暈在了馬路中間。
這次還好的是,有三四個好心人把他抬去了醫院,等他再次醒來已是五天後的事,黃花菜都涼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言歸正傳,司空仁德見李則一個手機都拿不穩,內心一股無名火正無處發洩,這不就被李則撞槍口上了。
卯足了一口勁大吼道:“怎麼回事?軟腳蝦嗎?居然一個電話也拿不穩?”
“對對不起大少爺,都是屬下失職,沒能打通秋彤的電話,才如此惶恐的。”
李則立刻戰戰兢兢跪在了地上,聲音發顫的解釋。
“沒人接?哼!怎麼又是沒人接,這幫蠢貨都幹嘛去了,一個個的電話也不帶在身邊嗎?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
桌上檔案被他弄飛了一地。
司空仁德一發火,就會脾氣暴躁,摔東西砸人,沒看身為大保鏢之首的大鷹,此刻都像一隻鵪鶉縮在了角落!
偏偏這時他手機還來了一個電話,撿起來一看居然碎屏了,完全看不清上面的號碼不說,還連觸控都壞了。
只能幹看著電話一直響卻不能接聽。
又是一陣抓心撓肝的難受!
“都出去,秋彤什麼時候回訊息在過來。”
狠狠喘了兩口氣後,司空仁德望著底下戰戰兢兢的李則就來氣。
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連個電話都打不通,可見是他平時的安撫沒做到位。
李則聞聲如聽仙樂,立刻大鬆一口氣後如夢大赦,還激動的磕了兩個頭再走。
“謝謝大少爺謝謝大少爺。”
隨後一溜煙跑了,徒留大鷹一臉羨慕嫉妒的眼神。
說實話,他也想走,只是他知道自已並不能。
“先把這人帶下去,好好伺候伺候。”
哼!
居然敢調查他,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他司空仁德不發威,是不是表示誰都可以過來踩一腳?
“是。”
大鷹同樣如夢大赦,麻溜拖著胡修明的身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