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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脈探病:解鎖中醫診脈精髓,辨識真假實脈與獨脈之道\"

實脈,表示邪氣盛實,無論是輕按還是重按,脈搏都強勁有力。實脈有陰陽之分,像弦脈、洪脈、緊脈、滑脈等都屬於實脈,它們通常表示三焦(上焦、中焦、下焦)有壅滯的情況。如果表邪實,脈象浮大而有力,這通常是由風寒暑溼等外感邪氣侵襲經絡引起的,症狀可能包括傷寒、瘴瘧、發熱、頭痛、鼻塞、頭腫,以及筋骨肢體痠痛、癰毒等。如果裡邪實,脈象沉實有力,這通常是由飲食不節或七情內傷導致的臟腑問題,症狀可能包括脹滿、閉塞、癥瘕(腹內腫塊)、瘀血、痰飲、腹痛、喘嘔咳逆等。火邪實的情況下,脈象洪滑有力,表現為各種實熱症狀。寒邪實的情況下,脈象沉弦有力,表現為各種疼痛和氣滯等症狀。實脈在氣和血中的表現可能有所不同,需要根據具體情況來判斷。然而,實脈也有真假之分,真實的實脈容易識別,而假的實脈則容易誤導人。因此,在診斷時,必須詢問病因,並仔細觀察病人的症狀和體徵,才能準確判斷。

在診脈時,需要明白常脈和變脈的區別。每個人的脈象都有其先天賦予的特點,如素大、素小、素陰、素陽等。而邪變之脈則可能突然變緩或變快,忽進忽退,這是病情突然變化,脈象隨氣而動的表現。因此,診脈者必須先了解正常脈象,然後才能察知病脈;先了解常脈,然後才能察知變脈。透過常脈可以觀察人的體質、壽命等,透過變脈可以觀察人的疾病吉凶。這是診脈的重要原則。

在診斷疾病時,雖然脈象是一個重要的參考,但並不能完全依賴。有時脈象與病情相符,有時則可能相左。因此,在遇到疑似難明的情況時,必須綜合運用四診(望、聞、問、切)的方法,詳細詢問病人的病史,同時觀察病人的聲音和麵色等,從本末先後中找出疾病的真正原因。如果只憑一脈就妄下結論,隨意治療,很可能會因為脈象的真假難辨而導致誤診。特別是對於初診的病人,診斷起來更加困難,因此四診的方法更不能忽視。《難經》將切脈放在四診之末,也是有其深意的。陶節庵也說,問病可以瞭解病人的外在表現,察脈可以瞭解病人的內在情況,關鍵在於靈活運用這兩種方法。這是臨證切脈的重要訣竅。

關於脈象的論述,各家都有其獨特的見解。六經有序,髒象有位,三部九候有規則,這些都已經闡述得很詳細了。但在實際臨證時,卻往往感到茫然無措,不知道哪個是要點,哪個是關鍵。我早年也曾為此感到迷惑。現在仔細思考其中的原因,才知道問題在於沒有抓住“獨”這個關鍵。以部位來說,通常認為心肝腎位於左三部,肺脾命門位於右三部。但如果只按照部位來索求臟腑和疾病,往往會發現病情並不符合預期。比如頭痛這個症狀,病本在上部,應該對應兩寸脈。但如果從經絡臟腑的角度來考慮,少陽、陽明的頭痛不應該對應在兩關脈嗎?太陽的頭痛不應該對應在左尺脈嗎?這樣上下就無法分辨了。再比如淋遺這個症狀,病本在下部,應該對應尺脈。但如果是因為氣虛不能固攝,那麼病就在右寸脈了;如果是因為神不固攝,那麼病就在左寸脈了。這樣源流就無法辨析了。類似的情況在百病中都是如此。因此,如果只按照部位來診斷,那麼上下相關的情況就不能拘泥於部位;如果只按照經絡臟腑來診斷,那麼相互制約和轉移的情況就不能執著於經絡臟腑。言語難以完全表達意思,繪畫難以完全描繪神態,這都是一樣的道理。由此可見,各家所列舉的脈象也不過是描述了一些表面現象,言此失彼,十之八九都不準確。反而讓人覺得越多越繁瑣,越繁瑣越容易迷失方向。因此,善於診脈的人,重在察神而不是察形。察形的話,形態千變萬化,難以抓住要點;而察神的話,就能精一而獨見其真。

“獨”的意義有部位之獨、髒氣之獨和脈體之獨。部位之獨是指其他部位脈象正常,只有某一部位脈象異常,這個異常之處就隱藏著疾病的真相。髒氣之獨則不受部位限制,比如各種洪脈都是心脈的表現,各種弦脈都是肝脈的表現;肺的脈象浮,脾的脈象緩,腎的脈象石。五臟之中各有五脈相互對應,如果五脈中某一脈獨異於其他脈,那麼這個獨異的脈象就反映了相應臟腑的疾病。如果獨異的脈象強勁有力,則表示該臟腑功能有餘;如果獨異的脈象微弱無力,則表示該臟腑功能不足。這就是髒氣之獨。脈體之獨則是指如《內經》所說的獨小、獨大、獨疾、獨遲、獨熱、獨寒、獨陷下等脈象。這些都是脈體之獨的表現。

綜上所述,“獨”的意義就清晰了。既然稱之為“獨”,為何又有三種分類呢?其實這三種“獨”都可以歸結為獨小、獨大、獨疾、獨遲等型別。只要掌握其中一種“獨”,就能洞察疾病的本質。所以《內經》說:“得一之精,以知死生。”又說:“知其要者,一言而終;不知其要,流散無窮。”就是這個意思。

然而,“獨”並不容易把握,但也不算太難。它是解開眾多疑惑的鑰匙,是洞察永珍的源泉。它的形態圓滿無缺,運用起來靈活多變。要想掌握它,就像站在泰山之巔放眼遠眺,顯眼的和隱蔽的都能看見,這固然容易中有難;又像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一根針,雖然左右為難,但難中也有易。不過,如果沒有敏銳的洞察力和專注的心態,就無法透過他人的“獨”來形成自已的“獨”。所以說,“獨”並不難懂,但難的是找到能真正理解和運用“獨”的人。

“獨”有真假之分。真正的“獨”是兼善成於獨善的;而假的“獨”則是毒已由於獨人的。“獨”與“毒”雖然讀音相近,但利害關係卻天差地別。因此,在這裡一併提及,以便大家識別和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