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火車?”
紀瑤光挑了挑眉頭,這個倒是挺有意思的。
“是也不是。”
司臨故弄玄虛道:“我們查了這輛火車的車牌,歷史上確實是有過這輛火車的,但是在三十年前,這輛火車就因為脫軌,摔下了懸崖,後來報廢了。”
紀瑤光手指放在桌上,“那就是有魂魄操縱?這是想要找活人當替身。”
“沒錯。”
司臨打了一個響指,“跟我想的一模一樣,但是因為我們部門的人都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
“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紀瑤光看了他一眼,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這件事太大了,找不到人跟他一起吧。
畢竟一火車的人,那可不少鬼。
“多少錢?”
紀瑤光也不戳穿司臨,直接問價格,只要錢到位,就算讓她賣命,也不是不可以。
司臨伸出了五個手指。
紀瑤光搖了搖頭,“我現在一場直播都比這個多,有這功夫,我還不如繼續給人算命。”
司臨一聽,咬了咬牙,又多伸出來一個手指頭。
同時他趕在紀瑤光開口之前,說道:“這已經是我能夠申請到的最多的了,而且還可能要我補貼,再多真的沒有了。”
紀瑤光看著他,見他這一回真的沒說謊,最後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收拾好東西,紀瑤光和司臨下山。
車上,司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你那個道觀裡,挺多東西啊。”
紀瑤光知道他說的是那些鬼,“還行吧,我下個月要送他們投胎,一個一個太麻煩了,乾脆多累積一下。”
“!!!”
司臨一個急剎車,“你能夠送魂魄投胎?”
“你不可以?”
紀瑤光質疑地看著他。
司臨面色一紅,接著鎮定自若地道:“我當然可以了。”
“噢。”
紀瑤光說著,歪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一路直行,到達了火車站,這附近人來人往,看不到幾個年輕人。
“現在年輕人都講究快,乾淨,除非買不到票,否則很少有人會來坐火車了。”
司臨看出紀瑤光的目光,解釋道。
紀瑤光卻是看向不遠處的兩個人,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塊板子,身上蓋著被子,人被蓋的嚴嚴實實。
在他旁邊,是一箇中年大叔,面色沉著的給躺著的人擦臉。
紀瑤光能夠看到的是躺著的人身上纏繞著死氣。
司臨也尋著目光看去,嘆了一口氣,“火車站就是這樣的,可以看到從很遠的地方過來求醫的人。
“可以看到生離死別,唉,你幹什麼去?”
司臨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紀瑤光走了過去。
“你好,需要我幫忙嗎?”
紀瑤光看著中年男人道。
中年男人手一頓,下意識地將被子蓋在了躺著的人身上。
他慌亂地道:“不用不用,謝謝你。”
他的話裡帶著很濃重的鄉音,有點像南方人。
“他是你爸爸吧。”
紀瑤光看向躺著的人。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嗯。”
“你要帶他回家?”
紀瑤光又問道。
中年男人粗糙的臉上劃過不自然,最後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小姑娘,你別害怕,我跟你講,我爸爸去世了,本來這一次,我就是來帶他看病的。
“但是沒治好,人沒了,可是我帶他來,也要帶他回家,但是火車坐不了。
“你放心,我馬上就走,我就是剛剛想給他擦一擦臉。”
中年男人有些窘迫。
紀瑤光點了點頭,“我看了一下,他還有氣,你們坐火車回去,快一點。”
中年男人震驚,“你是大夫嗎?可是我在醫院,親眼看到我父親死亡的,醫生也說他去世了……”
話還沒說完,中年男人便聽到被子裡面傳來動靜。
接著,他父親居然開啟的被子,睜開了眼睛。
中年男人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快帶他回家吧。”
紀瑤光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然後離開了。
中年男人激動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爹,你醒了,你還活著,我帶你去醫院,我們再檢查檢查。
“肯定是他們檢查錯了,您還活著,還活著。”
中年男人慌亂地想帶著自己父親去醫院再看看。
然而他的父親卻是握住了他的手,“貴根,爹不想去檢查了,爹想回家。”
感受到父親雙手的冰冷,中年男人的眼淚落了下來,他的父親,沒有活過來。
“好。”
中年男人哽咽著,將父親扶了起來。
然後坐著火車回了家,一路上父親都在跟他說話,當他帶著父親回到家以後,父親已經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沒有了呼吸。
中年男人無聲的哭泣著,他再也沒有父親了。
……
“你為什麼要幫他們?”
司臨看著紀瑤光,不明白地道。
他剛剛清楚地看到,紀瑤光把那個老人的魂給他抓了回來,雖然是短暫的還魂,但是這也是要折損功德的。
“咱們華國人不都講究一個葉落歸根嗎?他還沒有回家。”
紀瑤光淡然地道。
司臨愣愣地。
他一直以為紀瑤光是沒有感情的,畢竟從他見到她開始,她欠了很多錢,所以三句話不離一個錢字。
但是這樣的人,又願意去折損功德,去送一個死去的老人回家。
司臨搖了搖頭,他想不明白。
“愣著幹嘛?哪個口進去?”
紀瑤光看著發呆的司臨,很是無語。
司臨回過神,搖了搖頭,不再多想,帶著紀瑤光去了火車停放的地方。
這是火車站最遠的一個進站口,走到這裡,周圍除了工作人員,幾乎沒有什麼人。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男聲響起,“瑤光?”
紀瑤光回過頭,看到來人,有些驚訝,“傅聿辭,你怎麼在這裡?”
司臨目光放在男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傅聿辭好像撇了他一眼。
沒錯!!撇了他一眼!
“我過來送一個人,你這是?”傅聿辭問道。
紀瑤光回答道:“我過來辦點事。”
“噢噢,好的,這位是?”
“這是特殊部門的副局長司臨。”
紀瑤光介紹道。
“你好,傅聿辭,瑤光的大學同學。”
傅聿辭大大方方地朝著司臨伸出手。
司臨笑著握手,然後便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要被握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