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5章 烏雲下的小樓〔下〕

他們的時間在越來越少。

每一次回流後都會往後延遲一個小時。

阿不思再一次坐在旅店的沙發椅上看著蓋勒特第4次推開了門,現在不過才21點。

但他們今天的回流是18點才開始的,而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回流了。

兩人都看向了桌面擺放的兩個時間轉換器。

“走吧,我的教授”

蓋勒特俯下身子吻了吻阿不思的耳垂。

“我很期待裡德爾知道他的回流魔法被破壞後的心情”

阿不思忽然笑了兩下,將桌面上的轉換器裝進了袋子。

“請在4小時內解決,我的先生”他學著阿伯納西他們的語氣說道。

“足夠了”伴隨著金髮少年輕描淡寫的聲音,兩人消失在了這個房間。

再次落地時,他們已經是第五次站在這裡了,蓋勒特輕車熟路的解開了隱藏咒,他們快速的走進了這棟兩層樓高的孤兒院。

兩人相視了一眼,蓋勒特衝阿不思點了點頭,花楸木魔杖被少年從袍子裡拿了出來

阿不思挪開了客廳裡的部分物品,嘴裡開始念著晦澀的古英語。

輕巧的魔杖揮動帶來了流光一樣的薄霧,細碎的光點落在了孤兒院積塵的地毯上

蓋勒特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地上緩慢升起的法陣,繁雜的紋路幾乎纏繞的看不清。

創造時間轉換器的法陣一直被譽為巫師界有史以來最複雜,最困難的魔法陣圖。

就算是自己,他也很難保證可以成功的刻畫,這種細密的魔法向來不是他所擅長的。

而在以前的世界,百年來能刻畫這個陣圖的也只有鄧布利多一人。

在蓋勒特有些出神的時候,阿不思已經遊刃有餘的完成了,少年踏了進去,蓋勒特理了理思緒也跟著走進。

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他接過了阿不思遞給他的時間轉換器,兩人對視了一眼。

“向前”阿不思輕聲說完順時針轉動了轉換器,周圍的環境開始猛烈的波動起來,他抬眼示意蓋勒特。

“向後”金髮少年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手指逆時針的轉動了指標。

原本波動的環境開始虛幻似的拉扯起來,兩人手中的轉換器漂浮在了陣圖的上空

整座孤兒院都像海綿一樣伸縮著,二樓開始不斷傳來女人和小孩悽烈的慘叫聲。

阿不思將他們的魔杖插上了陣圖。

“溯源”少年說著起身就要向二樓走去“那個音樂盒”

蓋勒特一把拉住了他“我去吧”

他看向了二樓不斷淌下來的血跡。

阿不思愣了些許,他們必須要有一個人守著陣圖。

“小心”他輕聲叮囑,蓋勒特點點頭,抬腳向二樓走去,他一路輕踩了地上的血跡。

有些粘稠,是實物並不是幻境。

這就說明..

“救救我”

原本閣樓的門口傳來了微弱的聲音,蓋勒特看了過去,地上不知什麼時候坐了一個穿著孤兒院院服的男孩,七竅都在流血。

鮮紅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衫和破舊的木質地面。

“救救我,求求你”他抓住了蓋勒特的褲腳“我被困在這裡幾十年了”

金髮少年皺了皺眉,看來淌到樓下的血跡都是他流出的,但如此多的失血這個男孩卻還在活著。

蓋勒特猛地彈開了男孩的手,向音樂盒走去,但他很快就愣住了。

之前只是有些破舊的音樂盒現在正在轉動著,向外泛著黑氣,一種頗為滲人的童聲歌唱充斥了這個房間。

魂器...他驀的轉向了門口倒地的男孩。

此時男孩已經像當初斯內普當初那樣似乎四肢都已經摺斷,在地上開始不規則的扭動起來。

蓋勒特一把抓過了音樂盒,接著一個束縛者捆住了男孩,幾步回到了客廳。

“這是魂器”還沒等阿不思開口詢問他便將音樂盒扔在了地上。

“這個人應該是宿主,以前孤兒院的人”

蓋勒特將已經失去意識的男孩放在了沙發上“他被困在這裡的時間和空間魔法中了”

“我們需要他的記憶”阿不思很快的有了判斷“他應該知道這裡所有的事情”

蓋勒特點點頭,鑑於不能動魔杖,他用手指抵住了男孩的太陽穴,一絲銀光順著手指的動作向外浮出。

金髮少年接過了阿不思遞來的玻璃瓶,將銀絲扔了進去。

“那麼現在我們只要毀掉魂器”他看向還在唱歌的音樂盒“回流就會結束了”

半晌沒有回應。

蓋勒特略帶疑惑的抬起了頭,阿不思的臉上浮現了猶豫,他正看著沙發上還有一口氣的男孩。

“阿不思”少年有些著急的扶住了他的肩膀“我們救不了他”

蓋勒特的語氣從未這麼嚴肅。

“他跟西弗勒斯的情況不一樣,他已經完全被魂器所侵佔,他就是魂器,不可能剝離出來”

阿不思垂了眼眸“我知道”他低聲說著,轉過身背對著沙發“開始吧”

蓋勒特略帶複雜的看了眼對面的人,兩人從陣圖中拔出了魔杖,藍色與橙色的火焰再次交匯起來。

唱著歌的音樂盒在紫色烈焰中化為了灰燼,伴隨著身後的男孩發出的最後一聲尖叫,四周撕裂拉扯的空間逐漸恢復了正常。

他們頓時置身在一個充滿著乾涸的血腥味,四周隨處散落著森森白骨的破敗屋子裡。

而外面終於迎來了清晨的陽光,蓋勒特看了看懷錶,12月31日清晨5點45。

“還趕的上跨年”蓋勒特開著玩笑。

阿不思默默的走向了沙發上已經沒了氣 的男孩。

“他應該是一個麻雞”阿不思將男孩瞪大的瞳孔閉上了。

“看來裡德爾殺了整個孤兒院的人”少年冷漠的環視著周圍大大小小的白骨。

“讓他們安息吧”阿不思低聲說著揮動著魔杖,示意蓋勒特走出屋子。

金髮少年轉身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驀地從客廳的火爐上拿走了一張掛畫。

整座房子隨著花楸木魔杖的揮動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以阿不思為中心,四周都開始溶解。

數十分鐘後孤兒院就被移為了平地,阿不思又退後了兩步,再次揮動了魔杖。

房屋的木屑都被翻騰的泥土所掩蓋,接著原本貧瘠破敗的土地忽然充滿著青草,鮮花和數朵盛開的向日葵。

在萬物皆寂的隆冬顯得那麼的生機盎然。

“蓋爾”阿不思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我們可以走了”

他看向了靜靜的蹲在樹下望著掛畫的人,蓋勒特的臉色異常難看。

阿不思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你什麼時候拿了副畫出來,這怎麼了”

“看來桃金娘的死有說法了”蓋勒特挑著眉。

阿不思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心忽然沉了下來。

這幅孤兒院合照的最角落赫然站著湯姆裡德爾,十歲的裡德爾看上去和上一世自己去伍氏孤兒院接他時並沒有兩樣。

陰沉,狠厲,眉頭緊鎖。

但有意思的是,裡德爾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跟他幾分相似的男孩,深褐色的捲髮,漆黑如墨的眼睛。

與湯姆不同的是,這個男孩看上去更為的平靜,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加維-塔爾”

阿不思靜靜的看著照片上的男孩,這正是他們二年級時在密室中看到的人,但卻與密室中的模樣有些許不同。

“或許我們應該叫他……”

蓋勒特的手指挪動到了兩人的頭部上方,照片上模糊的刻著每一個人的姓名。

“加維-裡德爾”

“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