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再次亮了,庭歲寒是被傷口的疼痛感刺激醒的,腿傷一瞬間將她拉回限時。
庭歲寒揉了揉額頭,她居然暈過去了。
下意識扭頭看了眼身旁,小姑娘不在。
庭歲寒一下子坐起身,又扯到傷口,疼的嘶了聲。
“五娘?”庭歲寒輕鬆叫了聲,卻並未得到回應。
行李還放在原先的地方,周圍也並無掙扎繚亂的痕跡,想來她不是遇到危險,而是獨自走了出去。
微微放下了心,腿上疼痛實在難忍,觸控黑石,庭歲寒再次進入了黑石空間。
圖書館的第三層似乎是醫學類書籍,或許深層的書她看不懂,但總歸會有些應急急救類書籍。
庭歲寒沒有浪費時間,她飄到了三層,果然看到了醫學類的標識,按照分類,庭歲寒找到了幾本急救類書籍,開始一本本翻開起來。
直接查詢目錄去翻看外傷,跌打撞擊傷與骨折,骨傷一類的緊急救助知識。
青紫色,區域性紅腫,皮下出血,感染流膿,症狀幾乎都集齊了。
需要...區域性固定...消毒治療,靜養...
庭歲寒一直翻了七八本書後,才長鬆一口氣。
骨折似乎是可以自愈的,但前提是她的骨頭沒有錯位,內裡也沒有其他傷處。
只是如今這情況,也只能賭一把了。
畢竟沒辦法拍片確認骨頭狀態,就是知道骨頭真的錯位了,她也不會正骨啊。
如今她能做的只有固定傷腿,靜養恢復了,在沒醫學儀器的古代,一切都只能靠推斷來猜測診斷了。
等出去後找一塊堅實的木板,先將傷腿恢復固定吧。
嘆了口氣,庭歲寒目光逐漸空洞,一瞬間她甚至想一輩子待在空間裡。
沒有疼痛,沒有生存難題,在自己熟悉的地方,住一輩子...
可沒有電,書遲早會看完,到時候她又該何去何從?
在空間內住久了,外面的身體一定會逐漸枯萎,到時候她就再也出不去了。
嘆了口氣,庭歲寒不再想那些不切實際逃避問題的辦法。
現在最大的難題是生存,其次才是想法子過上安穩的生活。
正所謂小亂入城,大亂避鄉,浩劫入野......
現在的形勢沒到浩劫的地步,卻也稱得上是大亂了。
男主蕭鏑的智商還是佔領高地的,身為王爺,他得到訊息後對時局的判斷極為準確。
蕭國撐不住了,他提前帶著手下的精銳勢力與全部家產,躲在了一處偏僻鄉下盤踞。
看上去蕭王的行為有些無厘頭,但以如今的形勢,若是不想起兵征戰,躲在鄉下才是最安全的。
前期苟著養精蓄銳,後期帶著兵馬殺出重圍,一舉稱帝,蕭王好謀算。
可惜,如此厲害的蕭王,似乎是她的敵人。
不過離動亂還有幾個月,縣裡目前還是安全的,她要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想想辦法。
庭三娘,庭五娘,看來她的名字就是庭三娘了。
對,只有三娘五娘這樣的名號,沒有真正的名字,民俗如此,這段時期,姑娘出嫁前都是沒有名字的。
庭五娘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原本是個千金小姐,如今卻已經被現實逼成了這副模樣。
而自己這具身體庭三娘才十五歲。
十五歲...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呢。
將現下的大致情形在腦中過了一遍,又從藥箱中翻出了一粒抗生素和止痛藥,庭歲寒再次出了空間。
痛感瞬間襲來,庭歲寒面無表情的摩挲著雙腿,腦中回憶著書中內容,還有她這些年所學的知識。
得知未來的大致走向,她可以少走許多彎路,靠著現代知識過得很好。
只是如今她不能行走,就是腦中有再多東西也無法做出來,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庭五娘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了。
庭五娘和原身很熟悉,她絕不能暴露身份,她還不想死。
要儘快與庭五娘熟悉起來。
剛想到庭五娘,草屋的門便被推開,庭五娘小心翼翼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庭歲寒一愣。
“阿姐......外面有人在施粥,我去討了一碗,你先吃一些吧。”庭五娘端著一碗稀粥走了進來。
庭歲寒目光一閃,施粥?
“是...誰在施粥。”
“我也不知道,想來是此地有錢的貴人吧。”
腹中已然飢腸轆轆,如今就是啃樹皮她怕是也吃得下去。
接過粥,庭歲寒喝了半碗稀粥,便將碗又遞給了庭五娘:“五娘,你喝吧。”
五娘嚥了咽口水,接了過來,狼吞虎嚥地將粥嚥了下去。
補充了些力氣,庭歲寒腦中愈發活躍起來。
這個時候施粥的人...會是誰呢?
想到了!
庭歲寒目光一亮,她找到能替她突破僵局之人了。
如今天下大亂,朝廷威勢不在,也不知敵國兵士何時會打過來。
這時自然少不了借勢招兵買馬的有志之士,此處便有一位,名為吳竟。
吳竟在書中是個頗有小聰明的富商之子,招兵買馬的同時帶頭將縣令的糧倉放開,開始廣施粥棚,積攢名聲。
這粥多半便是出自吳竟之手。
不過這位起義的吳竟招兵買馬有模有樣幹了一個月,最後領盒飯也領得早。
吳竟看上了女主,調戲一番後惹到了男主,自然不出意外地掛了。
當然,深層原因還是因為吳竟勢力愈發強大,一山不容二虎,他惹的了男主有危機感,這才出手。
同為文中炮灰,同為開局便領盒飯的路人甲,炮灰相惜,庭歲寒覺著她可以借一借吳竟的勢。
腦中思索片刻,庭歲寒的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包袱上。
裡面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卻有一樣東西很重要,一封原主父親寫給當朝王爺蕭鏑的信。
雖然滿門抄斬,但原主父親卻最後為自己的兩個女兒謀了一條生路,在牢中寫了一封信給了兩姐妹。
信的內容正是蕭國大將軍已然投敵。
而蕭鏑正是因為得到了這份情報,才第一時間洞察局勢躲出亂局。
原主父親的意思,便是想借此情報之恩,讓蕭王爺照拂他的兩個女兒。
蕭鏑曾經確實有照拂之意,對家大業大的王爺來說,養兩個姑娘不算費事。
可惜原主卻不太聰明,寄人籬下,行事有些得寸進尺,得罪了女主。
男主同樣不是什麼仁義之人,原主便被自然而然的直接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