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身後的女孩叫蔣花，村長的女兒。那可是肖遙的初戀情人啊。

時間回到了肖遙的童年時代。

馬桑小學校裡，孩子們正在晨讀，書聲朗朗。一箇中年人左手拿著一本教科書，右手拿著一把直尺，噠噠地從二樓的木梯走下來，學生們停止了朗誦，全都看著他，這節課是上語文課還是數學課呢？

這所小學校只是一棟土木構造的房子，兩層，二樓是老師宿舍，一樓教室，有兩個班，也是兩個年級，二年級和四年級，兩個班級全在一起上課，左邊是二年級，右邊是四年級。中年人就是這所學校的唯一教師古兵。兩個班級全靠他一個人教呢。他一個人既是校長，又是班主任，又是任課教師。

所以從來沒有課程表，學生們都不知道每節課上什麼課？全憑古老師自己的興趣去上課，想是那個什麼課就上什麼課，想上哪個年級就上哪個年級。有時候有村民約他喝酒或者玩什麼的時候，他就叫學生們自習。通常，他上二年級課的的時候，四年級就自習，上四年級的時候，二年級就自習。

所以一見他下來，學生們都在想，這節是自習還是上課呢？是語文課還數學課呢？

肖遙是四年級，他五歲就讀書，年齡小，個子也小。二年級都有年齡比他大的。所以他坐在前排的樓梯口邊上的位置上。

古老師今天似乎心情不錯，走到肖遙身邊，用直尺輕輕敲打肖遙的小腦袋兩下，說：“昨天你自己怎麼沒有交作業呢？”

“老師。”肖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昨天收作業的時候，全班就是18個人，他數著只有17本作業本，怎麼查也查不出是誰沒有交作業，似乎全班都交齊了。然後，就這樣抱著作業本上交給古老師，沒有想到是漏了自己：“我作業忘記在家裡了。”

肖遙年齡雖小，但是聰明，擔任班上的學習委員。負責收作業等工作。

“那現在再做一遍，明天把家裡的那份也一起交上來。”古老師面無表情的說。

肖遙心裡暗暗叫苦：他NND，昨天自己忘記做作業也就算了，還查不出是自己沒有交作業，今天玩點小聰明，還被老師悄無聲息地發現，不動聲色地整了一回。看來再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啊。

“哈哈哈。”有人在後邊大笑出聲來。肖遙聽出是班長蔣金的聲音，蔣金比肖遙大三歲，肖遙學習比他好，每次考試，肖遙總是第一，他總是第二。所以他很討厭肖遙。聽到肖遙被罰，他自然高興忘乎所以地大笑起來。

“誰？不想上課就出去！”古老師有點生氣地吼。

“是班長。”平時膽小沒有主見和肖遙同歲且同桌的韋亮突然說了出來。

古老師放下教科書，拿著直尺快步地走過去，啪啪地打在蔣金的臉頰上，蔣金的臉像小蘋果一樣紅通通的。蔣金趕緊用雙手護著臉，低下頭，怕再捱揍。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哭。都四年級了，哪好意思哭嘛。儘管臉上火辣辣的痛。

“看你還敢不敢在課堂上大笑！”古老師轉身走到講臺，再訓幾句，就開始上課。

課堂上，再也沒有人敢出聲，但是誰都沒有認真去聽課，誰都知道有好戲就要上演，心裡在期待著呢。

古老師講得口乾了，就抬起左手，那塊幾乎掉光漆的電子手錶就露了出來，他看了看時間，說：“休息幾分鐘。”

肖遙在前排，一下課就最先跑了出去，韋亮也跟著他屁股跑了出去。韋亮和肖遙雖然是同歲，但是他比較瘦小，四年級裡個頭最小。成績在全班18人中排中上水平，前10名還是不成問題的。他和肖遙同桌，所以和肖遙玩得最好。

當他倆蹬在地上正在和幾個女孩子抓石子比賽的時候，聽見一個女生的歌聲傳來。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一個調皮的女生看見臉紅通通的蔣金和萬鴻濤、單飛兩人在悄悄地說什麼，打趣地唱了起來。蔣金惡狠狠地盯著那女生一眼，然後帶著萬鴻濤和單飛朝著肖遙他們匆匆的走過去，對著肖遙他們吼道：“你們兩個給我站起來！剛才是你們兩是誰告嘴的？”

膽小的韋亮迅速地站了起來，躲到肖遙的身後，女生們也站了起來，肖遙正在全神貫注玩著石子，像沒有聽見一樣，說：“我要過第三關了，我要過第三關了。”

蔣金明明知道剛才是韋亮說的，只是他想兩個一併收拾，因為他更討厭肖遙，所以故意問是誰告嘴的。現在見到肖遙對他的喊話充耳不聞，更加生氣。於是伸出腳要踩一顆石子，肖遙正抓那顆石子，肖遙的手被蔣金踩在了腳下。

“別欺人太甚，把你的臭腳拿開！”肖遙的大聲吼起來。韋亮在他身後瑟瑟發抖。

“就是不拿，你能怎麼著？”蔣金霸道地說。學校裡，蔣金個頭最大，又是班長，總帶著幾個跟班，橫行霸道。萬鴻濤和單飛就是蔣金最鐵的兩個跟班。

全校的學生都圍了過來看熱鬧。其實，說全校學生，也就是二年級21個人加上四年級18個人，總共就39人而已。除了當事人，圍觀的人也沒有多少人。所以動靜不大，在樓上的老師是不會發現有什麼異常的。

肖遙一邊想這辦法一邊掙扎了一下手，試圖把手抽出來。他越掙扎，蔣金越用力踩。他的小手生痛，放棄了掙扎。他的手被蔣金踩在地上，只能仰起頭對著蔣金說：“我說123，你不拿開我就不客氣了。”

蔣金俯視著肖遙，就像看這地上的螞蟻：“我就是想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然後揚起頭哈哈哈大笑，萬鴻濤和單飛也跟著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肖遙突然發力，用頭猛朝蔣金撞過去，沒有防備的蔣金就朝後倒去，腳自然就移開，肖遙用兩隻手就抱著蔣金的踩他的那隻腳用力撲過去，整個人壓在蔣金的身上。

蔣金感覺後腦勺劇烈疼痛，用手一摸，全是鮮紅的血，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全校的學生都看傻眼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說老師有人打架啦！萬鴻濤和單飛也傻眼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兩人拔腿就跑去叫老師。

肖遙見蔣金沒有反抗，就從蔣金身上爬起來。看了看他的手，破了點皮，就朝手上吐點口水，用另一隻手柔了柔一下。

這時，蔣金的妹妹肖遙的“女朋友”蔣花跑了過來，雙手抓在蔣金的身上，用力的搖一搖說：“哥，你沒事吧？沒事吧？”然後回頭看了肖遙一眼，看不出她眼神裡是埋怨、憤怒還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