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耐心細緻的給她擦掉眼角的淚珠子,知道她晚上做噩夢,在房間裡待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出去。
陳望小時候沒少跟著邢文斌混,他那個舅舅報個廚藝班,大師親自教學,他甚至學得沒有陳望一個小孩子好。
夫妻倆疲累的從醫院回來,破天荒的竟然能在家看到這一幕,廚房裡少年有模有樣的煮著粥,忽略他臉上的青紫不計的話,都會覺得這是個聽話懂事兒的孩子。
“又和誰打架了?”楊靜黎讓陳齋先上樓去,自己走到廚房詢問。
男孩子真的不好管,陳齋那個人三句話談不攏就要動手,小時候還管用,現在孩子大了,只會越打越叛逆。
但說教,他又聽不進去,有時候還嫌煩,夫倆真的頭痛得很。
陳望都習慣了,自己老爹眼裡只容得下媽媽,還有點兒位置也是妹妹,“沒和誰打架,媽你吃過早飯了沒?”
“吃了,阿望,你今天去醫院看看外公,他想見你。”
從小到大,楊順澤是最寵他的,他在外面惹禍,幾乎都是楊順澤給他兜著。
“我過幾天再去,免得外公見我這樣兒不好。”
鼻青臉腫的,無端讓他看了傷心。
“行,爸爸媽媽不在家,你要照顧好阿瑤和渺渺,知道沒?”
這是一個男孩子該做的。
“知道了。”
陳齋去陳昕渺房間看她,圓圓的臉蛋兒,睜著倆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他,半晌才反應過來是爸爸。
毫無疑問,陳望又要被打了。
父子倆劍拔弩張的在客廳對峙,陳昕渺還是把昨天的事兒說了。
楊靜黎去房間檢查佟瑤的身子。
所幸沒出大事兒。
這個混賬東西,怎麼敢帶著倆個姑娘去那些個地方,帶去也就算了,還護不住。
佟瑤心急,忍著痛站陳望跟前,雙手護著他,像小時候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樣。
陳望比她矮一個頭,總會緊緊揪著她的衣角,躲在她後面。
今時不同往日,他拉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你回去躺著,腰還沒好。”
陳昕渺天真無邪的樣兒,拉著她的手“阿瑤姐姐,你快去休息,我爸爸打他一頓就好了。”
陳望:……
什麼叫打一頓就好了?
看來陳望沒少捱揍,佟瑤是家裡的獨生女,爸爸媽媽別說打她,連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
她知道男孩子是要皮一些,但總打怎麼行,“叔叔,是我自己要跟著去的,和阿望沒關係,”
“不是,是我騙她們去的。”
楊靜黎平時袒護他,今兒個也不說話,上前要把兩個姑娘帶回房間,陳齋已經取了藤條來,看得佟瑤皮肉發疼。
掙開她的手,轉身跑過去抱住木愣的站在原地的少年,“不準打!”
哭得稀里嘩啦的。
少年捏緊垂在身側的拳頭驟然一鬆。
陳齋自然不好動手,真要碰著小姑娘,佟錫林不得吃了他。
陳望難得跟陳齋服軟。
沒有硬碰硬。
當著自家爹媽的面兒把人抱上樓。
陳昕渺也緊跟著上去。
留夫妻倆站原地面面相覷,合著他倆成了惡人了。
“哥哥,都怪你,又把瑤姐姐惹哭了!”陳望抱著她,輕輕撫慰,陳昕渺也拿紙巾在一邊兒給擦眼淚,兄妹倆哄了一早上,才把人哄好。
佟瑤在家裡都沒這麼哭過,來A市這點兒時間都哭了幾回了。
全都是陳望惹出來的。
“渺渺,你哥哥呢?”
這才安分了幾天,又跑不見人影了。
陳昕渺吃著棒棒糖,往佟瑤房裡躥,“王銘陽哥哥過生日,他昨天晚上出去了就沒回來。”
王銘陽是他的鐵哥們兒,不過佟瑤不是很喜歡這個男生,他總愛攛掇陳望幹壞事兒。
拿起手機就給陳望打電話。
關機
發訊息也沒人回。
警察局門口,邢文斌下車急匆匆的往裡面趕,這個臭小子,打架怎麼還把自己打進局子裡了。
邢文斌一眼看見坐在角落裡的少年,這要是讓陳齋知道,不打斷他的腿。
“陳望家長?”
“是我,我是他舅舅,警察同志,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警察把本子摔桌上,“怎麼回事兒,年紀小,你們不好好管,今天只是打斷人家一隻手,長大了豈不是要去殺人放火!”
“是是是,我領回去一定好好教育。”邢文斌簽了字把人領出來。
開車送他回家。
少年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下次有事兒還找老舅啊,放心這事兒不會給你爹說的。”
“謝謝舅舅。”
“跟我說說,秦家那小子又怎麼招你了?你這下手也太狠了。”
陳望火氣又冒上頭,猛踢了一下車的後座,“臭小子,這他媽是老子新買的車,你悠著點兒!”
邢文斌心疼得嘞!
“真該把他打廢了才好。”少年陰沉沉的開口。
邢文斌冷得一個激靈,“我說小陳望,你還挺瘋的啊!”
王銘陽生日,在那個私人會所弄了個小型派對,好死不死秦冶他媽的也在,而且就在他們隔壁。
半夜大家喝得差不多的時候,王銘陽出去一趟回來,說是發現秦冶的小秘密,非得拉著他去看。
一夥人悄咪咪的上了樓上的套房。
聽見女人的媚叫從房間裡傳來。
陳望頓時就沒了興致,轉身要離開。
剛走出沒兩步,門縫裡就傳來男生壓抑的粗喘,“佟瑤——”
王銘陽當時回頭看陳望的表情,變得暴戾,火星子都要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只是一個名字,他就如此受不了。
在聽見那些下流至極的話,酒精上頭的瞬間,
抄起走廊上的滅火器,誰也拉不住。
亦或是沒打算拉?
看清床上的女生,陳望就知道自己著了道,但那又怎麼樣,秦冶不該喊那個名字,不該對她動手的。
佟瑤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從小就定了的。
半夜,佟瑤被驚醒,睜眼。
外面電閃雷鳴,轟隆轟隆的吵得很,窗簾被風吹得飛揚在半空。
她下床去關窗戶。
驀然劃過一道閃電,亮了半邊天,隨即又轉為黑暗,雷聲緊隨而至。
她甚至沒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
回頭,陳望就站在她身後。
閃電再次劃過,透過縫隙,對映在他臉上,宛如厲鬼,
“啊——”
少年上前一步,捂緊了她的唇,把人壓在玻璃窗上,俯身而來,“別叫。”
他沉著聲,貼近她的耳根,威脅。
佟瑤點頭,他鬆開手,她就想跑。
掙扎間,他著魔一樣將她的雙手扣在頭頂,不管不顧的低頭吻她。
“阿望——”
“你……放開我!”
“在亂動我他媽就在這裡把你上了。”
佟瑤只覺得他瘋了,生更半夜闖她的房間,還欺負她,委屈得要哭,被他喝止,嗚咽聲被他堵住。
唇齒間全是少年人強勢侵入的氣息,濃烈撩人心懷。
“張大點,呼吸。”
“陳望……你欺負我……”少女被迫仰著頭,接受他。
陳望壓著她親了半個小時,嗓子啞得不行,“就欺負你了,怎麼著。”
他的手也不老實,遊移在她腰間,身體貼得更緊,“那天他摸你這兒了?”
陳望晚上一閉眼睛就是秦冶那個雜碎的聲音,擾得他心煩,本來只想來她這裡看看,結果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沒,沒有”
“沒有?他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將人反壓在玻璃上,雙手探進她的衣服裡。
[還是陳望的人好玩兒,胸大腰細,摸起來滑溜溜的,嘖嘖,滋味兒不是一般的好啊!]
陳望從身後吻著她的耳垂,脖頸,手扶上一處綿軟,使勁兒。
“阿瑤,你是我的,誰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