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不虛度一生,不半途而廢,應該能夠說:“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事。”很喜歡一句話,叫“遇見你那天所有星星都落在我頭上”。所描述的,大概就是戀情剛剛發生時,那些戳人的瞬間吧。
還記得那個九月開始故事,對,葉心空的暱稱就叫“九月”。這個網名來自當初三個人的故事,“七月”“八月”和“九月”。可惜的是,現在的他們都走散了……
葉心空一直是一個特別愛笑的女生,開朗活潑第一位非她莫屬……
其實最開始的文理科分班,兩個人並不是同一個專業的,那時是高一剛入學,抱著一絲好奇心進了藝術團文藝部,她也進了。部門裡並沒有那麼熟,記性一向不好的韓城懿,是怎麼開始的,印象都已經不深了。只記得有一次特別難過,隨口和她說了一句,她便馬上來找他了,那次圍著校園散步,聊了好久好久。再加上分到了一個班做了同桌,慢慢的就交心了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能夠讓人心動的,其實還是那些愛情裡不經意的小細節。
有次週末跟葉心空一起約吃飯,聊天的時候談起了喜歡的電影,葉心空拿著寫的影評給他看,有個寫得太長了,葉心空嫌翻起來太麻煩,就給韓城懿讓他自己翻。
他看完一個影評之後抬頭問葉心空:“可以接著看別的嗎,感覺你寫的很有意思哎。”
葉心空愣了愣說當然可以,他才繼續翻著看下去。
葉心空內心突然感覺他好有禮貌,懂邊界感的男生相處起來實在太舒服了……
愛得比較沉默,確認心意的時候,她也沒有說什麼“喜歡”和“愛”。
元代的管道昇寫過一首著名的詞:“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碎,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無論多麼相愛的兩個人,本質上還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而感情婚姻的本質,就是把這兩個不同的個體打破,再經過磨合,重塑彼此。不要怕鬧矛盾,每一次爭吵、碰撞過後,你才會逐步找到愛他合適的方式。沒有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人生的藝術在於放棄,放棄是為了更好的擁有。在感情婚姻裡,同樣適用。
韓城懿看到有個故事,故事中的男主角創業三年了,那次去深圳見女主角,問她願不願意幫他做深圳市場,請她考慮一下。那天晚上女主角給男主角發訊息說:“只要是你的事,沒什麼需要考慮的,我都全力以赴。”
葉心空腰很不好,有一次看電影就突然很疼,韓城懿就一直幫她揉腰,兩個位置之間的扶手是很硌胳膊的,直到她說好一點了,韓城懿才把手收回去。看電影的時候韓城懿說想拉手,左手拉著她的手,右手墊在她的胳膊底下說:“我給你墊著,別把你硌著了。”
一個片段接一個片段的湧現……
那時候韓城懿和葉心空相互暗戀了很久,但雙方都遲遲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有次他們坐地鐵,剎車聲音很刺耳,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她的耳朵。那一瞬間,葉心空真的感覺好甜,也聽到腦中啪的一聲窗戶紙破了,照進了愛情的光。
還記得有一次凌晨去吃夜市,葉心空沒有帶皮筋,長頭髮就會亂飛。於是葉心空就左手箍住頭髮,右手吃米線,過了幾十秒,隱隱約約感覺有另一隻手把她頭髮拿住,他怕壓著她的背,就胳膊一直架著託著她的頭髮。
葉心空腦子裡經常會蹦出奇奇怪怪的想法,也經常突發奇想地換網名。有次班級聚餐去吃燒烤,桌上上滿了汽水芬達,剛要開吃,韓城懿說去買點零食,就急匆匆跑了出去,一會兒提來了大包小包的零食。然後他從衣兜裡掏出來一罐旺仔牛奶,放到了葉心空面前,她懵懵看著他,他撓撓頭憨憨地笑著說:“知道你愛喝這個,就順便給你買了罐。”當時葉心空就被他的細心打動了!那時候這個網名她一直也沒有換過……
愛的感受,全在於細節……
會喜歡上一個人,不在於學生時期的他送了多麼貴的禮物,買了多大號的玫瑰花。但是一碗冰雪天親手煮好的熱湯,冒著大雨淋溼半邊肩頭的雨傘,或者是颱風雷暴季節裡車廂內的一個暖暖的吻,卻足以讓人銘記終生……
愛很簡單,愛,又不簡單。
真心總是純粹的,比鑽石還要穩定和無價,不簡單的是“對一個人上心”這件事,要考驗的東西太多,一個人的品行,脾氣,價值觀和為人處世的方式,兩個人緣分的起筆和發展,關係的深淺,情感的濃淡,都會影響到“心動”這件事帶給彼此的觸動……
葉心空經常上課的時候碎碎念。“什麼簡單平淡,就像番茄炒蛋……”“什麼三觀比五官重要……”“什麼不離不棄的默契,風雨同舟的陪伴……”“什麼理想的相愛模式是,既可以做戀人,也可以做朋友……”“什麼如果愛情來了,那就不要怕試錯……”“什麼在愛情中可以做出妥協,但要守住自己的原則……”
那時候的課堂上,葉心空經常和韓城懿分享感受,還送上了一份沉甸甸的“愛情忠告”——
“愛自己,是很重要的……”
“感情可以經營,但別讓自己沉溺……”
“甜言蜜語聽聽就好,戀愛中愛自己多一點會更幸福……”
“要先學會接納自己,才能接納感情裡隨時會發生的摩擦……”
“人活這一輩子不容易,一定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如果找不到,就自己愛自己……”
葉心空也經常假設,假如未來的某個結婚紀念日,她想和男友共度良宵,結果當晚有第179次曼市德比。“選我還是選球賽?”“呵,會不會把我晾在一旁,自己在客廳看了一夜的球呢……”
又或者是和男友戀愛了5年,奔著結婚去的,但……葉心空經常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場景畫面設想“會不會一直都沒聽他提起過結婚呢。到時需不需要自己借學車的由頭試探他對結婚的態度,不知道他會不會是真沒聽懂還是裝糊塗。”
愛是相互的,從來不是一個人單方面付出,另一個人無條件擁有。但是,在愛別人前,要先學會愛自己。這些問題,不僅存在於每一個戀情裡,也常常出現在親情、友情等關係中。現實生活中,有人付出如可怡,做得越多他卻不覺得你好,有一天你不那麼做了,他卻覺得是你變了。
葉心空也經常會假設像有些人這樣的愛情——不滿3人卻永遠不能成團……
要麼男朋友有家室,
要麼男朋友與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要麼是自己無中生有第三人......
這樣的場景畫面時常在她的腦海浮現,有時過於真實,已成了個內心擔憂深深困擾著她,讓她痛苦不已……她的內心就像住著一個惶恐不安的小孩
“輸了”的感情令她心如刀割,她強迫自己寫了幾頁情緒覺察日記,仍然坐立難安。
自學兩年心理學也沒有用,這一次,連她自己都幫不了自己。
焦灼到難以入睡,在深夜將近12點,緊急聯絡了心理諮詢師。諮詢時,她說出了目前困擾的始末:現在談的是第5段戀愛,她和他曖昧不清。常常覺得,他對她來說是最特別的。但他又常常撩完就走,留她一個自作多情。
前一晚他還帶她去海邊兜風,細說童年傻事,第二天便聽到他追求另一個女人的傳言。他居然不顧她的感受,在睽睽眾目下,和那個女人成雙結對出出入入。她有種挫敗感,感覺自己搶輸了,這種感覺令人很難受。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不值得被愛?
諮詢師沒有急著對這段感情做反饋,而是問她原生家庭的情況。可能是因為學過心理學,她很信任諮詢師,知道諮詢師這麼問是有用意的。所以,她也放心地述說往事——
她出生於一個3孩家庭,作為家中長女,下面還有弟弟、妹妹。父母是男主外女主內模式,母親一生都圍著家庭和孩子轉。父親雖然工作勤懇,但控制慾極強,是心理書上說的暴力型操控者,經常家暴母親和她。母親很怕父親,但每次和父親發生衝突,母親都直接撲過去,面目猙獰地抓著爸爸吼:“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打啊!”而父親也從不手軟。
這樣的暴力場景重複在她的童年出現,她常常被嚇到發抖甚至尿褲子......
有些人的愛情,不滿3人不能成團。要麼男朋友有家室,要麼男朋友與別的女人糾纏不清,要麼是自己無中生有第三人......這不是段子,在現實當中,不少人處於“三人成團”的愛情中,難以自拔。這樣的問題深深困擾著她,讓她痛苦不已。幸好她沒有一直沉淪,而是非常及時地找到心理諮詢師,在多次諮詢中,開始認清自己,並在努力治癒中。
葉心空內心:住著一個惶恐不安的小孩,“輸了”的感情令自己心如刀割,強迫自己寫了幾頁情緒覺察日記,仍然坐立難安。自學兩年心理學也沒有用,這一次,連自己都幫不了自己。
除了韓城懿以外,現在談的是葉心空的第5段戀愛,她和他曖昧不清。常常覺得,他對她來說是最特別的。但他又常常撩完就走,留她一個自作多情。前一晚他還帶我去海邊兜風,細說童年傻事,第二天便聽到他追求另一個女人的傳言。
聽完她對童年經歷的描述,諮詢師並沒有繼續問關於童年的事情,而是問她:“你的感情裡是不是總有第三個人出現?”她下意識馬上否認:“不!不是的!這次戀愛才出現的。”諮詢師很溫柔,面對葉心空不假思索的反駁,沒有立馬下定論,而是繼續引導,“你不用急著回覆的,可以先回憶一下,過去的情感為什麼沒有走下去呢?是不是有人干擾過你們的感情?”
隨後,諮詢室靜默片刻,諮詢師將大段的空白時間留給她思考——和韓城懿在一起之前,前男友隱瞞了自己還有一個女朋友,被她發現才與分的手。
後來就遇到了韓城懿……
後來的一段段感情感情,自從知道對方有一個談了4年的前女友,她總好奇他和前女友的事情:頻繁詢問、趁不注意檢視手機聊天記錄、企圖找到他還愛前女友的蛛絲馬跡,就這樣無中生有製造出第三人。
最近一段感情,對方隱藏了有孩子的身份和我談戀愛。過去一幕幕重現腦海,我驚訝發現,自己的戀愛,確實總有第三人。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老師跟她分析——
結合家庭成長環境,初步分析是因為她還沒有接受正常、健康愛情的能力。沒有見過健康的感情是什麼樣的,所以當它發生時,感情繫統無法識別它。確實,父母間的感情,已經成為她童年的陰影。沒想到,童年的陰影已經影響到現在,令她將正常的愛一直拒之門外。
那她能識別的愛究竟是什麼樣的?再次陷入沉思——
初戀,他和另外一個女友分手後,再次來追求我,她竟有“贏了”的快感,於是再次與他墜入愛河。
第三段感情,已經有孩子的男友,最後選擇了她,而與前女友分手,她竟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和他繼續戀愛。似乎只有透過競爭、搶奪得來的愛,才是她能識別的愛。但她又似乎喜歡的是“搶”這個過程,並不是真的愛那個人。畢竟每次搶到手後,又很快厭倦,想開始下一輪爭奪。她深知從另一個女人手裡搶來的愛情,根本不能給她幸福。這樣的感情,也一度令她羞於面對自己,且痛苦不堪。
到底是什麼讓她陷入這樣的困境?她不知道。
為什麼她總想在感情裡證明自己比另一個女人強?
這樣畸形的愛情觀還能夠糾正和療愈嗎?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問題,但同時也陷入迷惑。
“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按這個標準,不知直接或者間接地毀了多少姻緣。但我依然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保衛值得保衛的,戳穿應該戳穿的,這就是我的使命——愛情沒有專家,更沒有人可以透過技巧獲取幸福。”葉心空內心一直有個聲音在吶喊,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