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張小宇傲氣地告訴夏玲,本老大今晚有飯局。
要去吃好的,你自己在家粗茶淡飯吧!
夏玲卻很高興,當然懶得燒什麼茶,煮什麼飯,熱一下中午剩的就行。
將兩捆錢藏進衣櫥裡,張小宇躺在炕上,發訊息給林瀟瀟。
“瀟瀟,禮物都收到了,非常感謝!”
“喜歡嗎?”林瀟瀟壞笑。
“村裡最高階的手機,咋會不喜歡?”
一個暴怒表情符,“內衣也收到了?”
“當然,洗得乾乾淨淨,跟新的一樣。”
張小宇打字回覆,跟一張洗衣服的動態圖。
臭小子……
是不是傻?
林瀟瀟立刻發來抓狂,“誰讓你洗的,那上面有我的味道,能治療失眠。”
扯!
只怕失眠會更嚴重。
必須跟富婆搞好關係,張小宇一個壞笑。
“瀟瀟,逗你呢,哪捨得洗,我打算一直放在枕頭下面,時刻嗅到美人的馨香。”
“小壞蛋!”
林瀟瀟嬌嗔一句,發來一大串砸頭,將螢幕都佔滿了。
“新手機有了,我打算明天再去仙人洞。”
張小宇岔開了話題,打情罵俏,只能徒增煩惱。
“一定要注意安全,正開會呢,再聊啊!”
林瀟瀟發來個親親,結束了聊天。
點起一支菸,張小宇看著聊天記錄,一時間有些茫然。
跟林瀟瀟之間,到底算什麼關係呢?
戀人?
當然不是,林瀟瀟從來沒說,要跟小宇哥處朋友。
情人?
有點兒像!
但也只是一晚而已,現在就只剩下撩騷。
林瀟瀟,害人精啊!
跟她親密接觸後,後遺症明顯。
張小宇的審美觀,陡然被拔到了新高度,尋常的庸脂俗粉,根本入不了眼。
照比林瀟瀟的標準,找媳婦顯然很困難。
得標準降級才行,否則娶不到媳婦兒,打一輩子光棍兒。
正在胡思亂想,手機響了,顯示的號碼,正是喬正豪。
張小宇蹺著腿接通,故意拉著長腔,“歪,豪豬啊!”
沒聽到喬正豪的動靜,卻聽到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聲音。
啥意思,手機串臺了?
正當張小宇想要結束通話時,喬正豪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張小宇,聽到暴風驟雨的動靜嗎?”
“聽到了,咋了?”
“暴風驟雨正在向你襲來,等著粉身碎骨吧!”
“臥槽,你原來是個精神病啊!”
張小宇不禁扶額,能想出這種通話方式,喬正豪一定不正常,偏弱智的傾向。
“別以為賣了房子,本公子就拿你沒轍,大批的殺手正在路上,睡覺精神點,別不等睜眼,腦袋就搬了家。”喬正豪冷笑。
證實了!
喬正豪就是一名弱智,難怪林瀟瀟瞧不上。
“傻貨,你提前透露了計劃,讓我有了防備,你怎麼可能贏?”張小宇笑道。
“就是明著告訴你,讓你死得明白!”
“呦,爽快人啊?”
“那是……滾!”
“好吧,我也明告訴你,今晚小爺就走了,出去遊山玩水,歸期不定。房子是租的,你可勁兒折騰,會有人報警,到時候你還得賠錢。”
張小宇認真的口吻,喬正豪登時急了,“張小宇,你個慫貨,不能跑……”
直接結束通話!
張小宇捂著肚子,發出一陣大笑,跟個傻子聊天,竟然如此有趣。
恨不得想加喬正豪的微信。
心情大好!
張小宇刷了一陣子搞笑影片,又小睡片刻,直到晚上六點,這才揹著手走出家門,去村長家赴宴。
“小宇,幹啥去啊?”
倚在門柱上的葉來香,遠遠就打招呼。
不能怠慢房東,張小宇連忙走過去,笑道:“姐,面板越來越水靈了,過得真滋潤。”
“哈哈,姐不愁男人的,剛才鎮裡回來。”
葉來香細長的眉毛一挑,又問:“咋樣,家裡住著還舒服吧?”
“必須舒服!”
張小宇豎起大拇指,又神秘招手:“姐,過來,跟你說個事兒!”
“俺一準不告訴別人。”葉來香眼放精光,標準的瓜客。
“咱們獲得了投資,知道不?”
“就這事兒?全村都知道了啊!”
“我的意思是,別往鎮裡嫁了。今後咱這兒就是旅遊村,賺錢很容易。”
“對啊!”
葉來香猛拍大腿,可不能錯過這一波紅利。
“爭取倒插門吧!”
“哈哈,也行,但他必須拿錢過來。”葉來香大笑。
一路溜達著,張小宇來到了村長家,敲了幾下門,郭彩霞便小跑著出來,全身肥肉都跟著震顫。
胖手在圍裙上擦了幾下開了門,滿臉堆笑地將張小宇迎了進去。
這種態度就對了!
早這樣,上門女婿就不會飛了。
來到東屋,炕桌上已經擺上了四個菜,兩葷兩素,有雞有魚,還都是大盤的。
郝德旺正跟一瓶白酒較勁,臉紅脖子粗,才扯掉了拉環。
“小宇,快上炕。”
郝德旺張羅著,又在酒盅裡倒滿了酒,跟著遞來一支菸。
踢掉鞋子,張小宇坐在炕上,笑道:“村長,上次咱們一起吃飯,還是一年前吧!”
“唉,別提了。”
郝德旺嘆氣擺手,“人啊,有時候也得信命,不是你的,就是得不到。”
“你這是說我嗎?”張小宇不高興了。
“想哪去了!”
郝德旺使勁搖頭,“俺想說,本來呢,你該是這個家的人,現在得不到了。”
這話,就聽著順耳多了!
後悔晚了吧!
張小宇心情頗為複雜,舉起杯,跟郝德旺幹了一個,卻是舊話重提。
“郝村長,偷看嬸子洗澡的,真不是我。”
“俺們都信,別說了!”
“哪能不說啊?不找到真兇,我背一輩子黑鍋不說,嬸子也白吃虧!”
“過去那麼久了,上哪兒找去?”郝德旺撓頭。
“經過我的推算,外加縝密分析,已經猜到這人是誰。”
張小宇大言不慚,分明是從村部廁所裡聽到的。
“誰!老子弄死他。”
郝德旺火了,使勁拍了下桌子,要不是因為發生這事兒,對面坐著的,就是上門女婿!
金龜婿!
“先不說,等我拿到證據,一準摁著他的腦袋,過來給嬸子叩頭賠罪。”張小宇發狠。
郝德旺聽出些畫外音,上身前傾,試探問道:“咱村的?”
“是也不是,總之,這貨壞透了。”
郝德旺沒再追問,又嘆了口氣,拿起酒杯,滋溜一聲,獨自喝了一杯悶酒。
總是嘆氣,實在影響吃飯的心情。
“村長,遇到不順心的事兒了?”張小宇點起煙,斜眼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