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全都死了！”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秦拓看著夏陽等人的屍體，咆哮聲響徹整個皇宮。
御林軍是京城宮廷內衛，戰鬥力非同小可。
夏陽更是個中好手，居然被人一劍斬殺！
“哈，好！好啊！”秦拓怒極而笑，“這就是朕的內衛，他夏陽不是號稱萬人敵嗎？”
跪在秦拓眼前的其他御林軍一個個冷汗涔涔，瑟瑟發抖，整個人都好似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夏陽確實是萬人敵，不過是夜夜當新郎的那種萬人敵。
真的打起來，那萬人敵的名頭根本不好用。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幹的？”
秦拓暴怒異常，他到現在都還以為另外一份詔書上的名字是秦宸，根本沒看出來，是順帝的考驗。
尤其是，秦拓的舅舅趙武馬上就要入京了，誰知道趙家會不會搞出什麼么蛾子？
不行！不行！得想辦法殺了秦宸！
秦拓真的慌了，可一想到自己和慕容清秋的約定，他心中又有些捨不得。
畢竟秦宸痴傻，趙家沒必要為了個傻子與大乾公然作對。
“傳我命令，找！給本宮找！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聞仲這個老東西給我挖出來！”
“是！”
御林軍連連答應，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匆匆離去。
秦拓看向順帝的梓宮，眼神複雜到了極點，為何，你為何會將大位傳給一個傻子都不給我呢？
秦拓百思不得其解。
順帝對他怎麼樣，秦拓心中有數，廢太子一事，更是順帝和他一同謀劃的。
可直到現在，他都看不懂順帝這最後一份遺詔。
“傳張恆。”
“老臣參見監國。”
張恆對著秦宸行了一禮，準備徵稅事宜。
只等秦拓登上大位，他便可以位列三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老師請起。”
秦拓連忙走下御臺，快步將張恆扶起，神情緊張道：“今日本宮派人去聞仲府中，結果.......並未找到備份的遺詔，派去的人全都死了。”
轟！
張恆腦中響起一陣悶雷，頓時緊張起來。
這明顯就是有人要攪局啊！
事關三公大位，張恆絲毫不敢怠慢。
“殿下心中可有懷疑？”
“會不會是......是秦宸？”秦拓說出了心中的疑惑，說完便後悔了。
一個痴傻的太子如何出宮去殺人呢？
慕容清秋不知朝中事，又怎會知道聞仲那裡有另一份遺詔？
張恆沒有急著回應，反而看向夏陽等人的屍體，蹲下身仔仔細細檢查一遍。
“應該不是秦宸。殿下請看這些刀傷，顯然是不同的人所為，光靠慕容清秋一人，做不出這等事。”
“那有沒有可能是秦宸.......”
秦拓眉頭擰成了川字欲言又止。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想法太過荒唐，這怎麼可能呢？
別說秦宸殺人了，就算給秦宸一把刀，讓他殺雞，他都不敢！
“監國多慮了。”
張恆表情稍緩：“區區一個秦宸而已，監國不用放在心上，退一萬步說，廢太子在鹹安宮五年，親信盡數離朝。”
“名，利，勢，他哪一樣能與監國抗衡！”
秦拓監國五年，朝中上下皆是他的人，秦宸就算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絕對無法翻盤。
“太傅，我的太傅，本宮現在擔心的是遺詔，遺詔啊！”秦拓說道，“先帝臨終之前立下遺詔，該繼位的是秦宸......”
秦拓的聲音壓低很低，幾乎到了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程度。
新舊更替乃是大事，這份遺詔意味著法理，意味著規矩。
他心中確信，聞太傅府中的那份遺詔就也是給秦宸的，他自然慌亂。
萬一等他登基之時，有人拿著遺詔出現，那他豈不是淪為天下笑柄？
“遺詔還有何人知曉？”
“只有老師，我還有......”
秦拓猛地轉頭，看向一旁的貼身太監，小福子。
小福子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衝上前跪倒在秦拓面前：“監國，太傅，奴才萬萬不敢亂來，這遺詔奴才已經燒了，斷然不會有第二個人知曉。”
張恆微微眯眼，眼底殺意流淌，他不信任任何人。
對他而言，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
秦拓自然知道他這位老師的心思：“小福子隨我一同長大，他斷然不會背叛本宮，他也沒有這個膽子。”
“殿下，一切以大局為重。”
張恆話裡有話，留著小春子這個活口終究有風險。
小福子都被嚇尿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秦拓如何矯詔，他清清楚楚。
那份真正的遺詔，足以顛覆秦拓的地位。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奴才赤膽忠心，對殿下忠心耿耿多年，就算是殺了奴才，奴才也絕對不敢背叛殿下。”
小福子趴在地上拼命地磕頭，頭都磕出血了，也不敢停下。
“起來吧。”
秦拓望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對這個從小陪在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心軟了。
“奴才......多謝殿下。”
小福子扶著柱子，顫抖地站起身，只感覺自己從閻王殿走了一遭，渾身皆是被冷汗打溼。
張恆搖了搖頭，卻也沒多說什麼。
“殿下若是覺得廢太子有嫌疑，不如一試。”
“老師可有良策？”
秦拓眼眸一亮，他就知道老師肯定有辦法。
“老臣記得，殿下可還記得，廢太子為被廢之前曾經有一門婚事。”
“蘇家的那個丫頭？”
秦宸微微皺眉。
蘇家是皇商，也就是朝廷專門管制的買辦，靠著皇恩，蘇家掙得盆滿缽滿，坊間傳聞，蘇家富可敵國。
至於蘇慕晴和秦宸更是青梅竹馬，若不是秦宸被廢，兩人早就喜結連理了。
“不可，不可......”
秦拓有些捨不得，他早有心意要將蘇慕晴納入自己的後宮之中。
“蘇家財富巨多，本宮還打算娶了那蘇慕晴，讓蘇家乖乖支援本宮。”
“殿下糊塗啊。”張恆眯起眼，一字一句地說道，“臣有一法，既能試試那廢太子是不是真的痴傻，又能讓殿下人財兼得。”
秦宸聞言，眼睛一亮：“請老師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