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蘇子欣瞥見歐陽修那張陰晴不定、神色複雜的面龐時,心裡立刻明白過來:這傢伙顯然是想岔了!儘管如此,她並不打算對此多做解釋——畢竟有些事情越描越黑。就這樣,一直等到歐陽靖跨步而入。
“兄長。”歐陽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端坐在正堂主位上的兩個人,開門見山地丟擲了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阿秀明明只是一個代替你藏身於丞相府中的替身而已,你為何對她這般牽腸掛肚?甚至不惜放下身段,親身涉險潛入皇宮去營救她?”
眼見著歐陽靖打破砂鍋問到底,蘇子欣無奈之下只得當著他們倆兄弟的面,將實情和盤托出:“雖說她的確是代我入駐丞相府,但…她可是大哥同父異母的嫡親妹子啊!”
歐陽靖滿臉驚愕之色,嘴巴微張著:“竟然是大哥的妹妹?”他心中暗自思忖,怎麼從來沒聽大哥提起過呢?
蘇子欣輕輕點了下頭,表示肯定地說道:“沒錯,大哥當年和我們結拜的時候,的確是孤身一人。然而,阿秀卻是他如假包換的親妹妹啊!這麼多年來,大哥一直對我關懷備至、呵護有加。儘管他不願意承認自已和阿秀之間的親緣關係,但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離他而去……”說到這裡,蘇子欣的眼眶不禁溼潤了起來。
歐陽修心裡很清楚,早在十年之前,蘇子欣就已經偷偷地離開了丞相府出去闖蕩江湖。而他自已的弟弟歐陽靖呢,曾經也一直都在外面四處奔波忙碌著。雖然他知道這兩個人之間有著結拜之情,但對於他們之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尤其是一些細節方面的情況,他了解得並不是很多。因此,面對眼前的情景和眾人的議論紛紛,歐陽修選擇了保持沉默,並沒有多嘴插話。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幫助他們去營救那個叫做阿秀的女子。
轉眼間,蘇子欣猛地轉頭看向他,美眸之中閃爍著疑惑和擔憂:“你到底答應了五王子什麼條件?難道是要助他奪得燕國的王位嗎?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似乎想要從歐陽修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歐陽修心中暗自思忖道:“呵,你現在總算是想起我來了……”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接著,歐陽修緩緩說道:“他在我身旁潛伏多年,甚至不惜暗中安排一名女子接近我,無非就是希望藉助我的力量,讓他能在燕朝站穩腳跟。只要這事對我大天朝有益無害,那又何妨呢?”說話間,歐陽修的眼神堅定而自信。
然而,連歐陽修自已也未曾意識到,不知何時起,他對蘇子欣的稱呼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從“你”變成了更為親暱的“我”。這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情感變化,或許連他本人都尚未完全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