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寧娜死死躲在了林尼的背後，躲閃著來自周圍不善的眼神。
“新來的幾個小孩？”
“看樣子，像是貴族家的小鬼，來灰河找刺激？”
“呵呵，感覺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周圍肆無忌憚的打量，更是讓芙寧娜瑟瑟發抖。
她好像重新認識了楓丹。
以往遇到的每一個人，對她都是和和氣氣的，再不濟，也就是露出一張冷臉對著她。
像是這種，毫不掩飾的惡意，她還是第一次見。
“看那領頭的小鬼...歐利？”
歐利不經意向前一步，擋住了所有不懷好意的視線，同時臉上依舊笑嘻嘻的。
“切，壁爐之家的小鬼啊......”
“動不得，不然那個女人找來，沒我們好果子吃。”
“吃什麼？酸甜守恆的日落果？”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是那把紅色的鐮刀，你不怕死別連累我們！”
視線逐漸收回，那群聚在一塊的混混們開始討論起別的東西。
歐利他們自然是認識的，經常往地下跑，不認識都不行。
“壁爐之家”的眼睛之一，這群混混很有自知之明，在灰河招惹了別人，可能有一條活下去的路子。
哪怕是招惹到了特巡隊，只要身上有一技之長，同時犯的不是殺人的大罪，就還有挽回的機會。
可你一旦招惹到了“壁爐之家”的小鬼們，哪怕那個小鬼只是最不起眼的小男孩或者小女孩。
那就等著完蛋吧。
記得之前有一個不長眼的貴族，第一次來灰河，遇到了“壁爐之家”的一個小女孩，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派人抓了她。
不到五分鐘，那個貴族甚至還沒來得及出灰河，就被一個拿著紅色鐮刀，彷彿來自地獄的死神般的女人給攔了下來。
根據“壁爐之家”的小鬼們說，那是他們的“父親”。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個女的卻被稱作“父親”，光是那血獸一般的猙獰氣息就足夠讓有覬覦之心的人冷靜下來。
因為那個貴族最後真的被“冷靜”了下來，是物理手段。
“父親”將那名貴族的手連根斬斷，成了一個沒有手的貴族。這還是沒有傷到那個小女孩的情況下。
要是傷到了的話......
混混們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他們是惡棍，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但是在“死神”面前，惡棍也只是稍稍強壯一點的凡人罷了。
直到最後，灰河又多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壁爐之家”的小鬼要多加保護，不可以有任何一點不該有的想法。
不然灰河的人會聯手讓那個人“冷靜”下來，從此再也不會有不該有的心思。
至於之後那個人會去哪？應該會是東一塊西一塊的遍佈整個灰河吧。
“那個戴著藍色禮帽的，好眼熟，叫什麼來著？”
灰河的人長時間生存在陰暗的地底，根本不認識芙寧娜。
要是和他們提起，他們只會知道有芙寧娜這麼一個人。
哦，芙寧娜啊，是我們的水神。
然後就沒了，是水神又怎麼樣？水神從來都不會將視線投向自己，因此，當芙寧娜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認不出。
“放心吧，有我在，他們不敢動你的。”
歐利轉過身，對著心有餘悸的芙寧娜，笑著說。
“我，我才沒有害怕呢，你解釋什麼啊。”
芙寧娜紅了臉，側過頭傲嬌地說。
歐利只是搖搖頭，看著死死牽著琳妮特的芙寧娜，沒有揭穿她。
他只是看著年紀小，心裡卻如同明鏡一般。
能夠常年混跡在灰河，甚至利用自己“壁爐之家”的身份，混的風生水起的小孩，又怎麼會是普通人？
要是單純以年齡外貌去判斷，遲早會吃大虧。
這是有人實踐過的。
越往裡走，裡面越是開闊。
到了最深處的地方，甚至和地面上差不多，基本的照明設施什麼的，都是存在的。
路上還有著小孩到處奔跑著，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一旁，是蹲著在洗著衣物的婦女，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和諧。
當然，只是表面上看上去和諧。
奔跑的小孩，隨時都可以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
人畜無害的婦女，隨時可以端起一旁的火銃，對著你的腦袋來上一發。
在這裡，用外貌去判斷一個人，那是最愚蠢的，一般這種人在灰河都活不長。
“打！”
“我全壓你了，混蛋，你給我揮拳啊！”
“贏了，贏了！”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咆哮聲，怒罵聲傳來。
一個高大的擂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這裡就是灰河的擂臺，也是唯一的擂臺。建立者是血眼老德瀚。”
歐利沒有具體解釋血眼老德瀚是誰，只是粗略地一筆帶過。
“林尼哥哥，琳妮特姐姐，還有這位...芙寧娜，你們可以隨意逛逛，這裡是老德瀚的地盤，沒有人會找你們麻煩的。”
歐利說完，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他的責任只是負責帶路，現在帶到了，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接下來，他要去別的地方拿點東西，給“壁爐之家”的弟弟妹妹們帶點好東西回去。
林尼壓低了帽簷，聲音有點不自然。
“嗯，我們先去找克洛琳德大人吧，找到了她，就代表著找到了公子大人。順便帶著芙寧娜到處逛逛，這裡的東西獨具灰河的特色。”
芙寧娜點點頭，正準備回答的時候，一道巨大的呼喊聲傳遍了擂臺的周圍。
“各位混蛋們，看到你們還沒死，我可真高興！”
噓聲，罵聲頓時響成一片，意外的和諧。
臺上的主持人，他的族譜瞬間變得非常非常薄，甚至有行動派的老哥已經扛著鏟子要出發了。
“咳咳，廢話不多說，接下來登場的是，來自至冬的猛獸，水元素神之眼擁有者，代號巨鯨的新人拳擊手，達達利亞！”
歡呼聲彷彿要將周圍的建築震塌，達達利亞也隨之走到臺上。
他的臉上有著一抹不正常的潮紅，這裡的氛圍實在是太棒了。
這是達達利亞夢寐以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