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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哥,加我一個

說完這句話後,楚惜等待著李煥之的回答,

在長達十幾秒的沉默後,李煥之才不清不淡說道:“與我無關。”

楚惜認為李煥之是在嘴硬,說道:“以往她的生日你都會送她東西,她每次都可期待了,跟個小孩似的,你這次……”

李煥之直接打斷,冷聲道:“楚惜,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條狗啊,安倩文給點肉我就得舔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

“這件事用不著你來假惺惺,我跟她之間不會再有什麼,別說是她的生日,就算是她的祭日我都不在乎。”

楚惜鯁了一下,無奈搖了搖頭,說道:“沒必要這麼絕情吧……”

“絕情的是她安倩文吧,老子追了她三年,就算是塊石頭也有被捂熱的時候,每次節日我是給她又買花又送東西,表白是不接受的,禮物是必收的,不追了是要糾纏的。”

這些話本該是撕心裂肺的,但李煥之語氣平淡如水,聽不出情緒:“這樣的人,是不配擁有所謂的戀愛的。而且,我在付出,她又為我付出過麼?你現在大可去問她記不記得我的生日,回答必然是沉默。”

李煥之對於安倩文早就沒了那種所謂的情感,有的只有憤怒與漠然。

前世的自己就是個傻逼。

自己倒是把安倩文的生日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安倩文卻一次都記得過他的生日,事後她只會說一句:“啊,我不小心忘記了,我給你補個禮物吧。”

這種時候舔狗思想就該自我安慰了,對啊,她只是不小心忘記了,不是不記得,你看,她還會給我補禮物耶,好感動,她一定是喜歡我的!

愚蠢。

感情裡的單方面付出就是舔狗。

一場戀愛應該是雙方的共同付出。

只可惜,這麼簡單的道理,李煥之二十歲才知道。

那個時候已經太晚太晚。

可是,光是雙方的付出是沒用的,他之後兩段戀愛的無疾而終又告訴他談戀愛是要錢的,沒有物質作為支撐的戀愛,不過是沒有地基的爛尾樓,遲早崩塌。

這一來二去的,他就到了中年,事業有成,有的是時間,卻不想再去談戀愛了。

少年不可得之物,未必束縛終生。

有人坦蕩自由,有人困囿一生,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楚惜不再說話,她知道這次安倩文和李煥之是徹底完了。

以往只要安倩文稍微服軟就可以化解矛盾的日子不復存在了。

其實她的心裡也有些失落,畢竟自己的閨蜜傷心成那樣,不想著去幫她,卻只想著報復李煥之,事情也發展到這一步。

她知道閨蜜是喜歡李煥之的,她只是傲嬌而已……可是,傲嬌也不能傲嬌成這樣啊,釣了人家三年,再喜歡熱情也會被消磨光啊。

就一句話,傲嬌悔一生啊。

“楚同學,你怎麼在這裡?”

朱成龍手裡抱著個籃球,渾身臭汗,頭髮也油油膩膩的,看到楚惜卻還是上前擺出個自以為很陽光的笑容打了招呼。

楚惜臉一黑,說:“我在兼職。”

“哦……這樣啊,今天陽光正好,正是欣賞風景的好日子,要……”

朱成龍用手將頭髮往上撩起,正準備約楚惜一起吃飯,抬頭這才發現一旁的李煥之用吃了屎的眼神看著他。

他立刻放下了手,強裝鎮定,實際上球鞋裡的腳趾都要扭成麻花。

“李……老李,你怎麼在這裡,哈哈,好巧……”

“沒事,當我不存在就行,你繼續。”

李煥之一臉壞笑,肚子裡肯定是沒憋啥好水。

“額……”

朱成龍一時語塞,只能在一旁乾笑。

楚惜是不想再待下去了,直接拿著一疊資料,跟李煥之說道:“這些資料等我整理完會給你。”

“可以。”

說完,楚惜就直接離開。

朱成龍看著她的身影發呆,用手肘推了推李煥之,問道:“唉,老李,楚惜在哪裡兼職啊,看起來跟你是同一個地方,能不能幫哥們引薦一下?”

李煥之瞥了他一眼,說道:“可以啊,給我打工就行了。”

“啊?給你打工?你是這個的老闆?”

朱成龍指了下餓壞了麼的招牌,有些不可置信。

他知道自己這個室友裡平時忙的很,但並不知道李煥之是在創業啊。

眾所周知,大一新生基本上都是三點一線的,不是在上課就是在睡覺,要麼就是在飯堂。

一般來說,是不會去創業的。

因為大一的學生是既沒錢又沒時間。

還沒來的及時多問,剛才買水的胡燕歸就回來了,拿著兩瓶礦泉水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李煥之面前,然後恭恭敬敬地叫了聲:“老闆。”

朱成龍聽了這話,眼睛都大了,指著李煥之向胡燕歸追問道:“你剛才叫他什麼?老闆?他是什麼的老闆?”

胡燕歸似乎有些怕朱成龍的大嗓門,聲音小小的:“老闆就是老闆啊……”

朱成龍還不是不咋信,仍舊向李煥之求證:“不是哥們,你真創業了啊?”

李煥之點了點頭:“我有那個必要騙你嗎?”

“我去……也就是說,楚惜真的在給你打工?”

“啊,咋了。”

“哥,加我一個唄?”

朱成龍直接從兜裡掏出根華子遞給李煥之,一臉諂媚。

“你家裡這麼有錢,也要兼職?”

李煥之夾過香菸叼在嘴裡。

朱成龍趕緊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說:“你就別揶揄我了,我什麼意思你不懂撒?”

李煥之吐出一口青煙,眼中帶笑:“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吧?”

“嘿嘿……”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記得之後請我吃飯。”

“好嘞哥,你就是我親哥啊!”

朱成龍比中了彩票還激動,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李煥之一臉嫌棄:“全是汗,別碰我。”

等朱成龍走後,就只剩下胡燕歸和他自己。

李煥之冷冷問道:“小胡,我記得你不負責招人吧?”

胡燕歸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我覺得楚惜姐太累了,我……老闆,你能不能不要開除我啊……你扣我工資也行……”

她生怕李煥之這個老闆生氣,因為之前的打工經歷,自己只要做錯了事情,老闆就會直接將她開除,要麼就是剋扣工資。

現在她來到大學,聽說創業基地有個工資很高的專案在招人,直接就過來了。

她實在是不能丟掉這份工作,自己光是上大學家裡就已經掏空了家底,生活費只能靠她自己掙。

聽到李煥之的語氣帶著些許憤怒,她很是緊張。

“我為什麼要開除你,你願意多來幫忙,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我的團隊裡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啊。”

誰知李煥之只是淡淡一笑,不吝誇讚。

“行了,你也別站著了,這裡這麼大太陽,你還是回創業基地待著比較好。”

胡燕歸有些不知所措,反應過來連忙鞠躬:“好,謝謝老闆……”

看著胡燕歸遠去的身影,李煥之卻陷入了沉思。

像胡燕歸這樣的貧困生在學校並不少,餓壞了麼之後的外賣員大多也會由這些人來構成。

他招貧困生的動機並不單純,而是為了之後將專案轉為勤工儉學,以此來有跟飯堂對抗的底氣。

可是現在招收的貧困生越來越多,一旦自己的專案崩盤,他們就又只能去學校飯堂或者便利店兼職,領著微薄的薪水過活。

世界上最絕望的事情不是看不到希望,而是別人把希望一片片在自己面前撕碎。

又是一陣熱浪撲面而來,掀起他眼前的髮絲,露出那雙如幽幽深潭的雙眸。

李煥之知道自己是何等的卑鄙,但有時候卻無可奈何。

現在的他,不過是個除了有錢,啥也不是的大學生而已。

所以他只能去算計,算計學校,算計飯堂經理,算計學校裡的那些貧困生,當然,他也可以算計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大善人,也做不了什麼普惠大眾的好事,他能做的,就是利用身邊可利用的一切來幫助自己。

是的,他只是一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