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潁州街道上飄著大霧,一大片白茫茫隨風飄蕩著。
司馬陌青因為昨天睡的太久,導致凌晨眯了兩眼便早早起來。
他走在潁州的街道上,各種牆壁上到處張貼著告示。
一張告示隨著風飛到了司馬陌青的手中,他掃了兩眼。
只見告示上寫著已然是自已昨天吩咐放出的假訊息,而寫得語氣更是官理官腔的,看起來更真實了不少。
司馬陌青心想道:“組織裡這群兄弟還是很靠譜的,每次自已吩咐他們的事情都辦得很好。”
透過大霧朦朧望去,有三個人站在一處告示前看了許久,似乎在思考什麼。
突然其中一人撕了告示摺疊起來便放到自已的懷裡。
司馬陌青也不著急抓人,心中想道:“看來這就是其中一位細作了,看來假訊息是起了作用。”
不一會兒,那三個人便在霧中消失去了。
太陽出來了點,大霧也慢慢的隨著溫度升高散去。
司馬陌青找了個早茶館坐了下來。
“小二,給我上兩個肉包子和一盞涼茶。”司馬陌青朝著店小二喊道。
“好嘞,客官。”
身前一位梅花妝女子也不徵求司馬陌青的同意,直接在他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小二,給我上一個菜包子和一盞熱茶。”
“好嘞,客官!客官那邊也有空位,這邊這位爺已經坐下了。”小二悄悄看了眼司馬陌青,生怕他對身邊坐了別人有所排斥,而後對著公孫大人說道。
“沒事,一起坐,我與她認識。”司馬陌青朝著店小二擺了擺手道。
而小二爺知趣的去忙自已的了。
“這些是你乾的?”公孫婉率先開口道,她的眼睛並沒有看著司馬陌青,彷彿兩人不認識般。
“是的。”司馬陌青與她一樣,自顧自說道。
“你知道你這樣犯了兵家大忌,打草驚蛇了。這群人有了防備,再想抓他們就難了!”公孫婉有些氣憤的說道。
司馬陌青則是反問道:“那你知道蛇躲起來,不打草怎麼能抓到蛇呢?”
公孫婉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說要將這些奸細驚起再抓。
“你這是在賭!”她又朝著司馬陌青不信任的說道。
“香州叛軍會等你慢慢揪出奸細嗎?關鍵時刻還是得下點猛餌,大魚才更容易上鉤。”司馬陌青篤定的反駁道。
兩人的氛圍達到了冰點。
這時小二打破了寂靜:“客官,您們的包子上了,還有您的茶。”
司馬陌青也不管公孫婉,一手拿著一個包子就吃了起來,不一會兒包子便被他吃完了。
他慢悠悠得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而一旁的公孫婉一個菜包才吃了兩三口。
“差不多了。”司馬陌青看了看外面的天氣。
公孫婉疑惑道:“差不多?你是指?”
司馬陌青也不回答她,徑直往外面走去。
一群人運送著一輛囚車,囚車上關著一位腦袋戴著黑色布套的男子。
長鬚壯漢向著路兩旁的人群喊道:“讓一讓!此人乃是香州奸細,公孫大人說要將此人車裂而死。”
此時公孫婉早已站在了司馬陌青的身後,聽到前面壯漢所說,她也是一頭霧水。
“司馬陌青,這是怎麼回事?”公孫大人拍了拍司馬陌青的背後。
兒司馬陌青比劃著一個“噓聲”的姿勢接著說道:“大人,不要太多過問,看著眼前的就行。”
很快一行人行走到了一個寬敞的空地上,老百姓們以空地為中心,人群把地面圍成了一個寬大的圓形。
此時那名套著黑色布套的男子已被押下了囚車。
他的頭、雙手、雙腳都被十分粗大的麻繩捆著,而麻繩的另外一端則是綁在五匹駿馬的馬鞍上。
此時長鬚壯漢手中拿著文書大聲朝四周喊道:“此人是香州奸細,香州叛軍已經投降朝廷了,這夥奸細們仍在潁州地區作亂,若他供出同夥即可不必受這車裂的處罰!”
長鬚壯漢說完後揮手就要命令手下釋放五匹駿馬,只見套著黑色布套的男子跨下一溼大喊道:“我交代,我全部交代。大人饒命啊,我一五一十全部寫出來!”他邊喊著還夾雜著一絲顫音,和哭聲,接著人便癱倒在了地上。
“慢著!”長鬚壯漢朝著手下大喝了一聲,接著他又加大了自已的嗓音說道:“來人把此人身上麻繩全都解開,押下去好酒好菜伺候,只要他願意說我們全部既往不究。”
他又朝著人群中補充了一句:“香州叛軍已經投降,只要是香州的奸細願意向我們自首的我們一概不再追究。”
在一旁看著的司馬陌青暗自笑了笑,心想道:“這群人也太能演了,太逼真了,連嚇尿的效果都被他們淋漓盡致的演了出來。”
長鬚壯漢的眼神和人群中的司馬陌青對視了下。
司馬陌青滿意得點了點頭。
他轉頭看了看城門口的方向自言自語道:“網已經撒好了,是時候收了這群小魚了!”
潁州城下,城門緊閉。
一女子背後貼著告示,只寫著幾個大字:“香州奸細,主動投降的不殺,來這裡簽名領取二十兩銀兩。”
下面又寫了幾個大字:“如被查出而非投降者,全部處車裂的處罰。”
女子旁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大堆銀兩。
此時司馬陌青又回了茶館喝起了茶。
“司馬陌青,那個黑色布套男子是怎麼回事?”公孫婉也跟了進去。
司馬陌青也不再隱瞞,你俯身過來,我偷偷告訴你。
公孫婉側了耳朵過去:“都是我的人,公孫大人。”
接著他又給公孫婉也倒了杯茶說道:“來,公孫大人,喝杯茶潤潤喉。”
“是怎麼回事?”公孫婉接過茶不好意思不喝,喝了口便又聞起來。
司馬陌青笑著說道:“公孫大人,餌料已經放好,網也已經撒好。你就在這裡跟我一起喝喝茶等著收魚吧。”
城門下,三五人猶豫不決得在附近轉悠著。
“香州已經投降楊朝,只要自守,公孫大人說一概不追究,還能領取二十兩銀子。”韓靈兒假裝朝著空氣喊道,實則是說給他們聽。
那幾人又猶猶豫豫,只見一名年紀看起來稍年輕的人迎面朝著韓靈兒這邊走來。
“上面所寫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童叟無欺!”韓靈兒答道。
“簽下姓名,即可拿走二十兩銀子,不過需要你們配合一下公孫大人。”
年輕人拿起了毛筆歪歪扭扭得簽下了姓名。
韓靈兒看了點了點頭給了他二十兩,而後遠處湧上來二十幾人,紛紛簽上了名,收了銀兩。
“還請諸位隨我去官府配合記錄一下。”韓靈兒接著說道,並朝著遠處的自已的人擺手,示意他們過來。
眾人心中有點害怕,韓靈兒又道:“諸位放心,不會為難你們的。”
他們這才放下心來,盡數被帶去了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