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州,姬湯山,烈日炎炎。
遠遠望去一個十人馬車隊,懶散的躺在路兩旁的陰涼處。
從下往上看,一處半山腰上,樹木和雜草叢生。如果仔細看能透過樹葉看到裡面有許許多多的人,其中就包括一名眼睛睜亮、面板黝黑、身姿壯朗的小夥。
只聽那小夥道:“盧大人,下面那群人就是我們今天的目標了。”原來這小夥就是司馬陌青了。
“公子,慢來慢來,容我再觀察觀察。”盧狗官凝視著山下,不緊不慢緩緩道。
司馬陌青見盧狗官不急,那他更不能有任何急的表現。
此時一位官兵從後面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道:“盧大人,我剛才去離著那馬車隊兩百米處,看到車上確實有很多銀兩。”官兵只怕自已的話說服力不夠又接著道:“那些銀兩在陽光下反著光,數量非常多。”
盧狗官此時心中已有萬分把握:“那他們手上兵器如何。”
那名官兵握住雙手說道:“回稟大人,一共十人,只有五人拿著刀具。”
盧狗官點了點頭示意又吩咐道:“再多叫幾個人一起去探探看,一定要摸清楚他們的底細。”
司馬陌青眼看盧狗官如此墨跡心道:“這狗官之前這麼輕易上鉤,到此處又如此多疑,明擺著心中還是對自已有許多懷疑。”
司馬陌青提了提胸假裝提議道:“盧大人,我帶些人去打頭陣,您在後頭坐收漁翁之利如何?”
盧狗官假裝相信司馬陌青說道:“公子,你這不是讓本官難堪嘛,本官把心都掏出來給你了。”
他嘴上這樣說著,身體卻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希望司馬陌青給自已去打頭陣,自已最後來個坐享其成就行。
司馬陌青帶著幾個官兵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慢慢走到了盧狗官面前。
他伸出雙手,假意提前向著盧狗官拱手道歉說道:“盧大人,此處懸崖甚多!如若小的不小心驚動馬匹,運銀兩的馬車掉進去懸崖,小的罪過就大了,小的在這裡提前給盧大人賠罪。”
接著又拱了一手道歉說道:“盧大人,此處離潁州不過幾裡,如果驚動馬匹,官銀入了潁州,那再要拉回官銀可就難咯。”
司馬陌青句句看似為盧狗官著想,實則是怕遲則生變,催促他趕緊下場。
盧狗官轉動了幾下腦袋心道:“這小子明擺著是不想去打頭陣,但是說的話語句句屬實是有道理。”
也不待剛才指派出去的幾個官兵回來稟告,他當機立斷指揮到:“小的們,跟我直接出發去山下,劫銀!”
司馬陌青心如沉石,心裡輕鬆想著:“終於是把這個老狐狸騙下場了。”
盧狗官統率著一群官兵浩浩蕩蕩衝下了山,此時他們已經在離馬車隊不到五百米處的地方。
盧狗官定眼望去,果然如開始那名官兵稟報一樣,沒有一絲出入,馬車上裝著滿滿當當的都是官銀。
他喜出望外提著手中刀向前揮舞了兩下示意官兵們:“小的們,衝過去,把這些官銀全給我劫下來送到我的府邸去!”
而馬車隊的人看到盧狗官一行人浩浩蕩蕩衝了過去,他們丟掉手中的刀器,直接毫不猶豫慌亂逃竄。
其中兩個人甚至假裝踉蹌了幾步,邊摔邊跑。此景把早已反向上山的司馬陌青看的哭笑不得:“這群人怕都是影帝吧。”
而盧狗官和官兵們看到車隊人馬棄車而跑,他們奔過去的更快更勤了,終於他們到了馬車旁。
盧狗官此時心中早已如狂潮拍岸萬分欣喜,提刀直接就往著銀子的裹布上劃去。
他從布匹的裂縫中看了過去,沒有任何銀兩。盧狗官又提刀狠狠在布匹上砍劃了幾下,磚頭露了出來。
此時他滿臉不甘心,又將其他馬車上的布匹統統砍劃破爛。
更是直接叫官兵們把所有馬車上的東西卸在路上,只有一地的磚頭,而磚頭其中零零散散的摻雜著點銀兩。
“盧大人,我們被朝廷騙了!”一個官兵滿臉呆愣的提醒了盧狗官一句。
盧狗官聽到了官兵的話,環顧了一下四周,到處不見司馬陌青的蹤影。
隨即抬起了手掌往那名官兵的臉上重重的抽了一下:“你孃的,廢犬,我們被耍了!”
而後大聲喊出:“撤,快撤,有詐......”此刻盧狗官的心裡簡直想把司馬陌青抓起來放到銅鍋裡煮熟。
“嘭”
“嘭”
“嘭”
山頂上的司馬陌青滿臉漠然,舉起手中的沙鷹接連向著天空開了三槍,開完槍後他自顧自的平躺在草裡道:“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就是太陽太大。” 說完他直接閉上了眼開始休息。
數十個巨大的滾石伴隨著槍聲被眾人從山頂推下,噼裡啪啦,石頭壓彎了任何樹木雜草直直的朝著山下滾去。
而山下的官兵和盧狗官看到了這些滾滾巨石,一干人等早已亂成了一團,他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別亂,別慌,小的們盡你們全力護住本官。”盧狗官大聲朝著眾官兵呵斥道,“本官只要能挺過這一次一定給你們想要的名利還有大量的銀票。”
“啊”
“啊”
“啊......”
隨著一聲聲慘叫聲響起來,血液如同鮮花再四處噴濺開,綠樹青草都被染成了大片的血紅色。
原本那些抱有僥倖心理而向著盧大人慢慢靠近的官兵們,此時他們看到到處的血紅色,心中又害怕了起來,紛紛四處逃散開。
巨石從盧狗官正前方迎面而來,一名親信官兵見巨石離盧狗官越來越近,已難以躲閃。
他舉起雙手盡全力將盧狗官推了出去,而自已來不及逃脫被石頭壓成了肉餅。
“哎呦,哎呦,我的腿呀!哎呦”只見盧狗官雙腿被壓的血肉模糊、骨頭都被碾碎了,他心中怨恨:“司馬陌青,如果此次能活著出姬湯山, 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此時又一塊巨大的滾石朝著盧狗官的身後壓來,速度極快,直接將他全身壓的稀爛,盧狗官到死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死的。
“差不多了, 要收網了。” 躺在山頂的雜草叢上曬太陽的司馬陌青緩緩睜開了眼睛,自顧自說道。
山下的塵土飛揚著, 樹葉偶爾隨一縷清風飄揚著。幾十個巨石佇立在路中,巨石下、巨石四旁到處橫七豎八的躺著官兵, 個個缺胳膊少腿, 還有幾個被碾碎。
司馬陌青帶著二十個人站在一旁:“各位兄弟, 此次屠狗行動進展得十分順利,大家辛苦了。 ”
眾人見司馬陌青未讓一人受傷而運用計謀將這三四十名官兵及其盧狗官全數斃命個個心中充滿了敬佩。
司馬陌青毫不在意他們眼中的敬佩之情, 接著朝大家擺手道:“但是現在,我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沒做!兄弟們可否再借我你們一天的時間?”
眾人雖然滿臉疑問, 但是都毫不猶豫的整齊點頭:“我們聽大人號令。”
“隨我去盧府!”司馬陌青指著潁州城的方向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