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錫遠。#46;#80;#105;#110;;#101;#110;#98;#97;#46;
一個位居大校的軍區重量級領導人物。
然而,這樣一個人,卻是他們同盟會的成員,可見同盟會的滲透力有多強,難怪招各國當局忌憚。
孟錫遠站起身子,恭敬地低下頭,“見過小姐!”
金玉葉笑了笑,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用來這些虛的,我是來拿東西的!”
孟錫遠點了點頭,轉身從保險櫃裡拿出一份資料和一個小小的青瓷罈子。
“這是你要的,上面紅點處是崗哨,藍點是暗哨和針孔攝像頭,黃點是隱形警報器,還有幾處需要感應磁卡,這些我都標明瞭,卡在袋子裡面,他們三天一次採購,午夜十二點換一次崗,那時候防守最松!”
最後,他指了指青瓷壇,語氣傷感,“這……是你媽的骨灰!”
金玉葉看著手中精密的地圖,心裡知道,部隊這種防守嚴密崗位涇渭分明的地方,要在不屬於自己的地盤裡,弄到這樣一份精準的地圖,是極其不容易的,更何況,他還備齊了幾道安全門的感應磁卡。
收起東西,金玉葉抬眸看了眼對面的男人,“按照輩分,我是不是該換你一聲孟叔叔?”
孟錫遠硬朗粗獷的臉微微動容,他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恍惚,欣慰的笑了笑,“你和你媽真像!”
她繼承了她媽媽的美貌,亦是有她父親身上那股狂放不羈,傲視群雄的矜貴風華。
金玉葉勾唇淺笑,沒再說話,她回美國後,拿著信物,去瑞士銀行取了那份名單,只是名單中並沒有他的名字。
後來還是龍老頭告訴她,這邊還有這麼一個暗樁,不過,他也不知道具體是誰,只是多年來,會給他們傳遞重要情報。
認真說起來,他也不屬於同盟會成員,只是她父母當年對他有恩,事發當天,當時作為特種兵的他亦是在場,只是他最後才知道,他們要殺的人,是他曾經的恩人。
車子駛出四合院,行駛在京都車流擁擠的街道上。
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狗血。
這不,在紅燈的空當,金玉葉隨眼就這麼一瞟,就看到旁邊那輛與她並排的軍車。
改裝版的路虎,全京都獨一無二,一如既往的霸氣囂張,此時車窗是開著的,對於裡面的人,她能一覽無餘。
她的車窗亦是開著,在她看他的這瞬,男人亦是轉眸,兩人眼神對視,一時間,一眼萬年。
一年的時間,每每看著小肉包那張還未張開,卻不難看出與他相似的臉,金玉葉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酸酸澀澀的,有時候像針尖刺一般,不是很疼,可那種感覺,卻讓她說不出的難受。
雷謹晫看著她,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沒看到的時候,他期望看到她,看到了,他又期望能抱她,真真實實地將她摟進懷裡。
一年來,他對她的思念與日俱增,那種被千百隻螞蟻啃噬心臟的蝕骨想念,折磨得他夜不能寐,只要一閉眼,他似乎能看到她,看到他的孩子,可是他想伸手去抓的時候,卻是一抹空氣,身邊沒有他的女人和孩子。
兩人就這樣看著,平靜的眼底好似什麼都沒有,卻又好像翻湧過千萬種情緒。
嘟嘟——
後面的喇叭在鳴叫,金玉葉不著痕跡地收回眼神,油門一踩,一瞬間,車子與旁邊的車,錯身而過。
回到半山腰的別墅,金玉葉將東西拿了出來,丟在辦公桌上,“讓樊祤過來核對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南壡景低低地笑了笑,手臂親暱地環著她的腰肢,“你還是這麼謹慎!”
金玉葉挑了挑眉,“我們玩的是命,不謹慎能行嗎?”
倒不是她不信任孟錫遠,而是她行事風格就是這樣,多年來的習慣,改不了。
休整了一年,對於她那所謂的父親的營救工作,也被龍老頭提上了日程,這一年來,龍老頭將同盟會的擔子以各種藉口和理由塞到她手中,而且,營救她父親這件事,是南妖孽當初答應過龍老頭的。
他這個人雖然惡劣變態了點,但是出口的話,基本都是一言九鼎。
所以,這件事,是他們逃避不了的責任。
雖然和那父親沒什麼父女感情,不過,到底是給了她一條生命的人,能將他救出囚牢,她自是會救的。
“丫頭,人弄出來後,咱們就去島上生活,到時候你也幫爺生個娃出來玩玩,龍羽琛那傢伙,太不可愛了!”
金世煊從外頭進來,聽到他的話,立即幫小肉包打抱不平,“不是人家不可愛,是你太他麼的變態!”
才一歲多的娃,拉屎拉尿都要讓人幫忙脫褲子,懂個屁!
這貨倒好,丫的,硬逼著人家練什麼撈子的狗屁神功,常常弄得小傢伙哭爹喊孃的,一見到他就躲。
“你知道什麼?練功就是要從小訓練根骨,爺五六歲的時候已經能徒手宰人,拿人頭當球踢!”
噗!
金玉葉差點噴出一口老血,“爺,你牛,不過,你可千萬別將我兒子訓練成你種變態性子,不然我跟你拼命!”
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多久,樊祤過來了。
他將收集到的情報與地圖一一核對,衝他們點了點頭,“沒什麼問題,確實是1012部隊的佈防圖,比我收集的情報還要精細!”
金玉葉頷首,細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釦著桌面,“行,你和裡面的人聯絡,我們儘快動手,混亂拖不了多長時間,等他們反應過來,便會想到這方面來!”
雷謹晫回來四天了,第一天他在自己的別墅裡呆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去軍區醫院看了戰友追魂,第三天他回原部隊覆命,再次接手御天特戰營。
他當初調走的時候,特戰營由追魂接管,如今追魂因任務而受了些傷,這會兒恰巧他調回,補了這個空缺,目前還未正式任命。
直到第四天,在夏元瓊的電話連環CoII下,他才施施然回雷家。
“回來啦!”
這是雷戰看到他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語氣沒什麼起伏,倒是聲音卻難聽出一絲哽塞。
雷謹晫點了點頭,當他看著曾經那個硬朗,背脊在任何時候都挺得老直的父親,這會兒頂著一頭花白的頭髮,佝僂著身子,拄著柺杖時,心裡各種滋味浮上心頭。
他的父親,是真的老了。
以前他怨過,甚至恨過,可是這一刻,他才發現,他也只是一個父親,所做的一切,出發點是好的,只能說,不是他要的。
“回來就好,來,阿晫,媽燒了幾個你愛吃的菜,趕緊吃飯吧!”
夏元瓊抹著淚,笑著出聲。
“媛媛,你哥還沒回來?”
雷戰看看向雷媛媛問。
“快了吧,我給他打過電話的!”
“這混小子,一天到晚都在外面野!”
雷戰手裡的柺杖敲了下底板,話剛落,一襲銀色西裝的雷鈞桀就從外面進來,“爺爺,您這可冤枉我了,這不是公司開會嘛,知道二叔回來,我可是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趕!”
吊兒郎當的聲音,嘴角掛著邪氣的笑容,他倒是沒變多少,只是眉宇間越發的成熟穩重了。
他來到雷謹晫面前,輕錘了他肩胛一拳,邪肆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二叔,那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得是多窮啊,你居然瘦了這麼多,部隊裡苛扣你們伙食了還是怎麼著!”
“少放屁,趕緊吃飯!”
雷戰吹鬍子瞪眼的,他說著,遂先向餐廳走去,由於大病初癒,他走路都不怎麼利索。
其實雷謹晫也沒怎麼瘦,就是身上的肌肉更紮實了,面板相較於以前,卻是變得黑了不少。
雷鈞桀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湊近他耳邊低語,“二叔,想女人想瘦的吧,我前兩天看到她了,好像是幫金成睿辦理移民手續,金成睿刑滿,也過了退役軍人出國限定的年限,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會來了。”
這邊的幾項產業,她用最激烈的方式,連根拔起,這次若是走了,那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雷謹晫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漣漪,想到她再也不踏足京都的這片天空,心裡既窒悶又無力。
“哥,二叔,說什麼悄悄話呢,趕緊吃飯,奶奶今兒個親自下廚!”
一家人圍坐在不算大的一張桌子上,吃著飯,席間除了雷鈞桀時不時說兩句無關痛癢的玩笑話外,沒人開口。
滴滴——
一陣資訊提示的鈴聲響起,雷鈞桀輕鬆的神情突然一變,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桃花眼一縮,“你們吃,我有點事兒!”
丟下這句話,他甚至等不及幾人反應,便撒了筷子,匆匆離開了飯桌,氣的雷戰直瞪眼。
如今他年紀大了,就希望兒子孫子能繞膝相伴,兒子他想是不可能了,沒想到孫子也是個桀驁不馴,野的沒邊兒的主兒,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家一趟。
沒多久,客廳裡的電話響了起來,老管家上前接起,沒說兩句,他擱下電話,來到雷戰耳邊耳語,“司令,總參謀部電話!”
雷戰擱下筷子,“接到書房!”
接了電話,雷戰喚司機備了車,亦是匆匆出去了,只是在走之前,複雜地看了雷謹晫一眼。
天空布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似乎有一種暴風雨即將來臨的跡象。
金玉葉站在窗邊,看著天邊的烏雲,秀眉微蹙,“丫的,天氣預報果真是忽悠人的,不是報著沒雨嗎?”
流驍好笑,“你也沒見雨落下來啊!”
金玉葉撫了撫額,搖頭失笑,“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