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高臨下地看了眼靠在樹邊上的豬頭,眼神森冷涼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態,下次這麼橫,小心被人直接送上西天!”
豬頭男喘著粗氣,強忍著渾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的蝕骨痛意,冷殘如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樹上睥睨著他的可惡又可恨的女孩,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我!記!住!了!”
金玉葉勾唇淺笑,“別啊,被一隻豬頭記住,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話落,她身子一躍,攀上圍牆,只聽圍牆那頭響起一聲沉悶的聲響,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圍牆之上。
經此一耽擱,金玉葉遲到了一節半課,比以往多了半節,而此時這一節課,好巧不巧地是滅絕老尼的語文課。
已經基本遺忘了課程表的金玉葉,這會兒已經走到了教室門口,她的突然出現,吸引了全班同學的視線。
金玉葉再一次在心裡暗罵一個字:“衰!”
早知道是她的課,她就在外面遛遛,不進來了!
“金玉葉同學,你仗著自己成績還過得去,就天天遲到,別科老師容忍你,我可不會,給我到外面面壁罰站,明天上交萬字檢討!”
滅絕老尼剛板刻薄的聲音猶如魔音穿耳。
金玉葉碧色的眸子掀了掀,直接無視,抬步走進教室,直奔自己的座位,最後一排,最角落裡的一個位子。
滅絕老尼見她如此,老處女,脾氣爆,這會兒火氣騰地一聲,直竄腦門,“金玉葉……”
“別吼了,期中考試,我考全年級第一,行不?讓我罰站寫檢討的時間,還不如讓我看會兒書,而且我不是故意每天都遲到的,家裡窮,沒車坐,每天都走路上學,家離學校好幾里路呢!”
在她吼出名字時,金玉葉猛地一個轉身,語氣輕描淡寫道。
滅絕閉嘴了,全班同學眼神怪異的怪異,鄙夷的鄙夷,不過更多的卻是看好戲。
金玉葉一向都是獨來獨往,不合群的,成績嘛,在班裡一直保持著前十,說不上最好,但也絕對不差,可要從前十,一下子躍到第一,絕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她還大言不慚的考全年級第一。
其中一個面容姣好,眼神鄙夷傲慢的女生開口:“金玉葉,你以為你想第一就第一啊,我們班長次次穩居全班第一,你連她都考不過,還想……”
“那下次,我就將她從第一的位子拉下來!”
金玉葉眼神在金玉婧那張嬌俏可愛的臉頰上掃過,語氣溫軟,卻擲地有聲。
她以前的生活,沒別的節目,也不愛玩,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看書。
所以,不說這高中的課程都被她看完,就連大學的,她都看個差不多了,有時候還涉及一些其他方面的知識,比如醫書,比如金融方面,還有一些其他感興趣的。
她那時候膽子小,沉默孤僻,不過那腦子卻是好的沒話說,查查資料什麼的,融會貫通,也都能看得懂,實在不懂的,她也會問哥哥。
她和金玉婧同級同班,當初考試,她得了個第一後,便被她一頓戳拾,還警告她不準考第一,因此這才一直保持著前十的名次。
“金玉葉同學,有目標是好事,不過錯了就該罰,無規矩不成方圓,給我到外面去罰站,檢討依舊!”
滅絕見學生如此上進,再加上她成績也確實不錯,一句家裡窮,讓她心有悽然,口氣軟了不少,不過原則卻不變。
金玉葉嘆了一口氣,書包一甩,“得,你上你的課吧,我走了,不送!”
滅絕氣得頭頂冒煙,同學們佩服得五體投地。
敢和滅絕叫板,夠拽夠牛!
不過也有些同學幸災樂禍的。
當然,也有一個心裡直打鼓的,那就是金玉婧。
金玉葉為何會遲到,她清楚啊,若是事情鬧大,被父親知道,他絕對會收拾她。
金玉葉很瀟灑很牛逼地出了教室,向她的專用通道走去。
要她罰站?
她是一百個不樂意。
這個學,上不上於她來說,都無所謂,反正以前她每天來上學,就算坐在課堂上,手裡捧著的也是別的書。
頂樓辦公室裡,一襲軍裝,身姿挺拔威嚴的男人站在窗戶下邊上,看著樓下那抹高挑靚麗的身影,銳利的眸子眯了眯。
呵呵,逃課的學生可不是好學生!
辦公室很安靜,身材略微發福的老校長悄悄抹了把額角溢位的冷汗,來到男人身後,推了推鼻樑上的金邊眼鏡。
“金教官,你看這份名單……”
男人轉身,豁然露出一張剛毅冷峻的臉龐,深刻如刀削般的五官,濃密飛揚的劍眉,一襲軍裝威武不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鐵血凌厲的悍然之氣。
此人不是金家老四金成睿還道是誰?
只見他伸手接過校長手裡的名單,鋒利如刀的薄唇輕啟:“我會重新考核!”
聲音如他的人一般,冷硬鐵血,乾脆利落。
話落,男人跨著穩健的步伐離開了辦公室,那威武的軍靴踏在地板上,鏗鏗作響。
老校長再次抹了把汗,肥胖的臉,皺成一副苦瓜相。
由他重新考核?能過名單人數的一半,他都要燒高香了,這男人,出了名的嚴厲鐵血,公正無私!
京都,屬於軍事集中地,每年會在應屆畢業的時候,向各個高校特招一些軍事才能優秀的學生進入國防部大學。
特招名額有限,因此每年都有不少的家長打關係,想要將自個兒子孫弄進去,而校長的好處,當然不會少。
只是今年對這次特招把關的,是部隊裡出了名的鐵血冷酷的教官,金成睿。
這事就得另當別論了!
金玉葉出了教學樓,來到她的專用通道,她目測了一下圍牆的高度,蹙了蹙眉,外邊,她可以靠著那棵樹上去,可裡面,這高度對現在的她來說,還有點難度。
不管了,試試吧!
思緒敲定,金玉葉往後退得老遠,而後像一隻矯捷的獵豹般,猛力向圍牆衝去。
嗬——
靈巧的身子霍地一躍,雙手險險抓住了圍牆,這會兒只要她一使勁,就能上去了。
然而,理想與現實,永遠都有那麼一線之隔!
“你這是準備逃課嗎?”
身後一個帶著戲謔的冷硬聲音響起,她身子一僵,心裡怒罵:靠,哪個混蛋這麼缺德,沒看到她正在進行危險之事嗎?
心裡在罵人的同時,她的手在那聲音突起之時,很悲催地滑了一下,眼看挺翹的小屁屁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想要自救已然來不及,她認命地閉上了眼。
然而,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子被兩隻健臂接住,她霍地睜開眼,看也不看,就一拳揮了過去。
這是她剛才心裡一直想做的事,不管是誰,害她掉下來,絕對要吃她一拳。
咚——正中紅心!
嘶——抽氣聲!
金成睿在腦子裡自行想象了一百個她被人抓包後的情景,但絕對沒有一個是,她會想也不想,看也不看就一拳揮向他鼻樑的。
所以,他是半分防備也沒有,高挺的鼻樑硬生生吃了她一拳。
那拳頭雖小,可力道卻不小,且出拳的角度刁鑽得很,讓一向痛覺神經大條的他,都忍不住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鼻子裡有熱熱的液體往外流出。
操,小丫頭片子,出手真他麼的狠!
金玉葉甩了甩犯疼的手,這時候也看清了那個缺德的人是誰,不過,看清了之後,心裡卻是咯噔一下。
乖乖!她揍的人居然是她家鐵血無情的四叔,而且還將他給揍得流鼻血了。
“呃,是四叔啊,抱歉,沒看清,以為是色狼!”
金玉葉迎視著他冷厲駭人的黑眸,碧色的眼睛眨了眨,用她那溫軟柔媚的聲音訴說著十二萬分歉意。
語氣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見識過她手段與黑心的金成睿當然不會被她這幅天真無害的外表所騙。
他冷冷地哼了哼,“逃課,爬牆,本事倒是不小!”
“四叔,我沒有逃課,也沒有爬牆,你不能將這些不良行為扣到我頭上!”
金玉葉碧眸認真地看著他,義正言辭地為自己辯解。
金成睿臉色一沉,“都被我抓個正著,還想抵賴不成?”
“第一,我是被老師趕出來的,所以不算逃課,第二,那個爬牆,就更不能算了,我才十八歲,連戀愛都沒有談過,怎麼會爬牆?還有,你能放我下來嗎?你的鼻血滴我褲襠上了!”
金成睿剛毅冷峻的臉龐抽搐不止,那小麥色的麵皮一陣紅一陣黑。
最後,他像是魔怔了般,順著她的話,眼睛看向她的褲襠,米白色的褲子上,幾滴鮮紅的血果真好巧不巧地滴到她的褲襠處,映出點點紅梅。
金玉葉碧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戲謔十足的笑意,“四叔,往哪兒瞅呢,穿著軍裝,耍流氓,不像話哦!”
哼,小樣兒,敢嚇姑奶奶,有你好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