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個月不是才給你買了一輛車嗎?!兩百多萬?我對你也不算小氣了吧?除了車,包包首飾你可是一樣都沒少要啊,就這樣你還在我面前立什麼牌坊,裝什麼貞潔玉女呢?”
“啊,我的要求很過分?我不過就是讓你公開我們兩個的關係,這點很難?!還是你揹著我還勾搭著幾個呢?怕公開後就一個也撈不著了?白箬瑤,你好大的膽子啊,真當我們這些有錢的二代都是傻子呢?”
“我都說了幾次了沒有別人就是沒有別人!你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啊,江旭?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你的愛就是這麼容易被謠言給擊破的?那你對我的愛也不過如此?”
“你別和我說什麼給我花了多少多少錢這就是愛我的證明!這點錢對你們來說算什麼?毛毛雨罷了!哪怕不是花給我,花給別人也是一樣的大方!別的男人也願意為我花錢啊,為什麼我白箬瑤偏偏只願意花你的錢啊?還不是因為我愛你!明明是因為我愛你,但你卻用這個理由來攻擊我,你還是個男人嗎?你還對得起你對我的承諾嗎?你說得多好聽啊要永遠對我好永遠只愛我一個人,願意一直等著我!我現在是事業上升期,我是一個女主播!我公開戀情我的事業就完蛋了,你考慮過我嗎?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只覺得你給了我錢,我就該是你一個人的,我只能聽你的話!憑什麼啊,我也是一個獨立的人啊,我有我自已的想法自已的生活,我因為愛你所以接受了你,難道這代表著我就要放棄我的生活我的事業成為只能依附你生活的寄生蟲嗎?”
“砰——!!!”
傳來了很大的一聲巨響,像是桌子被人直接踹翻,連帶著瓷碗玻璃碎裂一地的聲音。那個男的簡直是在咆哮,“哈!你的意思就是,錢你是要的,人是不給的,真是好笑了,怎麼什麼便宜都讓你給佔了,你覺得自已有這種好命嗎?”
女聲也在尖叫,“江旭!我是在認真和你講道理!你現在這是在幹什麼,你要對我動手嗎!這裡是在外面!”
“在外面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誰?女主播?有名的?都被玩爛了還真把自已當成一個寶呢?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已不要的?你今天敢跑一個試試?我手上還有不少你的影片呢,要不要我發到網上去讓你的那些寶貝粉絲長長眼,看看他們的女神在別人的床上是怎麼騷的?”
“你還錄了影片?你他媽真不要臉!”
“啪——”
“真當我不打女人啊?給你點陽光就真把自已當根蔥了?”
很清脆的巴掌聲。外邊一下子就安靜下去了。
“哇。精彩。”阮婌筠用勺子攪了攪面前的湯,“民間散打藝術家現場直播啊。”
“都打女人了,你還無動於衷地在喝湯。”梁欲白說,“我以為你會出去幫幫她呢。總不能看著她被人打死吧。”
“你心疼了?想出去幫她?”阮婌筠抬眼,眼神玩味。
“真想聽實話?”
“那當然。”
“行吧。”梁欲白無奈地笑笑,“很矛盾。代入感太強了,一下子回到了自已當金絲雀的那段日子。這人狡辯起來的邏輯和我簡直是一模一樣,那巴掌應該扇在我的臉上。”
“……?”阮婌筠面色古怪,“狡辯?金絲雀?你?你當了誰的金絲雀?誰這麼大的面子?”
她馬上反應了過來,“是剛剛車上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你這是在玩什麼新型的play。”
梁欲白沒承認也沒否認,接著說了下去,“剛剛我就在想,該怎麼對付我這種無賴的人渣,那個叫江旭的人給了我新的思路。”
阮婌筠隱約猜到了這人要說什麼。
梁欲白說:“狡辯了那麼多,扯了那麼多,不就還是那件事嗎?真正的問題不還是那個嗎?別被牽著鼻子走,死死拽住真正的那個問題不放就好了。這種人,打一巴掌就老實了。”
“不過。何必呢。”他又說,“都這樣了,為什麼不直接換個人呢。”
阮婌筠語氣遲疑,帶著極強的不確定:“……打你一巴掌你就能老實嗎?”
梁欲白還真的又認真地想了想,態度誠懇,“正常人打不過我,不可能做到給我一巴掌。但如果我真的自願挨這個巴掌的話,不用真打上來,我已經老實了。”
阮婌筠無語,“說到底,你還是什麼虧都沒吃,對方還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我都有點心疼那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了。”
“姐姐。你怎麼不心疼心疼我。”梁欲白又掛上了那種人禽無害的虛偽笑容,“我還覺得我才是那個最可憐的呢。”
“你哪來的臉說出這種話?”
梁欲白又不說話了,眨巴著眼睛,表情無辜極了。
又是一聲巨響。這回一個瓷碗直接被甩飛打在屏風上,整張屏風倒了往下壓去。梁欲白反應很快,立馬起身擋在阮婌筠身前,把那張屏風甩在了一邊。
這下整片場地一覽無餘,地上全是稀碎的破瓷片和湯湯水水,周圍站著慌亂的大堂經理和安保人員。被打了幾巴掌的女人捂著自已的臉蜷縮在地上,衣服上邊也全是食物的殘渣
阮婌筠站在梁欲白身後,感嘆了一句,“真熱鬧啊,難得出一次門,都能趕上這種大戲。”
梁欲白卻沒有說話,隔著一地的狼藉和亂糟糟的人群,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其中的周禮。對方也發現了他,於是笑著,表情相當精彩。
梁欲白一下子皺緊了眉頭。
“怎麼,認識?”阮婌筠也看了過去,“這地方還真小。”
梁欲白沒動,冷著臉。但周禮倒是目標明確地徑直走了過來。他停在了大概一米開外的位置,興味的目光在梁欲白和他身後的阮婌筠身上來回掃著,“來接不懂事的侄子回家,沒想到還能遇見你……這張臉我可忘不了。你不是小楊總的人嗎,怎麼,還揹著他出來偷吃女人啊?”
他穿著件盤扣立領的新中式襯衫,交領偏左,在下緣釘著三顆貓眼石一樣的圓扣,順著往下還有幾顆小一點的純色黑石,一塊墨色的玉牌垂在前胸。
他的臉上是帶著笑的,但總是有一種化不開的邪氣,五官明明俊朗硬挺,但看人時就像一條伺機待發的毒蛇。
“真遺憾。”周禮說著,但臉上也沒多少遺憾,嘲諷倒是更多一點,“看小楊總那麼喜歡你,我都打算放棄了。結果你也就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