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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小大夫你好,我叫李承衍,是當今太子殿下,你的未婚夫

顧灼滿臉嘲諷盯著顧家主,“我唯一想娶的人是柳嫣,其他女娘,絕無可能,你不同意,殺了我。”

“殺你?我顧家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把你培養成才?輕飄飄把你殺了顧家只會損失巨大,顧家不會做這種虧本的事,如此,便殺了柳嫣,殺她,於顧家而言,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不會有任何損失。”

顧家主滿臉冷色,絲毫不把顧灼放眼裡,“你威脅不了我。”

“你殺了她,我自戕而亡。”顧灼坐下,滿臉無賴仰躺著,“我非她不娶,你看著辦。”

“你不娶梁家女娘,你的妹妹便嫁給徐湘睿,如此,也好。”顧家主神態自若,不覺得這是什麼難題。

顧灼卻坐不住了,他不敢相信看著顧家主,滿目震驚,“你,你……”

“顧灼啊,我是父親,你是我最驕傲的兒子,若是柳嫣的母親不跟他父親和離,仍是柳家女娘,我會讓你娶她,偏她已不是柳家女娘,你若不願意娶梁家女娘,你妹妹便只好嫁給徐湘睿了,你應該看得出來,父親沒有跟你開玩笑。”

顧家主顯然很討厭跟別人一直說一個話題,當即揮揮手趕顧灼走,“行了,此事不必耗費時間交談,就這麼定了。”

顧灼起身,不甘又冰冷看著自已父親,“我跟妹妹不會如你所願。”說罷拉開門提步離開,走了兩步就停下了,眼裡的冰冷變成了驚訝,“你怎麼會在這兒?”

“誰?柳嫣?她敢來這兒?還有沒有廉恥!”顧家主眸色一冷,立刻起身來到屋外,卻看到庭院裡女娘不是柳嫣,是一個陌生嬌憨的小女娘。

顧家主頓時鬆了一口氣,又提起一口氣,難道是顧灼招惹的?

庭院中的女娘不是別人,正是夜探顧府的蘇梨,此刻她盯著顧灼滿臉陰鬱,手在身側握成拳,看都沒看一旁的顧家主一眼。

“你是顧灼,那麼天天教我練字的“顧灼”是誰?”蘇梨聽見自已有點抖的聲音,“你們合夥騙我?”

“沒有!”顧灼立刻撇清自已,解釋,“是表弟用我身份用慣了,你想想,我從未跟你說過我是顧灼。”

見蘇梨臉色稍緩,顧灼鬆了一口氣,“是不是?”

“是。”蘇梨點頭,眼神冷冷盯著顧灼,“他既是你表弟,那麼他是誰?”

“我想,該由他自已告訴你為好。”相比蘇梨,顯然顧灼更怕李承衍,立刻推搪。

“行。”蘇梨眼神平緩,看不出喜怒,轉身就離開。

顧家主見這小女娘都不跟自已打招呼,頓時奇怪,“小女娘是誰?”

蘇梨回頭看他,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滿臉疑惑反問他。

“你為什麼要強行安排你兒女的嫁娶之事?若單純是為利益交換的話,那我覺得沒必要,一般大廈將傾的時候,都會樹倒猢猻散,沒用,這種婚事也就錦上添花看著好看而已。”

蘇梨不管臉色極其難看的顧家主,施展輕功離開了顧家庭院,離開前還聽到了顧家家主氣急敗壞聲音,讓顧灼離她遠點。

又聽到這名字,心境卻已千變萬化,較之一個時辰之前大為不同。

本想回憑闌居洗個澡就睡覺休息了。

蘇梨卻愣了愣,猶豫了一會兒,沒去憑闌居,回了蘇家。

進入院子,沒有跟王嬤嬤,章嬤嬤多說,蘇梨洗了個澡,窩在被子裡就睡了。

哪知翌日卻發高熱,蘇梨自已還在睡夢中,是來看望她的楊娘子先發現的。

她著急的給蘇梨請了大夫,蘇梨於睡夢之中喝了一碗藥,喝完又昏昏欲睡。

醒來,已是下午。

長清從憑闌居回來了,此刻正在給她吹藥,一旁楊娘子,蘇瑾言,蘇瑾瑜坐著。

蘇梨疲懶靠著枕頭,問長清,“顧灼真實身份是誰?”

問了幾瞬,都沒見長清回答,蘇梨看向楊娘子,蘇瑾瑜,蘇瑾言,“你們知道顧灼真實身份嗎?”

無人說話,屋子裡只有蘇梨一個人聲音。

哼笑了下,蘇梨滿眼嘲諷,起身去找王嬤嬤,章嬤嬤,問她們,“兩位嬤嬤可知,顧灼真實身份是誰?”

王嬤嬤章嬤嬤不說話,臉色也毫無變化,蘇梨看不出來她們喜怒,一步一步後退,又回了屋子問長清,“你真是顧家丫鬟?”

“不是。”長清抬頭,眼眶微紅看著蘇梨,“女娘,我們……”

“你們都不說,打算等他親自來跟我說,是嗎?”蘇梨盯著她們,吐出一口氣,“罷,我也不想知道。”

沒管她們,蘇梨走回去,接過長清手裡藥碗,仰頭一口喝完了一碗又腥又苦的藥。

“我去醫廬了。”蘇梨轉身就要走,被楊文珍攔住了,“你身子虛弱,需要好好養養,不可以勞累。”

“我的身體我知道。”蘇梨拉掉她手,看向長清,“收拾我的東西,我要住到醫廬去。”

“女娘?”長清臉色一變。

“蘇梨,你現在身子虛弱,住到醫廬不合適。”一旁蘇瑾言忍了忍,沒忍住勸了句蘇梨。

“是啊梨兒,你不能住到醫廬,就住在這兒,孃親會好好照顧你,待你好了,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好不好?”楊娘子滿臉擔憂。

蘇梨還是要走,楊娘子攔著她,苦口婆心勸誡著,“梨兒,你現在身子不合適,你……”

一旁蘇瑾瑜忍無可忍,她一把將楊娘子拉過來,惡狠狠看著蘇梨,“孃親,你不要管她,她這種人不會聽人話,她要作死就讓她自已去。”

“廢柴。”蘇梨不耐煩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蘇瑾瑜被她氣得不行,上前一把拉著蘇梨衣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廢柴。”蘇梨面無表情。

蘇瑾瑜氣得要命,抬手一耳光要打蘇梨臉上,蘇梨面無表情一把握著她手,反手給了她一耳光,“沒武功還喜歡打人,什麼毛病。”

蘇瑾瑜捂住臉,眼眶通紅,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對蘇梨破口大罵,罵得極其難聽。

蘇梨懶得管她,去了醫廬,無人再敢攔著她。

到了岐黃醫廬,讓謝大夫先行離開,她坐堂給人看病。

一邊給病人看病,一邊忍不住想那人到底什麼身份,來自於何方。

而後蘇梨突然想起,自已醫廬開張那日,太子殿下送來的禮物,還有那人用顧灼的身份送來的金元寶。

將病人全部看完,蘇梨去後院檢視屬於自已的小庫房,找出鑰匙開啟沉重厚重的鐵箱子,拿出裡頭金元寶,果然如她所料,上面有官印。

顧灼是假身份,為什麼他會認識太子殿下?還代替他送禮物來?

蘇梨想起宋敘白說的,她人脈很廣認識宮裡的禁衛軍這句話,蘇梨心口突然一陣跳動。

她又想起那人曾經跟她說的,“可我是李承衍,不是顧灼”這話。

所以說,他早已將身份告訴給了她?

是她自已不相信?

蘇梨啊蘇梨,你真的很傻。

心頭火氣消散許多,蘇梨忍不住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些日子的細節,才發現自已只要有丁點戒備心,李承衍身份早就可以拆穿了,不至於拖到今時今日。

都怪自已,太過於信任他了。

可他待她這般好,她如何能不信任他?

唉,蘇梨無奈的笑了笑,也罷,接下來如何看李承衍吧,自已就少想一點,看病人賺銀子比較重要。

想明白了,蘇梨心情好了些,接下來兩日,除了住在岐黃醫廬,她的生活無任何異常。

第三日上午,發生了一點小變故。

乾寧公主來找她了。

與乾寧面對面相坐,蘇梨捋了捋,就發現她先前說的大兄,不是顧家的郎君,而是大皇子。

她先前還擔心太子殿下在宮裡被大皇兄欺負,顧灼在顧家被“顧家大兄”欺負。

卻原來,顧寧不姓顧,她姓李,她的大兄與大皇子是同一個人。

蘇梨沒回話,聽乾寧念念碎碎,半晌無人回應,乾寧說不下去了,看著蘇梨,“你聽沒聽到我的話?”

“聽到了,你讓我跟你去見你兄長,說他不理你了,你想讓我為你說好話。”蘇梨冷淡看著乾寧,“我記得我與你關係一般,甚至你到現在,都沒真正同我自我介紹一下。”

乾寧臉色一變,吶吶說不出話,看著蘇梨有一點脆弱,蘇梨不理她,她唉聲嘆氣滿臉悔恨。

“看來你猜出來了,其實我不是顧寧,我是乾寧公主,我兄長不是顧灼,是李承衍……”

“你大兄是李承楷,當今大皇子,被聖上封為寧王,對嗎?”蘇梨直接打斷乾寧的話。

乾寧臉色有一點難堪,蘇梨沒理她,繼續道:“我這幾日好好捋了捋,才明白你為什麼會在佛林寺。”

“你知不知道,幸好蕭章他們稟報的時候沒有瞞著我,我才會知道李承衍去了佛林寺,才能趕過去救他一命,如若不然,李承衍雙腿會被徹底廢掉。”

蘇梨越說越生氣,眼神狠狠盯著乾寧,“別人想殺他,我不覺得奇怪,可你不是他妹妹嗎?你為什麼要引他去佛林寺,差點讓他死在那兒!”

乾寧眼眶通紅,大顆大顆眼淚往下滾,“我不知道,我當時只是想試探一下,看皇兄是在意我,還是在意你。”

她的話,把蘇梨氣笑了,“所以,是誰在你耳邊挑撥離間?讓你生出這種荒唐想法,要在他心裡與我爭個高低?!”

“我,我……”乾寧認真想了想,臉色一白,支支吾吾看著蘇梨,“是,大皇兄,大皇兄身邊的大宮女。”

“反應過來被人利用了嗎?”蘇梨眸色冷冷。

“我沒想,我沒……反應過來了。”乾寧根本不敢看蘇梨,心虛得要死。

蘇梨撥出一口氣,心頭火氣又少了些,“你回去吧,我不會進宮去見他。”

“你……”乾寧還想說什麼。

蘇梨擔憂李承衍,又逼自已耐著心勸她,“以後別人挑撥我跟你關係的時候,我希望你冷靜地想一下,別人這樣做背後的原因是什麼,這樣做又想得到什麼,如此才不會被人利用。 ”

“好,我知道了。”乾寧乖乖點頭,有點內疚看著蘇梨,心虛又小聲道:“我聽林沐風說,你為了給我皇兄療傷,自已也受傷了。”

蘇梨愣了愣,而後想到林沐風這樣說的原因,也就沒有否認,“是,所以你別讓你皇兄再受傷,因為我也會受傷。”

“好,我知道了。”乾寧對蘇梨更加內疚,討厭是一點兒不敢再有,懨巴巴起身離開了岐黃醫廬。

蘇梨看著她背影,真心希望她吃一塹長一智,不要再犯蠢,成為傷害李承衍最鋒利的一把刀。

後面岐黃醫廬又忙碌了好一陣,蘇梨與謝大夫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一直到下午,病人才算少了。

見此蘇梨將一應事務交給謝大夫,打算回憑闌居一趟。

哪料,才走出岐黃醫廬,迎面而來一個坐著輪椅,面色蒼白但依然俊美漂亮的英挺男人。

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人,領頭之人是老熟人——禁衛軍統領岑深。

顯然,蕭章,蕭統,楊毅還在養傷。

蘇梨腳步一頓,沒說話,靜靜地看著男人。

三日沒見,他想不想她呢?

李承衍非常確認,他很想她,想得一顆心泛著絲絲的冷疼。

他知道自已傷得有多重,也很清楚一般的大夫救不了自已,自已一條命,可以說在懸崖邊,稍有不慎,就得一命嗚呼。

她是怎麼救回自已的?又受了多重的傷?李承衍連想都不敢想,他怕極了她出事。

這三日,是他人生最難熬的三日。

所幸再次看到她,雖然臉色不好,蒼白無血色,但能看病人,應該沒有大礙。

李承衍一顆提起的心,終於緩了緩。

他看著住在他心口處的小女娘,眼睛酸澀,想說點什麼,張著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想張開手要她撲過來抱一抱,這兒又是大庭廣眾,不合適,會影響她的名聲。

到最後,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話,只能眼巴巴看著小女娘臉色變得不好,心頭著急也沒有用。

見小女娘要離開了,他頓時著急,朝小女娘伸出手,動作不言而喻。

小女娘卻沒管他手,越過他就要走,李承衍強逼自已一把握著她手,緊緊握著開口挽留她。

“小大夫你好,我叫李承衍,是當今太子殿下,你的未婚夫,謝謝你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