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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雖然我不是你那種賤人

“我還給你買了蛋糕。”

楊燁邊說話,邊拆開最外面那層保溫袋,“不知道你本來的生日是哪天,但是登記在這個名字底下的是今天。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咱們可以兩個都過。”

保溫袋被開啟,一塊精緻的蛋糕安安靜靜地躺在地板上。楊燁沒繼續拆下去,“你想現在吃還是等到晚上?”

他等著梁欲白的回答。

但梁欲白只是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楊燁有些莫名其妙。

梁欲白維持著坐在椅子上的姿勢沒有變,手指敲了敲扶手,語氣是帶著點冷笑的,“你在可憐我?”

楊燁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又抬起來,“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全在你眼神裡寫著呢。”梁欲白笑道,“這人好可憐,這人好脆弱,我得小心一點,可千萬別再刺激到他了呢,不然又開始發瘋了該怎麼辦才好呢。”

楊燁嘆了一口氣,“你別這樣說話,我沒有這麼想。”

“你就是這麼想的,為什麼不願意承認呢,這是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嗎。”梁欲白說,“一開始就告訴你了我是個神經病,偏偏不相信,現在眼見為實了滿意了嗎?”

“滿意了,你說得對。”楊燁扶著對方的膝蓋站了起來,腿有些蹲麻了,他小幅度地動了動,“畢竟你多有先見之明,懂得要一開始就釋出一條免責宣告渣得明明白白,誰能玩得過你啊小白,我願賭服輸的。”

“那你現在搞這一套幹嘛呢。”梁欲白活動了一下磨紅了的手腕,冰涼的手印在紅腫的地方帶來一絲清爽,“還淌這趟渾水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直接把我交出去給陸御錦,讓他再把我送回療養院裡不就得了嗎?關你什麼事啊?”

“哈。關我什麼事。不是你想這麼做的嗎小白。”楊燁笑了一下,“現在裝什麼呢。又拿走定位又跑去我的別墅,為的不就是讓我來找你嗎?”

“哦。我讓你來找我。”梁欲白嗤笑,“我求著你讓你來找我了?我愛去哪是我的自由吧?還是說我開了你的車喝了你的酒弄髒了你的別墅,你心疼了?多少錢?你算一算我還你不就得了嗎,多大點事啊。”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梁欲白盯著他的眼睛,“那你說說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燁嘆氣,“非要我說?”

梁欲白哼笑了一下。一副我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的樣子。

楊燁動了動嘴皮,只覺得好笑,“你不想回療養院,你在向我求救。”

梁欲白也笑,“沒看出來,你還挺會給自已加戲。”

“那我是看出來了。”楊燁說,“你這張嘴真他媽的硬。”

“哪有的事,親過的都說軟。”梁欲白還在笑,“你還挺會腦補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啊,哥哥。”

“是莫須有還是不想承認,你自已心裡有數。”

梁欲白像是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那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沒道理吧?”

像是聽見了一個笑話,楊燁抽了抽自已的嘴角,似不忍心,“真的沒道理嗎,你不就是想這麼玩嗎。”

“哦?我想怎麼玩?我想玩什麼?”

楊燁笑,“死命作唄。你想要的結果無非就是,你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你,然後你就爽了唄?小白,雖然我不是賤人,但我也理解你,喜歡玩弄別人感情有什麼錯呢,願者上鉤嘛。”

這下樑欲白是真的沒控制住自已的表情,似笑非笑,有些猙獰。

“那天晚上其實我也在67k,雖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楊燁乾脆直接腿一伸坐在了地上,把蛋糕最後一層的包裝也給拆了,“現在想來你應該是不知道的,那段日子你應該是完全沒關注過我的生活。”

“……哪天?”

“你跑臺上唱歌那天,唱的那首多餘的解釋。”

“那天聽完我頗有感慨,我說我怎麼就這麼喜歡你呢,原來我就是一個喜歡被人玩弄感情的賤男人。你把我渣爽了,寶貝。”

梁欲白笑了一聲。手背捂著嘴,偏過頭去。

楊燁伸手,去保溫袋子裡翻蠟燭盤子和蛋糕刀叉,自顧自地說下去,“小白,你說說你,多囂張帥氣啊,留下句中二到爆炸的腦殘語錄後,暴雨天豪車一個甩尾閃亮退場再微信反手把我拉黑,反正什麼逼都被你裝完了唄。就我一個落水水鬼還眼巴巴地自我洗腦給你找理由找藉口等你能大發慈悲,回心轉意再多看我一眼呢。那段日子我以為我釋懷了完全無所謂了,但周禮約我出門說喝一杯的時候,我還是下意識選了那裡,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偶遇到你。”

之前還覺得難堪,甚至連想一想都覺得羞恥的事,現在反倒能這麼冠冕堂皇不要臉地說出來了。楊燁發覺自已在這人的面前簡直是撕開了所有的遮羞布,是真無恥,是真下賤。在所有的醜態都被這人看過以後,這些零碎的齷齪反倒不算件事了,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梁欲白附和地點頭,冷笑,“沒完全釋懷,但還能和前男友出去喝一杯。心已經半死不活了,但身子還誠實得很。”

“……”楊燁看著他,笑了,“是啊,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總不能因為和你上了幾次床,還是底下那個,我就變成女人了吧?”楊燁緩慢地說,“那又怎麼樣呢,我和誰出去喝酒不也是我的自由嗎?況且我們兩個真要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麼需要保持忠誠的關係?我覺得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話,我已經做得很好了。”

楊燁的目光相當坦然。他把蠟燭的包裝袋拆開,抽出一根,插在了蛋糕的最中央。

點燃了。

然後他摸了摸自已的褲子口袋,摸出煙盒,用拇指撥開,裡頭只剩下一根。他沒什麼表情地咬在嘴裡,也點燃了,“要關燈嗎?”

梁欲白沒回答。

“那還是關燈吧。”楊燁把煙夾在手指上,說了句關燈。

聲控燈應聲熄滅,室內一片漆黑,只餘下那根蠟燭的微弱光芒和菸頭上明滅的暗紅。梁欲白離得比較遠,所以藏在了黑暗中,反倒是楊燁的臉被燭光所籠罩,指間像是戴上了戒指。

他是微微抬頭視線往下的,表情有些冷漠。

蠟燭就這麼燒了一會,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楊燁打破了這種沉默。

他的語氣很溫柔也很輕。

“梁欲白,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