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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看起來多乖

白色的比亞迪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玉麟別墅區。本地挺多這種自建別墅,但這塊區域裡就那麼幾家,都認識,住著那種退休下來的老一輩,找個安靜地方喝茶養老。

人都退下來了,還有著一輩子“積蓄”下來的小錢,修得不顯山不露水但金玉其中。出門闖蕩過一圈的人自然眼光不差,入門就是一塊石碑龍飛鳳舞,繞過後就是假山群和人工湖,兩側種著重重疊疊的綠葉樹木,有幾個傭人正在低頭掃掉落葉。

比亞迪在前院就停下,梁欲白熄火下車。門口還停著兩輛警車,四名警衛守在門口。

梁欲白只走到門口就停下來,打了個電話。不一會,門口的警衛接到電話,點頭應了一聲,往兩側走,把門的位置讓出來。

梁欲白小幅度地嘆了一口氣。

又穿過了幾個走廊,裡頭的景色逐漸變化起來。長廊外邊種著的都是些移植過來的珍稀植被。梁欲白認不全,只依稀辨認出有幾個樹種起碼得幾十上百萬,還不包含周圍一些因為水土不服而有些蔫巴的。雖然有專人照料,但還是難以對抗生態。不過也無人在意,死了再換上新的就好了。

有幾盆特別鮮豔的花。這個季節在室外不應該開著什麼花的,梁欲白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

總算到了盡頭,是照著舊式建築仿建的三層高小別墅。門已經提前開著了,梁欲白停在門口,沒進去,但腳步聲不算太小,已經昭告了他的到來。

“小城來了,怎麼不進來。”

“這孩子害羞。”

“害羞什麼,這裡就我這個老傢伙。哎呀,瞧我這記性,瑤瑤今天也在呢。”

“去把她叫下來吧,年輕人和年輕人在一起自在點也有話題。”

腳步聲。

走進大廳就是一張檀木長椅,漆著深色燙金,最中央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但精神氣很足。滿室茶香,長椅前的茶几上散著一包拆封了的勐海孔雀。

梁欲白今天穿著的倒很符合他這個年紀,白色的落肩襯衫,外邊是幹練的黑色夾克,耳釘拆了,就插著一根銀針,不仔細看都看不見。頭髮老老實實在腦後紮好,不知道的人看見了,真會以為這就是個還在上學的乖巧小少爺。

他站在茶几前,對著中間那個老人微微鞠了一躬,再而轉向坐在單人高靠背椅上的中年男人,“陸叔叔。”

“坐著說話。”

用眼神示意了對面另一張空著的椅子。

梁欲白過去坐下,陸昀生一掃他的耳垂,“打耳洞了?御錦讓你打的?”

梁欲白沒有否認。

“你也別太慣著他。該拒絕的時候也要知道拒絕。”

話這麼說,臉上的表情有點無奈。

“沒事。”梁欲白回答,“我也喜歡。”

“剛好來福建辦事,結束了想著見見你。”陸昀生捻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推到了梁欲白麵前,抬了點眉,“這段日子過得怎樣?”

梁欲白正襟危坐,“挺好的。”

“我聽說你幫御錦把他之前亂七八糟開的那些店全處理掉了。挺好的,他是該收心了。你們兩個最近有聯絡吧,那小子怎麼樣了?”陸昀生笑笑,但眼睛裡也沒多少笑意,那姿態一看就是在那地方待過的,收斂又壓迫感十足,聲音又平又穩,“孩子長大了,就什麼都不願意和爸爸說了。”

老人笑著打趣,“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你家御錦和小城都算很乖的孩子了。你教育得好啊。”

“您過譽了。”

“事情都辦完了怎麼不去上海?你徐阿姨也盼著你回去陪陪她呢。”陸昀生捏起杯子抿了一口,“等御錦回上海,你們兩個還能湊在一起。有你在他身邊,我還能放心一點。”

“福建待習慣了。”梁欲白盯著自已眼前的那杯茶,“御錦已經做得很好了。”

陸昀生眼裡的笑意冒了出來,“其它的都還好,就是御錦被他媽媽那邊慣著了,有些不好的少爺脾氣,別人說他也不聽,反倒還能聽你幾句話。”

客套話罷了。陸御錦什麼時候真的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話。

梁欲白嗯了一聲,伸手想去拿桌面上的那杯茶。陸昀生攔住了,重新推過了一杯,“得趁熱。”

手指一點,那杯冷茶被倒進了茶几裡。

梁欲白指腹環在杯口,中指指節抵著,捏起小杯子,茶水碰了碰嘴唇,喝了一小口。

複式樓梯傳來了腳步聲,梁欲白從茶杯上抬眼,看見了走下樓的阮婌筠。幾年不見,她身上那種沉寂又帶著點隱秘鋒芒的氣質更甚,黑色長直髮到了肩胛骨位置,穿著黑色的旗袍,手上透亮的玉鐲一看就是價值連城。

她朝著白髮老人喊了一句爺爺,然後轉向陸昀生,叫了一句陸叔叔。

老人眼角都笑出了褶子,“瑤瑤前幾天才回的國,也沒怎麼出門,今天剛好,小城過來了,他在福建待得久,叫他帶你出去轉轉,別整天都悶在家裡。”

話都說完了,他才恍然大悟一樣看向梁欲白,“哎呀,真是年紀大了,看我這記性!都忘了問一聲你有沒有空了。”

“您老當益壯呢。”梁欲白笑了笑,“有空的。”

“年輕人就應該多出去走走。”陸昀生也笑著看他,“帶瑤瑤出去逛逛,喜歡什麼就買,陸叔叔出錢。對了,這回我來還給你帶了個禮物,等會你走的時候記得叫光叔拿給你。”

“謝謝叔叔。”梁欲白站了起來,走到阮婌筠身邊,低頭輕聲問,“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差不多時間了,剛好。”阮婌筠說,“出去吃個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