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拉德也笑了:“嗯,這一路,你就開慢些,我讓保安科的多在G市亂轉一下,讓人以為他們還要在那兒接應你,然後再訂機票迴轉,到時再轉到T國,到時去仰光,就沒人能想得到。”
江晨道:“這樣最好,我想著我這一路也差不多要四五天,路不好,我到了,他們也大致到了。”
傑拉德又道:“我事先在仰光準備貨船,把一切手續都弄好,你們到了就直接開船出發。”
江晨笑著應了。
有組織的人就是好,背靠全球快遞這樣的大組織,很多都可以幫你想到,提前準備上,那就省了不知多少的麻煩。
何況,還有一支戰力強大的保安科的隊伍作保障。
江晨結束通話電話,心情好了不少,發動車,對著劉翠蘭笑道:“這一路,咱慢慢開,遊山玩水地過去,可惜,偷渡過來,不能現身,吃住只怕要差不少。”
劉翠蘭哦了聲:“沒事,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這一點……”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由遠及近像是有什麼呼嘯而來,聲音尖銳,把她後面要說的話壓了下去。
江晨皺了下眉:“這是?”
話音未落,就看到離車四五十米的地方,火光閃現,泥土翻飛四濺開來,然後再聽到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下意識地,江晨把頭就伏了下來,邊上的劉翠蘭也是像江晨般,人也下意識地拳在了座椅上。
感覺到空氣像是被什麼壓迫了般讓江晨有些窒息,稍一會,泥土碎石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車頂上,還好炸點離他們還遠,太大的碎石也飛不過來,太小的還不至於擊穿車頂。
江晨抬起頭來,有些驚魂未定:“這是怎麼回事?”
劉翠蘭也抬起了頭,望向爆()炸的方向:“像是炸彈。”
江晨有些搞不明白,眉頭皺了起來:“這時怎麼會有炸彈爆()炸嘛?等會……”
自己在的這兒好像處於緬北位置。
泥麻,這可是緬甸最動盪的地區,撣邦,果敢,這些地方軍閥多如牛毛,幾十人,幾十杆槍,就敢稱為某某軍,然後佔據一個地方就稱王,反正這兒緬甸政府的手根本就伸不到緬北來,這時制約你發展壯大的,就是你自己力量的大小。
而且這地方最重要的是,有W蛙在插手其中,不說賭和D,還有搞電信詐騙的,都佔據著一些地方,拉起一些人,就形成了巨大的產業,而這產業又反過來滋養了軍閥的壯大。
什麼彭家,什麼四大家族,不就都是這樣?
自己就想著把原石弄回它的產地,沒人能想像得到,但卻忘了緬北這兒的局勢。
也不怪江晨想不到,這兒雖然亂,不時有火拼,但都不算大,國內知道有這麼回事,但誰也不會隨時關注著這麼個小地方,所以誰能知道啥時候這兒會有火拼?
自己這是什麼神仙運氣,居然都能遇上緬甸的軍閥們火拼。
而且是這才剛到地頭,腳都還沒沾上一點緬甸的土,就被一炮炸得灰頭土臉。
劉翠蘭邊上看到他的臉在車燈下變成了慘白,不由奇怪地問道:“你這是想到什麼了?”
江晨把緬北的局勢簡單跟她說了說,劉翠蘭聽完也是臉色大變:“你意思,這可能是軍閥的火拼?”
江晨苦笑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像是在驗證他的話,耳邊就聽到遠遠傳來了“嗒嗒嗒”的聲音,這是自動步槍的槍聲,劉翠蘭自也聽得清楚明白。
江晨臉色又是一變:“槍聲離這不遠了,難說就有軍閥向著這方來,趕緊走。”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邊啟動車一邊問道:“今天剛進R市的時候,是不是收到一條簡訊說,緬甸可能會有亂事,讓邊境各家注意流彈?”
劉翠蘭皺了下眉道:“我手機上好像也收到了,但我看也沒看。”
江晨恨不得把自己的大腿拍爛,國內自是隨時在關注著緬北的亂局,這樣的簡訊都發了出來,那就是點明瞭,該跑的快跑,不要再往這些地方去了,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煩。
但自己一直在趕路,這樣的簡訊,哪會在意?
現在就算想回國內也不可能,人家渡船都沒了影,除非不要車,趁著這時軍閥們沒到,游過去。
對於江晨他們來說,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也沒管有沒路了,啟動車,急忙就向著槍聲響起的相反方向走了。
車的底盤再高,沒有路,想跑得快也不可能,江晨一邊開著,一邊讓劉翠蘭調出導航,看往哪兒開能最近上公路。
往東開上一公里左右,就有一條公路,算是緬甸的縣鄉道,想都沒想,江晨就轉向了那方向開去。
這條道先往東南一段,然後就不斷往東,最遠可以開到寮國去,江晨當然不會去寮國,但現在哪還管得那麼多,先逃出這一區域比什麼都重要。
還好,雖然還能聽到槍聲,卻是越來越遠了些,到他們開到公路上時,已只是若有若無地聽到槍聲。
江晨把車開上公路,這才大大鬆了口氣。
才開出一會,就看到有車向著自己這方狂奔,江晨看到那陣勢,直接嚇得把車停到了路邊,那車擦著他的後鏡飛弛而過。
再一會,又是一輛麵包車跑了過來,那種國產的七座小麵包,本來只能坐七人的,江晨看到裡面密密麻麻只怕塞了二十人,就算是這樣,車也沒見減速地向前狂奔。
然後就是接二連三的車向著他這方奔來,前面還能守點秩序,後面直接就是亂插亂竄,只一會路就塞成了一團,幸好,除了江晨這輛車,其他的車都是向著西北方奔去,隨便讓讓,堵得倒還不是很嚴重。
江晨看著臉色有些變,他轉頭道:“這是看來不遠處也在打仗了,這些逃難的才想著往北看能不能跨邊界去國內。”
劉翠蘭臉色比江晨好不了多少,她扭頭望著車流說道:“你說這樣子,咱是不是也跟著他們走得了?看這樣子,這仗打得夠嗆。”
江晨苦笑道:“咱倆怎麼回?”不說劉翠蘭見不得光,江晨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