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豔陽十分認同斯蒂芬·茨威格寫過的話:“只有一件事會使人疲勞,搖擺不定和優柔寡斷。每做一件事,都會使人身心解放,即使把事情辦壞了,也比什麼都不做強。”
她就是這般,決定了就做!踮著腳,扶著柵欄,伸長脖子,努力地往裡探。
今日,她非要見到這個龍老不可!
不一會兒,從屋裡疾步走來一位老人家,兩鬢蒼白,皺紋爬滿了他的臉,那些都是歲月留下來的痕跡。
“姑娘,請問有事嗎?”
米豔陽一看,樂了!難道他便是龍老?
“老伯您好,請問龍老在嗎?”
“龍老他在的,請問姑娘找他何事?”
“呃,這樣子的,我……我家人想把硯臺賣給他。我聽村子的人說,龍老買硯臺給我價格可好了!我爹和兩位哥哥都是硯臺雕刻能手。”
那老伯一聽,與硯臺有關,那好!立刻回去稟報。
“請她進來吧。”
米豔陽很好奇,這男子的聲音像是被故意壓低,假裝深沉。她領著淼兒和若虎緩緩地穿過一個小花圃,然後入屋。
屋內陳設比較老舊,東西擺放較為雜亂,與外面修剪精美的花園並不搭。
在左側偏廳處放了幾排木架子,上面排著擠擠挨挨的硯盒;木架子前面擺著兩個長桌子,目測有2米長,1米半寬。
長桌子上放滿了硯臺,橫七豎八,雖然沒有疊放的情況,但是看上去仍比較凌亂。
米豔陽忽然皺了皺眉頭,這龍老打的是什麼牌啊,為何大肆購入如此大量的硯臺,卻又如此的不珍惜呢?
“請問姑娘找我何事?”
米豔陽轉過身看著右側偏廳裡擺放東西的樣子大概跟左側的無異。剛剛那開口的人並不老,說白了,就是一個20歲不到的小夥子!
“您……就是龍老?”米豔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裡老嘛!
“是啊,我姓龍,名老,所以就是龍老。你是?”
名字單字一個老,小哥哥,給你取名的人與你是有很大仇恨嗎?年紀輕輕就被定格老者行列。米豔陽突然笑自己先入為主,還以為這龍老有幾分黑社會老大的模樣。
“龍老好,我姓米。聽聞您購買硯臺,同時也出售硯臺。我哥哥們做了些硯臺,看看您是否有興趣?”
龍老對米豔陽上下打量了一番,嗯,穿著比較樸素,氣色還行,估摸也是農家姑娘,便點了點頭:“是的,那米姑娘就讓你的哥哥們明天把硯臺帶來。”
“好啊!那就太謝謝您了!同時,我家夫君想買一兩個硯臺,但是哥哥做的又不得他喜歡,所以能否從您這裡買一兩個。”
他突然定睛地看著米豔陽,略帶幾分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們的硯臺暫時不出售。”
“那是為何?”
“現在並非個好時期,等等吧。”
“龍老啊,我家夫君確實挺想買一兩塊硯臺的,前幾天在附近一個村民處看到了就喜歡上了,他說昨天要送到您這裡來,要買的話得找您。”
“哦,有這樣的事。可是我們現在的硯臺暫時不對外出售。”
“不對外出售,或者私下裡售我們一兩塊唄。”
“我說這位姑娘是沒聽懂嗎?我們暫時不對外出售,恕在下無法做到。管家,送客。”
“龍老……龍老……”米豔陽差不多急得跳起來了,這個龍老不像是有話事權的人,他背後肯定有人!得把他揪出來!
那管家剛想推米豔陽出去的時候,若虎就擋在他跟前,休想對米五小姐動手!
誰知道,米豔陽又竄到龍老的跟前去,死心不息:“龍老,價格不是問題。咱們好談,我夫君真的特別喜歡……”
“不是價格的問題!是我們少爺說……”
“你們少爺?”
“米姑娘,你是時候要走!管家送客!再不走,我們可是要報官了!”
老管家又跑過來打算推他們出去。
縱使有若虎護著,但是在別人的私宅裡也確實不好胡來。米豔陽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朝大門口走過去。
剛走到花園,她便瞥見花圃旁擺放著幾個書箱,箱子上打著“葉家”二字,讓她想起的就是葉旭陽,想起上一次不愉快的見面。
“龍老,你家少爺是葉旭陽對嗎?葉旭陽!”米豔陽又跳又吼。
龍老衝了出來,緊張兮兮地對著他們說:“來人,給我把他們轟出去。”
隨即幾個大漢子從花園兩側衝了出來!
米豔陽定睛一看,完了,若虎是厲害,但一匹老虎也不能同時對付5個大漢子!趕緊撤。
她趕緊牽著淼兒的手,在若虎的掩護下想往門口跑。
“葉旭陽肯定在使什麼手段,有什麼陰謀!不行,我得找衛延談談……”
在神遊的她一腳踩空,整個人倒地,同時把淼兒也拽倒了。
“這是什麼反人類設計!在草地上放石板,斷斷續續,能不踩空嗎!”
她一邊揉著腳踝,另一邊還不忘看看淼兒是否有受傷,還好,淼兒沒事。
“趕緊出去!”眼看有個大漢掄起木棍朝米豔陽身上打下去。
若虎被纏得不可開交,米豔陽舉起右手,打算用手臂護著頭。
“住手!”門外傳來急促聲,彷彿萬物在瞬間都凝住,隨即傳來大門被踹開的聲音。
一個身影擋在米豔陽跟前,俯下身護著她。
米豔陽放下方才高舉的右手,長呼一口氣,這熟悉的身影,不是她心裡默唸的席衛延,而是趙晨峰!
大漢子並沒有打算停止他手上的木棍,正打算朝趙晨峰身上打下起,卻沒料到木棍竟然被人一腳踢飛了。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米五小姐動手!都活膩了嗎!”
那是葉旭陽的聲音!
緊接著,龍老帶著管家和幾個大漢子全撤了。
趙晨峰緊張地蹲下身,伸手去看看米豔陽的腳踝:“陽兒,傷哪了?”
米豔陽立刻把腳往裡縮走,然後讓淼兒來把自己扶起來:“我沒事。”
“趙公子很威風啊!想上演英雄救美何必非來葉某此地?搞得像是我有意刁難。”葉旭陽緩緩地走到米豔陽跟前,然後問,“豔陽,你還好吧?”
趙晨峰見狀,立刻又擋在米豔陽跟前,對著葉旭陽說:“你別靠近她!你這小人!”
“哈哈,我記得沒錯的話,米五小姐與席公子兩情相悅,那你算什麼呢?”葉旭陽故意挑釁,“你啊,只是她身後跟著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