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勒秦醫師。”老趙看著他的臉，眼神裡滿是羨慕。“雖然是挺羨慕的，但是要按照您說的那個駐顏術活著，那也過的太苦了啊！”
“酒肉什麼都不能吃也就算了，米飯也只能一個月吃一頓，我的乖乖，我寧肯少活幾年。”
“你呀。”秦醫師笑著搖了搖頭，捏住他的手腕診斷，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了。
見他這表情，剛才還嬉嬉笑笑的眾人，立即也覺察出情況不對勁，面色凝重起來。
尤其是當事人老趙，臉上都露出苦笑來了。“怎麼了秦醫師？我是不是特別嚴重了，您只管說，我不怕的。”
“那我直說了。但還是請你先坐下來吧。”秦醫師鄭重的說道。
他越是這樣，老趙心裡頭就越是不安，急忙坐了下來。“你說吧。”
“你現在的情況，很可能是得老年痴呆症的前期徵兆。而且惡化的速度很快，我要是沒有搞錯的話，上星期發生的事情，你估計記不起來幾件了。”秦醫師面色凝重的說道。
老趙臉色大變。“老年痴呆？不，我不要做傻子！秦醫師，您醫術能和醫仙比肩，肯定有法子治療我的對不對？”
“這，很遺憾，目前沒有法子治療這種病。”秦醫師嘆氣搖頭。
老年痴呆症，一直以來都沒有人能破解，只能說預防。但預防的機率有多高，沒有人能夠完全肯定。
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治療這種病人，只能說是強身健體，讓得病者能夠活的更長久一些。
僅此而已。
老趙感覺天塌下來了，明明外邊還升著大太陽，可他眼前就是一片發黑啊。“不，不能夠啊！我都每天在下圍棋、象棋，還得過好幾屆城市冠軍，我，我怎麼會得老年痴呆這種病呢！”
“秦醫師，您再看看，再給我看看吧！”
“是啊秦醫師，老趙可是棋王啊！腦袋比我們靈活多了，怎麼會得這種病？”一些認識老趙的人，連忙說道。
秦醫師面色有些不快，這是在質疑他的醫術，這要是陌生人這麼質疑，他直接就要發脾氣了。
但看了看眼前這些熟悉面孔，秦醫師點了點頭。“好吧，我再看看。”
“謝謝，謝謝！”老趙連忙換了一隻手給他。“您看這隻手行嗎？”
“行。”秦醫生捏住他另外一隻手，診斷了足足兩分多鐘，最終還是搖頭說道：“很遺憾，老趙，以後出門你最好給自己掛個牌子，記上自己的家庭住址和聯絡方式，以免走丟。”
“我這麼大一個人，怎麼會走丟呢！”老趙身子搖晃了幾下，一張臉煞白無比。
秦醫師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我無能為力，老趙，儘早和你家人說吧，也好讓他們早點有個準備。”
“是，是。”老趙低垂下腦袋，一張臉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這麼難看的命運壓下來，哪個人能扛得住啊？
一些熟悉他的人，也為此露出同情的眼神。“唉。”
“老趙……”
“不用說了，我扛得住！”老趙咬牙從凳椅上站起身來。
“老趙。”
“老子說了！老子我扛得住啊！你特麼的還說……”老趙一聽又有人喊他，當即就怒了。
這個時候，他不要安慰，他就想靜一靜！你們這些老朋友，這麼多年了，還不懂我嗎？
可說到一半，他發現不對勁。喊他的人，貌似不是老朋友們，而是旁邊坐著的年輕小夥。“你，小夥子，你喊我幹什麼？”
“我說，我有法子治療老年痴呆，你信不信？”林楓看著他問道。
“你有法子？”老趙當即大喜，“真的嗎？”
“要多少錢啊？你說個價！能給得起，我一定一分錢都不少給。”
“不用錢。遇見就是有緣了。”林楓笑著說道：“不過事先說好，我不是在給你治病，我沒有醫師證的。”
沒有醫師證就給人治病的話，那可是非法行醫啊！別說他只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就算是上個時代就開始行醫的老赤腳醫生，治人無數，到了現在沒有醫師證，依舊是個非法行醫的，要坐牢的！
這對尋常人來說，好像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在意。但秦醫師是正規醫師，一聽他那話，立即詫異道：“你連醫師證都沒有？”
“對。”林楓點頭。
秦醫師說道：“那你怎麼能治病？”
“所以我不是在給老趙治病，只是給他推拿按摩。”林楓笑著說道。“純粹是年輕人關愛長輩，沒有別的意思。”
“這！”秦醫師遲疑了一下，也不是墨守成規的人。“小哥，你的法子是什麼來頭？”
“我不是要偷學你的，只是想確定，是不是真的管用。”
“開慧六手，你說管用不管用？”林楓笑著說道。
秦醫師先是目露狐疑，旋即眼眸瞪大，失聲道：“民國三大推拿神手之一，慧通神手孟科言的獨門絕技？”
“秦醫師果然不愧是能和醫仙比肩的中醫高手，正是這門絕技。”林楓笑著點頭。
秦醫師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你，你沒開玩笑吧？民國末年，社會混亂，孟神手一門慘遭變故，十六口人，全部死於暴亂，孟家藥鋪被一把火焚燬成灰。”
“從此之後，開慧六手成為失傳絕技！再沒聽說有誰會，你怎麼會？”
“你說什麼？”林楓臉色猛然一變，孟科言和前世的他私交甚好，救人無數，功德無量，一家十六口人，竟落的個這樣的下場！
都說民國風華絕代，可活在期間的普通人才最清楚，餓死的，暴動死的不計其數。
但孟科言一門，不該是這樣的下場。“誰發動的暴亂？”
“這，這我怎麼知道，醫史密辛上，也沒有描述過啊。”和他對視了一下，秦醫師心頭猛然驚顫，好銳利的眼神。
這個小夥子，到底是什麼人啊！
明明會孟神手的失傳絕技，按理說應該是和孟家有親密關係的後人才對。可卻又對孟神手一門十六口人的死亡，一點都不知情。
實在是太矛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