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臨風依然是鎮定的。他看向那老人，問道：“前輩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那老人笑了一下說道：“反正你們一定會死，不妨讓你們死的明白一些。問吧。”除了那具骷髏，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什麼人聊過天了。

“這些骷髏都是什麼人？”

“都是司空家族的人。”

白臨風聞言倒是有些吃驚，他原以為是工匠。

那老人看出他的疑惑，說道：“神龍既然是司空府的守護神，也只能用司空家族的血脈才能祭祀。 ”

“祭祀？”

“是的。祭祀。神龍為司空家族賜福，我們為神龍獻祭，這不很公平嗎？而且神龍他只要天生不全之人。族中一旦有殘疾之兒降生，或者是陰人，就要獻祭給神龍，或者天有異象，也需要獻祭，否則就會有滅族之災。”

白臨風剋制著自己的心頭之火，問道：“什麼是陰人？”

“就是女子。”林寒月回答道，她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怎麼會有如此恐怖如此荒謬之事？！

“小姑娘覺得殘忍是不是？我的女兒呀，我的兩個女兒都獻給神龍了，孩子的孃親以為自己接連生下死胎，覺得愧對我，就自殺了。”那老人以一種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

“你們都是瘋子嗎？你們怎麼忍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這是狗屁福佑，這分明是詛咒！”林寒月忍不住出口斥責。

白臨風也覺得不可置信，他仔細看向那些骸骨，裡面好像確實有許多嬰兒的骸骨，他拿著火摺子的手也開始顫抖。

難怪很少聽說有司空家族的女兒在江湖上行走，有名有姓的都是男子。他原本只以為是司空家族家規森嚴，不許女兒拋頭露面，卻不想背後的原因竟然如此殘忍。

"所有女兒都夭折，這也說不過去，所以有的女孩子會活到出嫁的時候，那些出嫁的女兒都會遠嫁他鄉，再也不會回來…只有族長的女兒不需要獻祭，因為她們有別的用處，聯姻。”那老人沒有理會林寒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所以每次搶族長的位子背地裡都會大動干戈。只不過大家不知道的是，族長最後也要來這裡把自己的命獻給神龍的。"

"你們整個家族都是瘋子嗎？怎麼會相信如此荒謬的事情？那些女孩子和殘疾兒何其無辜？！"白臨風也終於忍不住了。

"比起神龍震怒，合族滅亡來，這些代價也不算什麼。"那老者輕描淡寫的說道。

“如果你真的相信自己剛剛所說的鬼話，就不會自我放逐，更不會在中了瞳術之後說‘詩劍年年總憶卿’了。真是可悲至極！”白臨風說道。

“哼哼，死到臨頭了，還說別人可悲。你們倆知道了這麼多秘密，是絕不可能活著出去的。”

“我們就算死掉，可良知還在，總還能明辨是非對錯。比起你們這種打著家族的旗號，一邊口中說著仁義道德，一邊肆意踐踏無辜生命的，不知道你們是到底是邪惡，還是真的愚蠢！”林寒月恨聲說道。

那老者變了臉色，眼眸中精光爆射，他跟白臨風說道：“殺了她。”

白臨風聞言鬆開了林寒月的手，拔出了腰間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