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池抖得太厲害,項言禮根本下不去手。
他嘆口氣,收了後頸的資訊素,問:“以池,你想不想做。”
以池怔了怔,想不想?這種事不都是alpha主導嗎,怎麼輪得到他說想不想?
似乎是知道以池會順從他,項言禮聲音高了些,帶著威嚴,“我要聽實話。”
以池磕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如果父親在旁指導,一定會讓他說想,然後主動張開-雙腿。
但以池本人是不想的。不過以池本人的意願向來沒那麼重要,若是項言禮不說‘我要聽實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想”。
但偏偏丈夫囑咐他說實話,以池便有些糾結。
“這麼難回答嗎?”項言禮眸子很黑,沒什麼情緒地開口,“那我替你說,你不想。”
“……”
以池低下頭,他的演技真是爛透了,竟直接被看穿。
“不想就不做。”項言禮沒生氣,從以池身上下來,理了理西裝領帶,說,“來日方長,慢慢來。”
“?”
以池瞳孔瞪大了些,不想就不做?
真的假的?還有這麼好的事?
他興奮的同時又有些擔憂,說:“可、可我身上如果沒有你的永久標記,我父親那邊,瞞不過去。”
項言禮的睫毛很長,垂下的時候能遮住些眼裡的慾望,他看著以池鎖骨上一顆不明顯的小痣,問了個致命的問題:“你的父親,為什麼那麼在乎你身上的標記。”
“他……比較封建。”以池解釋,“可能會覺得新婚之夜,沒被標記的omega,沒有吸引力。”
結了婚卻沒標記,父親會訓斥自已是不是沒有好好記下他所傳授的取悅alpha的姿勢和表情。
項言禮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解,然後笑道:“我沒有標記過omega,臨時都沒有。”
“什…麼?”以池震愕。
如果他沒有記錯,項言禮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他身為帝國滿城總聯盟最年輕的上校,因此深受omega追捧,居然連臨時標記都沒有給出去過嗎。
父親說alpha天生就很色,而且大部分有性-癮。如果有能夠抵抗頂級omega資訊素的alpha,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
以池腦子一熱,竟直接將父親說的可能性脫口而出:“……你不行?”
“……”
項言禮:“……嗯?”
項言禮不清楚自已的什麼行為導致老婆這樣質疑他,他雖然不會跳腳急於證明自已,但不想頂著‘不行’兩個字睡覺。
於是他拉起以池的手,放在自已的小腹,說:“你是第一個,讓我有標記衝動的omega。”
以池的手下意識地往後縮,很輕鬆地掙開了項言禮的手。
項言禮掌心的溫度流失,在空中僵了半刻,撐在了以池的腰胯旁,隨後微微俯下身子,說:“臨時標記可以嗎?我咬深一點。”
以池的眉弓動了動,還是覺得不保險,問:“那你準備…什麼時候永久標記我?”
以池抬起下巴,靜靜地看著項言禮,像是在等待一個承諾的乖巧貓咪。
“等你心甘情願。”項言禮垂睨以池的衣領,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扒開,然後爆出頂級alpha的炙熱,但他硬生生剋制住,只是說:“你發情期快到了吧。”
“……?”
以池確定自已從未告訴過項言禮自已的發情期在什麼時候,聽到項言禮用如此肯定的語氣,露出了個困惑的表情。
項言禮沒等他問,很自然地說:“身為你的丈夫,這點常識還是要打聽的。”
以池輕輕哦了一聲,給予項言禮肯定的答案:“一個星期後。”
“嗯。”項言禮開始解以池的襯衣釦子。充滿血管的手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以池的喉結動了動。
“等你發情期,再徹底標記你。”
以池第二次被翻過去,項言禮似乎很喜歡他的後背,他的臉埋在枕頭裡都能感受到後方炙熱的眼神溫度。
“項先生,其實你……不用忍的,”以池的聲音悶悶的傳出來,“你的資訊素完全可以、將我誘到發情。”
“那樣是另一種方式的逼迫,”項言禮張開唇,露出了獨屬於頂級alpha鋒利的牙齒,“只有你需要我、心甘情願時,這件事才能理所當然的發生。”
以池大腦一片空白,急促短暫地吸了口氣。
修長白淨的手抓緊了床單。
臨時標記結束後,項言禮吻著以池的後頸。
“行、行了。”以池太癢了,怕自已失態,強制項言禮暫停。
項言禮耐心的從抽屜裡拿出omega資訊素阻隔貼,生疏,卻很整齊地貼在了以池滾燙的腺體上。
以池身體一軟,彷彿被明亮的光芒包裹住,項言禮尊重他,又幫他交差,按理,他該道聲謝謝才對。
‘你見誰跟自已的老公道謝?’
“謝謝”將要脫口時,腦子裡浮出了這句話。以池強行嚥了回去,然後充分意識到,面前這個人,是他的alpha。
天色已經徹底昏黑,項言禮洗了個冷水澡,從浴室出來,臥室的大燈還沒有關,入眼便是以池裹著鮮紅的被子,安靜地側躺在婚床上。
以池露出的臉像池子中央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可惜以池沒什麼表情,跟‘花’‘嬌豔欲滴’又沾不上什麼邊。
項言禮看著以池冷漠的眼皮,暗想,到底誰才是沒有吸引力的那個。
看來想要窺到那顆滾燙的心,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他微微嘆了口氣,上床,關了燈。
黑暗中,能聽到以池輕盈的呼吸聲。
項言禮知道以池沒睡著,大著膽子說:“晚安。”
頓了頓,又添了兩個字:“老婆。”
“……”
輕盈的呼吸開始亂了,不知兩人誰的心跳加重,夜晚不再安靜。
以池淡淡地回應了個“嗯”,在黑暗中睜開了眼,項言禮長臂一撈,把他拉進了懷裡。
以池第一次躺在alpha的臂彎,很不適應,在腦子裡勸了自已好半天,才勸動自已放鬆下來,身體重心慢慢穩在了項言禮的肩膀上。
本以為今晚會是個難眠夜,但竟相反。
平日要靠藥物才能睡著的以池很快進入了夢鄉,在項言禮的懷裡,睡到太陽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