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七哥,要是找不到嶽紅玲,這個案子是不是就成了無頭案。我這剛上任不到一個月,這官可就當到頭了。”
“妖,吸陽壽修行,便不可斷。”
“你的意思是,她還會出手。”
那也無濟於事,如果嶽紅玲離開了煙雨,她還可能到其他地方作案,這個案子就沒法結了。
“來來來,前面的讓一讓,借過一下。”
倆人擱路中間正走著,身後有輛拉著貨物的馬車駛來,李莫言跟七哥就往邊上靠,給人家讓路,結果等馬車走到他們前面,李莫言就看到車上坐著一個人,戴個帽子,灰頭土臉的,肩上還搭著一條毛巾。
“七哥,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林勇?”
車上坐的這位正是林勇,不過他沒看到李莫言,在車上眯著眼打盹。
七哥和莫言就跟著馬車走,看馬車到了一間布料店門口停下,趕車的馬伕下來一拍林勇肩膀,林勇趕緊起來,倆人一箱一箱的抬貨,給人卸車。
一個富家子弟哪吃過這苦,淪落到這般田地。
不過目前看來林勇還沒事,李莫言尊重他的選擇,就一直跟在後面等他下班。
最後一直到了晚上,馬車停到了妙坊,看到王老闆出來,給林勇結了工錢,這一天的活才算結束。
然後又跟著林勇找到他如今的住所,很遠,住在城南的老巷子裡。很破舊的房子,就那麼單獨一間,還沒有院子,門窗都透著風,李莫言小心上去敲門。
鐺鐺鐺…
“誰呀?”
聽到聲音林勇過來開門,還沒完全開啟看到是李莫言,立馬又給關上了,可能不想讓他看到自已現在的樣子。
“林勇,你別關門啊!”
“我不是林勇,你認錯人了。”
林勇不願承認,用力靠著門不肯開啟。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讓人看到你狼狽的樣子。”
說著李莫言走到一旁的窗戶,上面糊的紙都已經爛的不成樣了,胳膊往裡一伸就把窗戶給開啟了。
李莫言自顧自的說著話越窗而入:“你不用因為現在的樣子感到自卑,憑雙手掙錢,這比你以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要高尚的多。”
“你這人真的很沒禮貌。”
林勇也放棄掩飾,一屁股坐在地上倚著門。
“其實很早之前我和你一樣,也算半個同行,你是送貨的,我是給人送吃的。咱都是靠雙手吃飯,沒什麼好丟人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找我幹嗎。有時候我倒真希望,那索命的惡鬼把我也帶走,這樣也就不用這麼難受了。”
林勇也早就聽說了,之前的護國衛接二連三的離奇死亡,謠言已經傳的一發不可收拾,他也是護國衛的一員,如今被情所傷,早就沒了活下去的慾望。
“你這人,之前還慷慨陳詞的,三跪九叩給全城百姓請罪,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頹廢成這樣,我真是高看你了。”
李莫言用言語刺激他,可林勇絲毫不受影響。
“隨你怎麼說,我該休息了,就不送李大人了。”
說完林勇就起身往鋪上走。
“我要是宮韻,我也瞧不上你!”
李莫言繼續刺激他,林勇緊握了一下拳頭,然後裝作若無其事,躺在鋪上面對牆壁,蜷縮著睡覺。
“算了,七哥我們走,這傢伙根本不值得我們救,虧了宮韻還跪下求我救他。”
李莫言故意提到宮韻,林勇聽了果然有反應。
“你說什麼?”
“今天我去找過宮韻,想問她知不知道你在哪裡。宮韻得知最近城中命案是衝著之前護國衛來的,擔心你出事,差點跪下求我,求我救你呀!”
林勇坐起身來:“你是說宮韻心裡還有我?那她為什麼又要拒我於門外?”
李莫言很無奈:“你們這倆人,真的是。中間就那麼一層窗戶紙,遮遮掩掩有什麼大不了嘛!”
“你是說宮韻其實是有苦衷的?”
林勇趕緊下床拉住李莫言。
“她到底有什麼苦衷,你快告訴我?”
林勇被情所困,陷得太深。
“哎呀,你別拉我啊,因為她……”
(不行,這事我不能說,我要是把暗夜使的身份說出來,那幾個女人還不得撕碎我!)
“總之,你們之間還有感情,要想知道為什麼自已去問她,現在你得配合幫我一個忙!”
得知宮韻對他還有感情,林勇立馬恢復精神,簡直比寒株療效都快!
“最近城裡的傳言有真有假,不過這些命案都是衝著護國衛來的,你把這幾天你的經歷,還有身體有沒有奇怪的變化,全都講給我聽。”
自從林勇被宮韻拒絕後,他傷心落魄,悲痛欲絕,那段時間天是沒有色的,飯是沒有味的,整個人就像個孤魂野鬼。猶如壁虎斷了尾,螞蚱沒了腿,屎殼郎滾球都沒嘴…
“停停停,你這都啥形容詞啊!內心情緒略過直奔主題。”
後來一段時間,林勇甚至覺定,宮韻是因為身在青樓,情不由已,覺得自已得掙錢幫她贖身,這樣他們直接就沒了阻礙。
於是就開始到處找活幹,可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又怎麼吃的了老百姓的苦?到哪都沒人用,處處碰壁。
後來被妙坊的王老闆碰到,念在有些舊情,就讓他留在坊裡幫忙送貨卸車,還把自已曾經未成功前的房子送給他住。
“這個王老闆雖然好色,不過還挺講義氣。那你最近身體上,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林勇仔細回想了一下:“除了心痛吃不下飯,其他都挺正常的。”
從林勇的神情狀態上來看,的確沒什麼問題,不像是之前調查的,每個死者出事前,都是無精打采猶如一副軀體,甚至都不與人交流。
可不管怎樣,還是先把林勇帶回去,讓小道士一探便知。
次日清晨林勇就來到了李宅,看著曾經的住所心中百感交集。進到宅子裡面,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已經沒了他的影子,帶著失落的情緒找到李莫言,而小道士道有逸早已恭候多時。
林勇往那一站,小道士拿著佛塵,嘴裡唸叨著咒語,然後掏出一張黃色紙符,上面寫著一個‘震’字。
小道士嘴裡唸唸有詞十分神秘:“嗚哩哇啦*^#&%*&%……開!”
(咒語加密,想學的私心作者!)
隨著道有逸一聲開,符紙周邊出現一道道藍色光芒,如一道道小閃電,‘嗖’的一下閃入林勇腦中。
道有逸閉著眼,能看到眼珠子在左右晃動,接著頭頂冒汗,不一會‘砰’的一聲,被一股氣體彈開。
林勇昏倒在地,小道士滿臉疑惑:“沒道理,不應該是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