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別人長得漂亮，就開始無差別攻擊，用來安慰你們脆弱的心，和醜得人畜不分的臉嗎？”
祝餘星說完就背過身，翻找微信好友，試圖從裡面找到能幫她的人。
她可不敢自報家門，男主恐怕都把她拉小黑屋了，別說進去，說不定還被揍一頓。
指尖停在一隻黑貓頭像上。
“不知道梁宜洵，梁醫生夠不夠資格，讓我進去？”
前臺沒理她，“梁總當然夠格，就怕你連梁總都沒見過，又換借口了，要是沒事，就別擋在這。”
祝餘星按下語音通話，大約十幾秒，對面接通，她點開了擴音，伸出手臂。
“宜洵哥，我這裡遇到了麻煩事，不知道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
兩個前臺對視一眼，螢幕上的確是梁宜洵的名字，臉色霎時有些不太好。
對面頓了片刻，“怎麼了，餘星？”
“我拿了點東西要交給風恆哥，但是保安不讓進，前臺…說我是傍大款，也不讓進去，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你把手機給對面。”
兩人臉色扭曲，害怕和慌張接踵而至。
梁宜洵沒說兩句話，對面就連連點頭鞠躬。
“好的，好的，梁總。”
祝餘星背過身，“謝了，天使，改天請你吃飯。”
前臺小A殷勤繞到她身邊，“這位小姐，您跟我來。”
兩人從專屬通道過去，用碼刷開了總裁專用電梯。
臨走時，祝餘星低頭看一眼裙子，“忘記告訴你，我這條裙子不是仿品，應該就是你們嘴裡的唯一一件。”
這裙子是徐憐嘉送的，梁家好歹是淮城Top二，不至於買仿品，更不至於用仿品送人。
41樓的動靜很大。
程意禾本來只想趕走三人，沒想到他們得寸進尺，一開門，是看熱鬧的同事，零零散散加起來也有二三十人。
她憤恨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林霞，站在原地任由她說那些惡毒的話，她試過，但完全趕不走。
且沒有人幫她，全都是看熱鬧。
程意禾從小吃過不少苦，也受過不少白眼，本以為工作後，就可以徹底擺脫家庭的牢籠。
沒想到。
旁邊有人看不過，還主動搬來椅子給林霞。
杜威扶著她坐上去，“我們怎麼都沒想到，養了23年的女兒，是個白眼狼，沒想著能給我們養老送終。”
“但家裡現在有困難，她能袖手旁觀這麼冷漠，真是寒心，怎麼活得下去啊。”
他說得聲情並茂，側過臉用指背抹去眼淚，“你媽身體不好，情緒激動了些，我給你道歉...”
說著就撲通徑直跪下，“意禾，你外公生病，爸媽失業，弟弟剛畢業，還欠著債，難道你想看著爸媽被打死？”
程意禾無力開口，“爸，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求你了，別這樣。”
她上手想把他扶起來，卻反被推開。
同事的議論聲不斷。
“我是真沒想到，平時看著溫溫柔柔，多親和的一個人，原來這麼狠心。”
“可不是嗎，對親生父母這樣，這可不是自私這麼簡單，簡直是冷血加惡毒。”
“這還不明顯，想拋棄家人，飛上枝頭變鳳凰，當豪門少奶奶唄，要不然，誰能看得上這種家庭。”
“......”
杜威見沒人幫程意禾說話，自言自語，又不停朝著自已扇巴掌，“都怪我，都怪我沒本事。”
林霞也跪下應和道：“我們不攔著你嫁入豪門，但求求你，現在幫幫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程意禾眼眶早已紅透，一直強忍著眼淚，但此刻，再也忍不住。
一滴淚從眼中滾下，兀的倔強冷笑。
“你們要多少錢。”
林霞咕嚕著眼珠，“你也知道，我們供你讀大學，學的可是頂級的設計，每年將近十萬的學費。”
“更別說其他零零散散，為了還債，我們把房車全都抵押了，現在只能睡親戚家。”
“這算下來，還債加上這些，得要200萬...”
程意禾重複，“200萬？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精緻的眉眼環繞著深黑的怒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大學四年，學費全靠她自已拿獎學金，參加比賽，偷偷做設計，他們也好意思說這種話。
最多的付出大概是每個月400塊生活費，她從小到大花的錢，比不過杜子騰大學兩年開銷。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們這麼冷血的父母。”
杜子騰不服氣，上前推搡她，“姐，你說這話，可真傷人了，爸媽也是不得已。”
“你們鬧得還少嗎？”程意禾幾乎是吼出來的。
霎時周圍安靜下來。
杜威見這麼久還討不到好，於是商量著鬆口，“知道你也不容易，你看這樣行不行。”
“既然你不想認我們，那就給100萬，往後，我們也不需要你養老，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也算圓了你的夢吧...”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祝餘星嘆氣，想看看女主能懦弱到什麼地步，實在超乎想象。
她從包裡拿出手套，白色棉網蕾絲材質，十分優雅。
祝餘星拉扯下襬，隨意欣賞自已纖長的手指，向前走去，擠開人群。
女主除了會哭，或者站在原地擺出倔強臉，偶爾回嘴兩句，也不辯解，幾乎是個擺設。
“程小姐的外公，好像是她自已拿錢看病，你們沒出過一毛錢吧？”
“據我所知，程小姐大學期間，每個月能收到你們慷慨資助的400塊生活費，包括了她所有開銷。”
“至於學費，你們一分也沒出，親生爸媽，非打即罵，我看後爸後媽也沒這麼惡毒吧？”
“好人壞人都讓你們仨做了，那就可沒意思了，來都來了，買二送一，做個賤人齊活。”
祝餘星語速很快，一連串說完，對面竟一時想不出反駁，因為全是實話。
她轉頭看向吃瓜的同事。
走到一人面前，勾起她的胸牌，“你們行政部都這麼閒？”
“畜生的話也當真，那我說屎是香的，你們也要嚐嚐鹹淡嗎？”
她隨手指向一個人：“我看你穿得很漂亮，難道是想要勾引慕總，成為慕家少奶奶？”
對面連忙擺手，“沒有的，我...”
“你應該不是直男吧，看上去像是會背地裡勾引男經理的。”
“你說什麼呢你？哥們純直男。”
祝餘星聳肩，“我管你，就許你們造謠別人，不許我造謠你們，不是雙標，就是賤唄。”
“你們覺得呢？”
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無論從穿衣打扮，還是氣質神態，絕對是她們不能得罪的。
很明顯，杜威夫婦沒有認出她來。
“你誰啊你，我看你才是亂說，肯定是我姐請來的托兒！”
祝餘星點頭，“對啊，你不說話我都忘了你。”
“怎麼，這次看見我，不漏尿了？”
杜子騰登時臉紅脖子粗，往林霞身後躲，幾人這才反應過來，她是上次的女人。
上次戴著墨鏡，妝容濃豔，氣質和今天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