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恆眼神一暗,深黑的眸子透出冷酷而危險的光芒,“難道不是嗎?”
“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一開始的一夜情說不定也是你,和別人串通好的。”
“我和你籤契約,只是不想你用這件事威脅我,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對你負責?你還真是自以為是。”
程意禾鼻腔發酸,眼裡醞釀起兩團淚水,但懸在眼眶中沒有落下,“慕總放心,我從沒想過用這件事威脅你。”
“也不會和你換取什麼利益,既然您這麼討厭我,讓我離開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慕風恆從座位上起身,拉著她就壓在牆壁上,動作很重,“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可沒這麼容易。”
“就是因為我厭惡噁心你,才要把你留在身邊好好折磨,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慕風恆的女人!”
程意禾的眼淚滾下,脖子和雙手被對面禁錮住,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慕總身邊根本不缺女人。”
“為什麼非要折磨我找痛快,心平氣和解決這件事不好嗎,那您說,我要怎麼做,才能放過我。”
慕風恆抵在她耳邊,“因為我就喜歡,你因為錢對我感恩戴德,對我屈服隱忍,別人可做不到你這麼有趣。”
“放過你?等我徹底玩膩的時候,可能會考慮考慮,所以你最好別惹我生氣。”
他鬆開掐著脖頸的手,用指尖輕輕撫摸著紅痕,那張稜角分明的臉,在燈光下俊朗不凡。
只是儘管動作輕柔,每一寸依舊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程意禾扭開臉,憤恨道:“我不是你的玩物,一開始需要錢也只是因為外公的病,所有的花費,我全部都會還給你!”
“不是因為你有錢,就可以隨便踐踏別人的尊嚴。”
“尊嚴?”慕風恆譏諷笑出聲。
“你這種爬上我床的女人,有什麼尊嚴。只要別人給你錢,你應該也很願意吧?”
她喉間一滾,強咬著牙,猛扇在他臉上。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從側面躲開,從他身邊迅速挪到門邊,“辭職信我已經交了,你攔不住我。”
“我是沒錢,但我有做人的基本尊嚴,更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門重重被關上,慕風恆嘴角微抽,臉上的刺痛還沒散去,他不悅用舌尖頂了頂側臉。
伸手扯開了領帶,“小白兔也學會咬人了。”
程意禾走得又快又急,垂在大腿側的手還在微微發顫,她在電梯裡翻開手掌,整個手掌殷紅,揮散不去的刺麻感。
她不禁想起昨天祝餘星說的話,竟然覺得今天的慕總有一點像,她實在不理解,為什麼會說那些難聽的話。
難道真的只是故意羞辱她,為了玩弄和折磨。
程意禾一下癱軟,撐在電梯壁上,可自已有什麼能力和這樣有權勢的人鬥呢?
—
凱暮會所。
嘈雜震耳的人聲和音樂,伴隨著昏黃炫彩的燈光,夜色之下,男男女女,曖昧細細的、淺淺的蔓延。
渲染起一層又一層,慢慢的,眼神迷離間,彷彿又墜落沉迷進一個美妙的深淵。
走廊上,偶爾可以看見親熱的男女,旁若無人,沉浸在其中。
程意禾快步穿行,夜晚的高檔會所酒吧,一晚上兼職高出好幾倍,對於她來說是不錯的機會。
她推開門,把推車上的各式各樣酒擺在桌子上,有客人會要求她倒上,或者出言調侃幾句。
但這對她來說都沒什麼,以前為了賺錢,受到過許多不同的嘲諷,她早就習慣和麻木了。
雕刻玻璃杯遞到她面前,“這服務員長得還挺好看啊。”
“是嗎?”
一旁的人都投來目光,程意禾只是低垂著頭,默不作聲倒酒。
陪酒的美女不悅嘟囔,“我們這麼幾個大美女不看,一個服務員有什麼好看的,沒品味的臭男人!”
“服務員哪有你有意思,寶貝兒~”
“討厭,嗯...啊~”
微微的喘息聲從她頭頂傳來,她深吸一口氣,加快了手上動作。
包廂陰影裡,有人注意到她,不懷好意上下打量著,朝身邊人耳語幾句,兩人對視一眼,齜牙笑出聲。
程意禾倒完酒,推著小車關上門。
沒過多久,經理又讓她來送酒,她看著熟悉的包廂,心裡隱約有不好的預感。
她點開了聯絡人,在祝小姐的名字上停留,這是她遇到事情,唯一能想到會幫她的人。
但不應該給祝小姐再找麻煩...
慌神的間隙,電話已經撥了出去,對面接通,“喂...”
程意禾迅速點了結束通話,對講機裡傳來催促聲,她緊撰衣角,再次推開門。
這次她明顯感覺到有很多道探究眼光。
“又是你啊。”
“哎,你是不是很缺錢,所以才在這兼職打工?”
她只是回以點頭,把酒放到桌面上,“這是你們的酒。”
剛想要走,卻被攔下,“哎,你兼職一個晚上能有多少錢,不如你陪我們玩點有意思的。”
“我還有其他工作,麻煩讓開一下。”
眾人鬨笑,那聲音不禁讓她挺直脊背,渾身不適。
“這樣,你和我們玩遊戲,一分鐘一萬塊,怎麼樣?”
程意禾在心裡合計盤算了一下,“現場支付。”
攔著她的人用手指點了點,“夠爽快,現場支付就現場支付,就陪我們玩一個小時。”
“這張卡里有一百萬,密碼667788,多的當送你。”
男人把卡放進她胸前的小口袋,歪嘴露出抹自得笑容,轉身靠坐在沙發上。
程意禾把推車放到一邊,“你們想怎麼玩。”
現在這情形,她越反抗,這些人就越囂張,現在只能先答應下來,再找其他辦法。
坐在中間的王某把骰子和骰盅推過去,“簡單,主要就是看運氣,你搖之前說個點數,搖中就換人,沒中就一直喝。”
程意禾運氣不算好,喝了三杯才停下,對面一圈輪下來,比她想得快很多,幾乎人人都是一兩次就猜中。
第二輪,她喝了四杯紅酒,雖然比不上白蘭地、威士忌烈,但身體已經開始發熱。
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要喝醉。
程意禾掐在大腿上,試圖讓自已清醒些,只要再撐20分鐘,或許就有人能來救她。
“看來咱們服務員小姐姐,運氣不太好啊,這樣顯得我們也太不近人情了。”
一邊的陪酒美女打了個哈欠,“這有什麼好玩的,不如我們玩些刺激的。”
四張牌攤在桌面,美女翻開大王牌,“我呢就不停變換,最後你們來猜大王的位置。”
“猜對了指定一人喝酒,錯了就脫一件,怎麼樣?”
程意禾指尖向掌心回攏,這明顯就是衝她來的,不管輸贏,自已都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