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我者,死。
我傷者,我毀滅。
鏡中的她一口鮮血模糊了容顏,在她倒下的那一刻,白猿接住了她。
他溫柔的抱著他,憐惜的放在床上,指尖凝聚起白色光芒,摁在她額頭,源源不斷的輸送功力,助她恢復心脈。
末了,白猿緩緩開口:“她心神激盪,許是一下子變數太大,心神承受不了.......”
他停留了一下,艱難的開口道:“我剛輸送內力的時候,發現她體內沒有神戒。”
所有人都難過起來,神戒就是那個她、那個名叫安遙兒的女人的標誌。
神戒,內藏三千奇甲,不出則已,一出驚天動地。
可是神戒之事涉及重大,因為神戒在安遙兒在,神戒滅安遙兒滅,除了他們幾個,知道的更是寥寥無幾。
如今她體內沒有神戒,雖然是明明白白的叫蘇安遙,但卻依舊毫不留情的說明她可能不是安遙兒。
重名的人很多,但是卻並不一定都是一個人。
可是,如果不是安遙兒,揮袖去屏障、腳踏白玉凳、端茶飲而盡的瀟灑不是一個人長久的習慣積累,如何能做的這麼恣意,如何能做的這麼隨意?
只是給他隨時倒好她喜歡喝的茶喜歡喝的溫度的那個安果果卻早已隨風消逝。
血鳳緩緩說:“她能踏進桃園,說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們只管守護,其他慢慢再說吧。”
“只能這樣了。”白猿說。“也許她不再回來也是好事,畢竟,在她身邊的人都不在了.......她看似涼薄,實在是太過於重情重義......”
血鳳吐出一顆血紅色的珠子,輕輕送到她嘴中。
這個丹藥是鳳凰家族中的至寶,窮其一生,只能煉就三顆,三顆是保命的丹藥。
而血鳳又是鳳凰皇族之人,機緣巧合,生生世世跟了安遙兒這個女人。
安遙兒生前,叱吒風雲,雲裡霧裡天上地下隨她馳騁,遨遊,血鳳根本沒有機會奉獻。
在那一世,她毀滅自己的時候,血鳳他們根本不知情不在場,她把他們四隻以及小鹿放在這個桃園天地之間,自己卻永遠不見了身影。
三千年的等待,三千年的守望,時間過的太久,久的他們已經心如死灰。
如今,不管這個她是不是那個她,只要跟她有關的,他們都會小心翼翼的保護起來,因為他們都已經經不起任何離別了。
她就像一個救命的稻草,燃燒了他們心如死灰的心,燃燒了他們的希望,解脫了他們的痛苦,他們只能窮盡全力保護。
吃了血鳳的丹藥,她身上便會有鳳凰皇族的烙印,上窮天下碧落只要一聲召喚,鳳凰家族的人都會捨命守護。
白猿說:“她一介凡人,能忍受這裡這麼長時間,已經實屬不易,靈氣過於濃郁,對她沒有任何底蘊的身體,今天之所以暈倒,已是神識收到干擾,我們得儘快把她送走。”
小桃說:“送哪裡?送回當她孩子他媽,還是送她當新娘子?”
小果說:“我喜歡新娘子。”
小桃說:“你懂個屁,那叫新娘子嗎,都被她姐姐頂包了,她在那世好歹是幸福的,這世她好悽慘的。”
小果說:“你才懂個屁,這世你忘了,有幾個安遙以前的舊相識呢!”
小桃說:“呸呸,舊相識,都傷害過安遙,什麼舊相識,見一面我打一次。”
小果嚷:“新娘子、新娘子、新娘子!”
小桃叫:“孩她媽、孩她媽、孩他媽!”
兩人重複著嚷著打做一團。
血鳳悠悠來了一句:“萬一她是遙兒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大眼瞪著小眼。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遙兒,儘管體內沒有神戒,但是世事變幻莫測,誰是誰,誰不是誰,他們賭不起。
儘管沒有神戒,但是這個世界有安翔。雲翔三千年不出就守在這裡,是不是也在等他的得意門生安遙兒?
“那就這世吧。”白猿做了總結表態。
小果說:“耶---”
小桃小聲說:“切---”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說:“我也要跟她去。”
小果難得三千年一致的附和:“我也要,我也要!”
白猿看看血鳳,血鳳躍躍欲試的表情,白猿說:“咱們正大光明跟著他,怕是不行,要不她沒有神戒,我們把這個空間依舊還原成原來的寶鐲,她就可以和以前一樣隨時帶走我們這裡所有,有情況我們可以化成隨時保護她,她可以隨時進來休息。”
大家一致贊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血鳳小心翼翼的說:“不問問她的意見?”
白猿悠悠道:“我希望安遙兒回來.......”
.......
安遙兒不知道最終能不能回來,反正蘇安遙回來了。
以前她不知道她叫蘇安遙。
因為在現代她不叫蘇安遙。
那個山洞中白猿四隻做了荒唐的決定,又把她送到了這裡。
這裡依舊是古代。
這裡她依舊不叫曲巖。
這裡的古代據說很不一樣。
為什麼不一樣,不一樣在她也沒有搞清楚這裡是純古代還是魔幻、奇幻、還是科幻。
以前古代就是古代,但是現在的古代有點魔幻。
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消失了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發生了很多事。
各方的勢力都在尋找她,可是她卻一點兒也不在乎,她累了,她想回現代做曲巖,不想在這裡做蘇安遙。
此時,金陽城內的一處精美的庭院中,霍莎金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著什麼,女人穿著連帽的黑袍,看不清她的容顏。
只聽得霍莎金慢慢的說,“你不信任我。”
女人刻意放柔了語氣說,“不是我不信任你,是我很瞭解你,我只是不希望這次再出意外。我怎麼能不信任你呢,除了你,這個世界上我能信任誰?”
“信任我為什麼還要赤伶殺手中的赤幽靈出現?”霍莎金依舊慢慢的說,只是語氣冷了下來。
女人一把抓著霍莎金的手,“你知道的,我被那個女人搞得生不如死,她假惺惺的做著天下大義的事情,所有軍士的目光都追隨著她,所有百姓都稱讚她,而我呢!我做了很多事,卻抵不過她會來事,她搶了我的風頭,卻還噁心的、假惺惺的保護我!更可惡的是她搶了我的丈夫的心,我的丈夫雖然我不愛,但是也決不允許他愛別人!”她說著說著聲嘶力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