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面色陰沉的坐在書桌邊,紫蘇雲門門主的強大讓他有絲不安。
這是他做了皇帝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不安,以前是一個女人引起的,不過他清楚的知道那個女人的缺陷,現在是一個門主引起的,但是他根本對他一無所知,他極度厭惡這種感覺,必須全部剿滅!
這個世界上能讓他不安無法掌控在手中猶如貓捉老鼠般遊戲的人全部該死!
安到梁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如果不是認真看,竟然察覺不出來他的存在,皇帝的狡詐、隱忍、暴虐、殘酷只有安到梁知道,他就是皇帝的影子,皇帝需要他他就赴湯蹈火,皇帝不需要他他就做安靜的透明人,此時他透明的像一個影子。
皇帝就這麼坐了一夜,安到梁就這麼站了一夜。
接連著一道道的命令從安到梁的嘴中傳到暗夜之王組織和喋血劍組織耳中,奈何掘地三尺紫蘇雲門眾人就是找不見,連平日的聯絡點都再也沒人收過任何紙條,他們一下子蒸發在茫茫的人海中去了。
他們從豪情萬丈到現在已經無聊的發慌,沒有人來刺殺他們,也沒有人能夠讓他們去刺殺,就好像紫蘇雲門的那個通告就是一個笑話,也好像他們近日的緊張和忙碌也是一個笑話!
蘇安歌最近清靜了不少,各路探子都少了不少,她手中握著喋血劍的情報,隨手將他們扔到了火盆中。
喋血劍,一支血滴子一樣的暗衛組織,又是皇帝的一個江湖勢力。
這個皇帝想要的不是一個雲國的安穩,他迫切想得到自己的寶物,將所有蓄積的力量對準了自己,那麼自己這裡的寶物絕對是比雲國穩定安寧要重要的多的東西,說不定就是橫掃天下,他想當天下霸主!
只是,自己有什麼寶物呢?
她摸著自己的鐲子,想著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今日她穿著一襲湖綠色的衣裙,鐲子隨應著也是一個碧波盪漾的水汪汪的玉鐲模樣,她看看在陽光下曬腚的四隻,不由的微微的笑了,每次看透一次這個陰暗的世界,她就對桃園裡的一切感到越發的親近、嚮往。
只是母親的事情已經在逐漸的撥開迷霧,正在朝真相一步步邁進著。
水鬼慢慢的在恢復,“安果果”日復一日的傻著,適當的時候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帶著他在帝后面前亮相,探探最後的深淺!
最近藍明延天天跑來她公主府,也不管外面是非的婆子們指指點點的說她們倆不檢點,蘇安遙更是懶得理會,只是外面的人她懶得理會,費如蘭總得理會一下。
“小藍啊,你對費如蘭是如何想的。”
“我能對費如蘭如何想,我表妹唄。”
“那個,費如蘭愛慕你知道不?”
“她愛慕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敢情還是知道人家姑娘對他有意思的。蘇安遙又說,“你們兩家怎滴沒定親呢,姑娘好就要儘早定下來,免得花落別家。”
“說什麼呢,定什麼親,我娘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啥時候說的。”
“我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說了。說女兒家清白非常的重要,比命還重要呢!讓我遠離女孩子,不要霍霍她們!”
蘇安遙扶扶額頭,敢情小時候的教育方式就錯了啊。還有,那個、額,費如蘭的清白就重要,自己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唄。她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說出口不定又被怎樣奇葩的話懟回來,為了自己多活兩年,她選擇不問這個問題。
“你娘現在說不?”
“現在天天在我耳前叨叨如蘭長,如蘭短,奇怪的很,說男女授受不親的是她,讓我和費如蘭多親近的也是她,真不知道女人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東西。”
藍夫人真的挺可憐的。
“那你對費如蘭的感覺如何,直接讓她做你妻子就好了啊。”蘇安遙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要是萬一這小子對費如蘭有感覺,她可得直接將這小子趕走,免得學了現代流行的奇葩異性“男閨蜜”“女閨蜜”一樣沒了界限感,傷了人家小兩口的感情。
“呸呸呸,做什麼妻子?!我的妻子必須溫柔似水,弱柳扶風,對我百依百順千嬌百媚,可不似那如蘭跟頭豹子一樣橫衝直撞,莫名其妙!”
蘇安遙嘆了一口氣,狠狠掐了一下藍明延,藍明延疼的齜牙咧嘴,“你怎滴跟個女人一樣掐人呢?”
“我就是女人好嗎,男女授受不親趕緊滾吧。”
“嘻嘻,好,好,不疼不疼,掐吧,掐吧。”
“那個齊魯學院你們啥時候去?”
“再過三天就出發了,聽說二皇妃他們正在跟帝后請假呢,二皇子好像也要去。”
雲閔澤才不會錯過這場在他看來巔峰值的人情會呢。
“哦。”
“你也一起嘛,能讓齊院長舉行這次十年難得一次的聚會,肯定會很好玩的,看著他忍痛花錢的模樣很好笑呢,哈哈。”
“我被逐出師門了,你不知道嗎?”蘇安遙一個白眼翻上了天。
“那又怎麼樣,不會想辦法嗎?你不想看他那如流水一樣花錢後的痛苦還要強顏歡笑的模樣嗎?”
“你說他好端端的幹嘛要聚會?”
“上次被別的學院打的屁滾尿流的,估計這是叫場子呢。”
“屁滾尿流不至於,只是稍遜一籌罷了,你的學院敗了你咋這麼開心呢,小心你師父砸你。”
“我早就讓我娘準備了一麻袋地瓜幹,先用地瓜幹砸死他,他那一口老牙光顧著嚼去了哪裡顧得了管我。走嘛,你不去沒意思,咱們這次去了打遍天下無敵手,把欺負過我們的人都欺負回來。”
蘇安遙不為所動。
“哎哎,還有酒呢!”他像是想起來什麼重大事情一樣,大聲喊起來,“你不是要再去偷酒嗎?嗚,嗚。”卻是被蘇安遙一把捂住了嘴。
“什麼偷,是拿好嗎。”
“拿拿拿,去不去。”
“路途遙遠,顛簸的很,去了也吃不上好的,也沒人伺候,路上無聊也不好玩。”蘇安遙嘆了一口氣。
“不顛簸,你假扮我小廝,我再給你配個小廝和他一起伺候你,再找個青樓的花魁給你彈琴唱歌,好吃的給你帶一籮筐。”
蘇安遙伸手打了一下他的頭,“還花魁,花魁你個大頭啊,仔細你娘拔了你的皮!”
“也是哦,那我家有樂師帶兩個給你解悶。行不行嘛,你不去我也不想去啊。”
“你是不敢一個人去齊院長那裡偷酒吧。”
“嘿嘿,嘿嘿,去嘛去嘛。”藍明延雙手搖著蘇安遙的胳膊,晃得蘇安遙頭暈眼花,“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學女人撒嬌,拿開你的爪子,去去去,去,行了吧。你說過的話可不許忘!”
藍明延興奮的手舞足蹈,突然看到蘇安遙揶揄的眼神,後知後覺的問,“你不會是早就在這裡等我呢吧?”
蘇安遙說,“那我不去了。”
藍明延一跳幾丈開外,“去去去,耍我也去。”說完飛一般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