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芍藥太過於美麗,許是琴音太過於美妙。
許是兩人年齡相仿,許是兩人皆一襲紅衣。
許是一個冷漠一個陽光互相吸引,許是一個豆蔻年華一個意氣風發親和力強。
兩顆相愛的心就這樣緊緊碰撞在了一起。
你可以不相信一見鍾情。
但是你不可以詆譭一見鍾情。
他們倆確確實實一見鍾情了!
“十九,十九,你看我看我,我教你,要這麼笑。”少年燦爛的笑著,連風都盪漾起來,夜十九看著少年燦爛的笑,呆了。
“十九,十九,你快看,雄鷹,雄鷹,飛的多麼恣意瀟灑,多麼自由!”夜十九看著雄鷹,看呆了。
“十九,十九,你快看,那棵大垂柳,好柔順哦,走,咱們去樹下轉會兒。”
“十九,十九,快看,蝴蝶,蜻蜓,你喜歡蝴蝶還是蜻蜓?我喜歡蜻蜓,嗖的一下飛走了,又嗖的一下飛過來,好暢快!”夜十九默默的想,我還能喜歡那些芙蓉麼,好美。
“十九,十九,你快吃啊,女孩子家要營養均衡,你看你瘦的,要吃的白白胖胖才好看那!”夜十九想,那麼,你是嫌棄我不好看了?
“十九,十九,咦,你怎地生氣了?誰惹你生氣了?”
“十九,十九,我找你半夜,你怎地睡在野外的樹枝上,床上不香嗎?走,我帶你去客棧休息,女孩子一定要睡好,才會嬌豔動人呢!”那麼,夜十九繼續想,你是嫌棄我不嬌豔動人了?
“十九,來,別生氣了,也不知道怎麼,你今天老生氣,看,這間房子怎麼樣,雖然客棧簡陋了一些,但是也可以住人,你住這裡,我住隔壁,一個人別害怕啊,有事敲牆,我就在隔壁。”
夜十九想,我一個人睡在荒郊野外的樹枝上也沒有害怕。但是卻並不說出口,只是眨巴著眼睛輕輕跟少年點點頭。
少年離開後,夜十九好奇的摸著床榻,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暖的像是灑滿了陽光一樣的被窩,這麼溫馨可愛的床榻,這麼一個陽光恣意的少年!
她將被子捂在臉上,卻是一夜未眠。
“十九,十九,你怎麼眼窩發青呢?”
夜十九看了看他也發青的眼眶,不禁好笑的笑了起來。
“十九,十九,你會笑了耶!太好了!你笑起來真好看!”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眼裡的小星星都快冒出來了。
這樣溫暖而又美好的日子總是很短暫的,一天夜十九和天天兩人在大街上逛著街,兩人一襲紅衣,在陽光普照的大街上尤其鮮豔耀目,正當夜十九在每一個攤面行流連忘返的時候,有人悄悄送給了她一個紙條。
她趁著別人不注意開啟紙條,“尚無缺就在本城,此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慎之,儘快尋其蹤跡。”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她終究還只是一名見不得光的殺手而已。
紅衣少年蹭過來找尋她一起往前再逛去。
逛累了,他們倆找了一間酒樓,去了二樓包間吃飯,江湖兒女,哪裡會管什麼男女大防,在夜十九夜裡,人只分死人和活人,只不過現在多了一種人,就是朋友。
此時她還沒有完全理解這種朋友的含義而已。
菜都是紅衣少年點的,夜十九負責吃就是了。
菜都上齊了,夜十九就要大快朵頤,結果被紅衣少年輕輕阻止了。
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盒子,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紅色盒子,上面鋪滿著紅色瑪瑙。他輕輕開啟,夜十九直接捂住了嘴巴,那是她在一個店裡看了很久的一個項鍊,紅色的寶石熠熠生輝,就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甚至能夠透過薄紗和水,特別的純淨,堪稱完美。
夜十九也不懂奢侈品,只是單純就被她的美麗和純淨震撼吸引住了,當時她看了很久,卻不知早就被紅衣少年看在眼裡,偷偷的去給她買了下來。
她輕輕的捧起紅色的寶石項鍊,一串串紅色的寶石閃爍著耀目的光芒,墜子是心型的,最中間是一顆碩大的更深顏色的紅寶石,她稀奇的看著心型的形狀,並不懂心型的含義。
紅衣少年看著她指著心型墜子說,“掌櫃的說,拍賣這個項鍊的主子說這是心的模樣。”
“心長這個樣子嗎?”夜十九輕輕撫摸著。
“來,我給你帶上。”紅衣少年站起來走過來,掏出來一面銅鏡放在桌子上,對著銅鏡慢慢的給她帶著項鍊,她脖頸白皙如玉項鍊濃烈猶如豔陽烈火,紅衣少年不小心觸到了她的脖頸,兩人猶如觸了電般抖了一下。
少女發燙的臉上織著紅暈,少男發燙的耳朵佈滿著紅光,兩人的目光在銅鏡中交織著,糾纏著,再也分不開了。
項鍊有多貴,夜十九不知道,知道也不在乎,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這個紅衣少年,哪怕送她一根草,她都會覺著那是稀世珍寶。
她冷漠的心開始龜裂,一心只有殺殺殺的暗夜中的她,第一次看到別人一家三口在院子裡嬉戲的時候,渴望起她和紅衣少年的三人世界起來。
她長久的看著這座小院,暗暗下了決心,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死了倒罷了,生的話一定要爭取光明的到來,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
她渴望為自己活一次,那個渴望那麼強烈,那麼濃郁。
紅衣少年說家中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消失了三天。
這三天,夜十九把這座城差點就掘地三尺了,就是沒有找到組織送來畫像的那個人。
畫像上那個人目光猥瑣,賊頭鼠目,據說弒母弒兄無惡不作,家中終於無法忍受,奈何其武術高強,只得請組織殺手出面除害。
葉十九看了畫像之後暗暗記牢長相,她覺得此人的眉眼有點熟悉,但是卻又不知道為何熟悉,哪裡相像,和誰相似。她翻遍了這座城也沒有找到這個暗夜殺手。
要是在規定的時間內她找不到,殺不了,那麼她就會生不如死。
組織早已經給她們餵了一種劇毒的藥,如果在規定的時間吃不到解藥,那麼將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會活活將自己一寸寸咬爛咬死。
這三天是夜十九最忙碌的三天,也是她最思念一個人的三天。
蝕骨的思念如影隨形,她總是能聽見有人“十九,十九”的叫個不停,等回過頭去的時候,總是見不到她切骨思念的那個人。
她覺著自己著魔了,一個黑夜殺手奢望這些,是不是不太現實。
她是除了殺人以外,不諳世事,但她不是傻。他教養良好,陽光灑脫,多金恣意,根本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夠養得起的。
她和他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