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羊鬍子的別再打暈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又一次暈著被帶進了地下暗道。
他醒來後氣的嗚嗚哇哇,也只能朝著女鬼使脾氣,卻遭蘇安遙瞪眼後嚇得只得輕手輕腳的給水鬼“溫柔”看病。
水鬼經過一夜痛苦的煎熬,今天喝了點羊鬍子配的湯,睡得暈暈乎乎的。
砸的稀巴爛的現場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桃子他們換了床板,被褥,蘇安遙辨別了一下水鬼的性別是女性,於是指揮著桃子她們順便清洗了一下這個身體,換上了了乾淨衣服。
此時羊鬍子看到的就是乾乾淨淨的女鬼了。
水鬼蒼白的臉上兩隻眼睛深陷,四目緊閉,狀似死人。
羊鬍子讓桃子她們將女鬼上衣全脫了,桃子她們支支吾吾不過來,蘇安遙將她們支走熬藥去,自己動手解開水鬼的衣服,別說現在水鬼瘦骨嶙峋的身上只有兩排排骨了,就算不是排骨,在醫者的眼裡估計你就是一具屍體罷了。更何況,水鬼的整個胸前都被自己摳的血淋淋的!
羊鬍子看著蘇安遙沉穩的脫光水鬼的上半身,然後有點心疼的看著兩排排骨時,不禁抖了抖,女魔頭當著男人的面扒別人衣服也不見羞澀,果真女魔頭就是女魔頭。
他邊觀察邊暗暗想,女魔頭也會心疼人?冷心冷肺的從沒見透露過半分多餘的感情的人也會心疼人?這個世界很奇幻!
他又睨了一眼蘇安遙,確定這個女鬼對她很重要,於是也就壓著各種小心思紮起銀針來。
他認真工作起來的時候很嚴肅,等銀針戳完了以後,滿臉都是細密的汗珠。
銀針下依舊沉睡的水鬼異常的痛苦,渾身動彈不得,但是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來她正在經歷著一場身體大戰。
銀針扎完了以後,羊鬍子從醫藥箱拿出一個透明的小蠱蟲,在水鬼身上慢慢的移動。
水鬼青筋暴露,羊鬍子伸出手指,仔細辨別了一番後,迅速在水鬼身上眼花繚亂的點了幾下。
蘇安遙,額~,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啊,默默看著吧。
不一會兒,羊鬍子手上蠱蟲劇烈擺動起來,水鬼胸口正中間,慢慢凸起來一個小包。
羊鬍子眼疾手快揪住肉包拿起刀子一刀連皮帶肉割去,然後也不管水鬼血流如注,掏出一個瓷罐將手裡的蠱蟲和揪出來的蠱蟲一同放進瓷罐裡,靜靜蓋上蓋子。
然後才抓起一把草藥啪的甩在水鬼身上,胡亂糊了幾下,血不流了也就不管了。
“你一直就是這麼一個工作態度?”。
“是啊,老夫治病救人就是這麼直接,怎麼,有意見?”
“額~沒意見,你隨意。”
蘇安遙又看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又問,“就這樣完了?”
“要不然呢,庸醫才搞花架子,老夫麼,可不是庸醫。”
“什麼時候醒?”
“那得看瓷罐裡我的蠱蟲什麼時候吞了揪出來的蠱蟲。要是不吞掉,還有一個母蠱在別人手中,可不好說。”
“怎麼不好說,不是已經取出來了嗎?”
“你懂什麼?這個蠱蟲很霸道,殘留在體內還有殘存的力量,要是它不死,那麼她就要死了。”
蘇安遙倒抽一口冷氣,“這麼說,你也只是在賭?”
“對啊,人生就是賭啊,不賭你怎麼知道能不能治好,我又沒治過這種蠱,只不過是醫書上看來的罷了。”
額~,蘇安遙扶了扶額頭,“治不好的話,你也可以陪她去了。”
羊鬍子跳腳起來,“呸呸呸,是你強行讓老夫治的,老夫可沒有說過能治好。”看了看蘇安遙臉色,“好啦好啦,六成能好。不過提前說好啊,蠱蟲三天之後見分曉,精神上的問題我可治不了。”
“那你這三天就在這裡陪她。”
“不要啊。”一聲悽慘的聲音,圓滾滾的羊鬍子撲過來抱著蘇安遙的大腿,努力睜大眼睛作出溼漉漉的樣子,“我怕。”
“別噁心人了,起來。好生治療。”
“哎,好的。”羊鬍子忙乎起來。
這時桃子熬好了藥端了過來,蘇安遙慢慢包紮好了水鬼的傷口,穿好水鬼的衣服,扶起水鬼的頭,一勺一勺溫柔的喂著水,羊鬍子撅著肚子摸著鬍子滴溜溜的眼神在水鬼和蘇安遙身上轉來轉去。
喂完了藥,蘇安遙將水鬼平放在床上,為防止醒來後又發狂,讓桃子她們找結實的粗布條避開傷口將水鬼纏在床上。
做完這一切,她默默的看著水鬼,這個水鬼當時告訴她,救母親。
那麼她要麼是和母親交好,是母親的親人或者親密的人。
要麼又是一個陰謀,但是應該不會有這麼城府深沉的一個局布十幾年,而且能把自己在水牢中十幾年的光陰。
那麼,誰囚禁了她?二皇子背後的皇上皇后還是蘇丞相,亦或者是丞相夫人?
三天之後,會不會一切真相大白?
蘇安遙緩緩起身,看了羊鬍子一眼,往外走去,羊鬍子追在後面大喊,我怎麼辦?
蘇安遙淡淡的說,三天後你就可以出去了。
羊鬍子在暗道裡跳著腳破口大罵,罵累了,看見角落裡有個鋪好的床,看看柵欄裡離自己有段距離的水鬼,跳上去直接酣睡起來。
正睡的香甜,聽見石門開啟,蘇安遙帶著婢女款款而來。
婢女挑著早餐,一一擺開,色香味俱全,竟然還有一瓶上等桃花釀,羊鬍子顧不得大罵,喜得直接吃將起來。
蘇安遙開啟鐵柵欄石壁,望著水鬼問,“怎滴還沒有醒來?”
“三天後才知道呢,要麼醒來要麼再醒不過來。”吃的滿嘴食物的羊鬍子含含糊糊的說著。
桃子過來,將米湯慢慢灌入水鬼嘴內。蘇安遙握了握水鬼的手,似是在尋找母親手的記憶,水鬼的手冰涼透頂,滲涼了蘇安遙的手。
蘇安遙在這裡拼命搶救著水鬼,那邊,蘇丞相早已安排天羅地網在尋找水鬼。
此時,在一處房屋,銀面罩的女首領手裡拿著紙條,手有些顫抖,下屬問道,“闕主,怎麼了?”
“苦等了這麼多年,終於不付我所盼。吩咐下去,一律不準行動,有風吹草動立馬傳訊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