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曲一舟那破敗陳舊的小院,趙澈對身後的李三,隨意的說了一句。
“以後做事情動腦筋可以,但是不要把心思用歪了!”
“咱們可以囂張跋扈,但是要有底線。”
至於這個底線是什麼,趙澈並沒有明說。他想讓李三自已去思考。
李三此時誠惶誠恐。他知道趙澈說這話,肯定是因為今天,他做了什麼事情有些出格。
雖然現在一時半刻,也想不出到底是何事,但李三還是朝著趙澈深深行了一禮!
……
魯縣一處莊園裡。這裡作為儒學的發源地,孔子的故居!
在莊園一座古色古香的湖中亭子裡。
孔甲身著一身儒士長袍。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亭邊那成群遊過的鯉魚。
而他身後的石凳子上,坐著另外兩名老者。他們分別是顏遠山與公羊敢。
如今儒學大致分為八個派系。而這三位就代表著其中三派!分別為子思之儒、顏氏之儒、漆雕氏之儒。
雖然三人的思想之上存在一些差異,但另外兩人還是擁護孔甲為儒首。畢竟這位可是孔子的嫡系後人!
“儒首,剛剛收到關縣尉關牧的邀請,讓吾等前去赴宴!咱們要不要去?”
顏遠山看向孔甲的背影,出聲詢問起來。
聽到這話,孔甲這才轉過身來。
雖鬚髮皆白,但一點也不顯老邁。用中氣十足的語氣給了顏遠山一個答覆。
“赴宴?赴哪門子宴?吾等安心在此做學問,和他關牧井水不犯河水。不去!”
顏遠山知道孔甲的脾氣。神情嚴肅的說道:
“如今外面有謠言,造謠暴君得位不正,說泰山封禪遭遇風雨是上天的阻撓。”
“現在關牧邀請我們赴宴,給的理由就是讓我們各派儒生齊聚一堂,商討出一個正統思想。方便儒學的傳播與推廣。”
此話一出,孔甲眼睛閃過一抹精芒。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一個讓儒學再次一統,重新煥發生機的機會。”
“至於那些披著儒學外衣的投機者,居然還敢散播如此謠言。嬴政可不會受天下大勢所裹挾。”
“到時候趁早與他們劃開界限。不然儒學恐有滅頂之災。”
說到這裡,孔甲看向顏遠山與公羊敢,語氣堅定的說道:
“明天你們兩人隨我一同赴宴,到時候還請兩位出手相助!”
說完,孔甲居然朝著兩人深深作揖行禮。
顏遠山與公羊敢趕忙站起身來。朝著孔甲回了一禮。
“當初戰國七雄,天下分裂!儒學為了發展,不得不任其發展,這才造成如今分裂之勢。”
“既然有機會,能在吾等手裡重回歸一統,吾等自然義不容辭!”
公羊敢直接表明了自已的立場。
顏遠山也立刻說道:
“大秦一統天下,儒學分裂,確實不宜傳播與發揚。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吾輩定然竭盡全力促成此事!”
第二天一大早,縣衙後院!
趙澈坐在主位之上,而他左右兩邊分別坐著縣令曲一舟,縣尉關牧!
只不過就這個位置上的選擇,就發生了一些小摩擦。
原來在趙澈來之前,關牧就習慣性的坐在中間主位之上。
可當趙澈來了之後,只一個眼神。關牧就灰溜溜的站起身,朝著排第二的左手邊坐去。
剛剛跪坐而下的關牧,就被一聲質問聲給弄的有些下不來臺。
“縣尉關大人!這個位置是你能坐的嗎?你難道想破壞朝廷的尊卑有序制度嗎?”
縣令曲一舟今天可是一大早,就來到了他心心念唸的縣衙。
可一進縣衙後院,就看見了關牧灰溜溜讓位的一幕。
於是,就有了曲一舟剛剛的話。
關牧抬頭,詫異的看向曲一舟。眼神裡滿是困惑與不甘。
“這個慫貨曲一舟,他是怎麼敢讓我讓位?難道他就不怕我事後報復?”
縱使關牧有再多的疑惑,可現在上方坐著趙澈。他自然不敢現在就發作。
強壓內心的怒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曲一舟。慢慢站起身來之後,便朝著右側的位置而去。
只是在路過曲一舟身邊的時候,低聲問道:
“曲一舟你這是找到靠山?還是單純的想找死?”
曲一舟轉過頭,就這麼與關牧那憤怒的目光對視。低聲回了一句。
“蠢貨,老子這是在救你!”
說完,便不再理會發懵的關牧。徑直朝左側的案牘走去。
左手敲擊有規律的敲擊案牘。趙澈把剛剛發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裡。這讓趙澈對這個曲一舟生出了幾分好奇。
這時,縣衙守門的那個關武跑了進來稟告道:
“有儒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