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這坐姿是不是有些不雅?”
一直跟在趙澈身後的李三,這個時候上前一步小聲提醒。
趙澈回頭,滿臉疑惑的問道:
“不雅?有何不雅?不就是叉開腿坐著嗎?你也不看看這小桌子,這麼矮!我只能這樣坐啊!”
李三一臉黑線的再次提醒:
“公子,可以跪坐!或者盤腿坐!”
趙澈這才想起,之前在面見嬴政的時候。帳篷裡那些官員,都是跪坐。
起初趙澈並不在意。現在看來,可能是現在的禮儀吧!
“特麼都沒人造椅子的嗎?跪著膝蓋疼。盤腿,盤個錘子腿。自已又不是道士!”
念及至此,趙澈索性站起身來。
“真麻煩,算了還是站著說吧!”
來到跪在地上關牧的面前。趙澈絲毫不在意關牧那憤怒的眼神。自顧自的說道。
“老東西,剛剛那是意外,現在咱們來談談正事吧!”
關牧咬牙切齒的說道:
“正事?你來此不就是為了羞辱老夫的嗎?”
趙澈嘴角上揚,面帶微笑的說道:
“羞辱你?羞辱你咋滴?老子在大秦還沒有一個人敢小看我。剛剛都已經搬出武成侯的名頭,是你不買賬!”
“現在你咋認慫啦?來啊!你剛剛的傲氣呢!”
趙澈鬧這一出,就是想能不能弄點恐懼值出來。結果搞了半天,這關牧沒有貢獻哪怕一點恐懼值。
覺得索然無味的趙澈便開門見山的說道:
“不知縣尉大人,你可聽聞一些什麼流言蜚語?”
關牧聞言,立刻裝起糊塗。
“留言?什麼留言?這件事情可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見關牧急忙出言撇清關係。趙澈笑著轉身,將關牧攙扶起來:
“我自然知道關縣尉是清白地,不然就不是我來找你。”
關牧乾笑兩聲,心裡確實把趙澈全家問候了一個遍。
可趙澈接下來的話,就讓關牧整個人都不好了。
“關縣尉,既然這件事情與你無關。那就由你組個局,將那些所謂的儒家八派的人都邀請過來。”
“放心,由頭我都已經幫你想好了!就說是如今儒學過於龐雜,不利於儒學的傳播。”
“這一次要求各派而來,就是要坐下來,好好的歸納一下孔聖人他的中心思想!”
關牧心裡滿是疑惑。這似乎是一件好事。可不知怎麼關牧的心裡就是有些七上八下!
趙澈伸手拍了拍關牧的肩膀,壓低聲音,但語氣確是無比森然:
“人員名單我早已調查清楚,如果到時候誰不到場。那他們這一派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關牧從趙澈的話裡,聽出了滔天的殺意。但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不知上官這樣做的目的?”
趙澈瞥了一眼關牧,語氣冰冷的說道:
“辦好你的事,不該問的別問!”
說完,趙澈就帶著人離開了縣衙。
此時,關牧一張老臉上滿是複雜。
“自已這麼多年養尊處優,是不是有些認不清現實?”
“這一次恐怕真的要變天了啊!我是不是該早做打算?”
……
走出縣衙的一行人,秦劍好奇的走上前問道:
“賢弟,咱們接下來去哪裡?”
趙澈嘴角上揚,單單說了一句:
“去找縣令!”
“啊?去找縣令?”
秦劍不知道趙澈葫蘆裡賣的啥藥,於是便順嘴問了一句。
可看見趙澈的眼神之後,秦劍立馬擺手:
“瞭解,不該問的別問!”
趙澈嘴角一勾,沒好氣的說道:
“既然知道,還不帶路?”
就這樣,一行人在秦劍的帶領之下。穿過兩個巷子,來到一處陳舊破敗的宅子。
“這裡就是縣令曲一舟的居所?”
秦劍點頭,便將現在魯縣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在大秦,縣尉屬於長駐官員,而縣令則採用流官制度。五年一任。
如果治理有功,就會向上調任,反之就會向下或者平調!
這樣的制度,有點現世軍政分開的意思。
願望是好的,結果卻不盡人意。
這些縣尉常年駐守很容易做大。如果調來的縣令很有才能,或許可以把控局面。
可如果調來的縣令,才能平平。完全就有可能被架空。成為一個吉祥物。
而魯縣的這個曲一舟就是後者。剛開始好雄心壯志要在魯縣做一番事業。
可漸漸發現,自已完全被架空。從上到下,幾乎沒有一個官員手下,是真心聽從他的調遣。
而且在與關牧的幾次博弈中,屢次處於下風。於是曲一舟就徹底擺爛躺平。
這也是為什麼,在縣衙坐堂的是縣尉關牧。而曲一舟現在卻賦閒在家的緣故。
聽到秦劍的講述,趙澈都為這個曲一舟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