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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敢不敬妖神!

鄉村野夫?

神遊天外正在跟系統鬥嘴的寧安一下子就回神了。

說這句話她可不願意。

於是寧安站了出來,冷笑一聲,一雙平日裡靈動的桃花眼帶上了淡淡的疏離,上下打量了右護法一眼。

“今日才見槐喜祭司,她說要讓我去神社做客。”

“唉,這才沒過多久,就被人說成是鄉村野夫……”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把祭司放在眼裡。”

裴懿微微蹙眉,側眸看了寧安一眼,覺得對於這姑娘的認識,又刷出了新高度。

還...慣會狐假虎威的。

他先前還怕寧安年紀小,面對明月神殿的時候會不理智,現在看來……

他的擔心竟完全是多餘的。

【你還慣會人仗狗勢】系統的嘴也很快。

寧安:……

罵人的話幾乎脫口而出,才發現系統原來沒在罵她的。

寧安此話一出,氣氛變的格外怪異。

右護法拿刀的右手都在顫抖。

但面上並不顯山露水。

“哦?你說的可是實話?”右護法說自己半信半疑都是過分了。

他幾乎是完全不相信的!

神社那是何等神聖的地方,神社內部成員都不能夠隨意進入神社!聖女怎麼可能會邀請一個毫不起眼的妖?

寧安冷哼,“唰”的一聲將碎霜插回了劍鞘:“怎麼!你在質疑我?”

“還是在質疑槐喜祭司!”

“甚至說...你在質疑妖神?!”

【……】

宿主這話,多少有點上綱上線了。

寧安最後一句話丟擲來的時候,右護法連刀都拿不穩了。

幾乎快給寧安跪下了。

他!他怎麼會不敬妖神!

“貴客說笑了!”右護法額角冒冷汗,連忙了收起了手中的彎刀,微微福身,“我既為妖神子民,自然尊敬祭司,信仰妖神!”

這妖...

他沒見過。

說不清楚來歷,萬一呢?萬一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先退一步,搞清楚這妖的身份之後...再做定奪。

“呵。”寧安邪魅一笑,“不知者無罪。”

【嘔!】系統...卒!

“那諸位...有什麼矛盾嗎?”右護法摸不清楚寧安的身份,不願意胡亂得罪,但是又不能放任他們的打架鬥毆,於是小心翼翼問了這麼一句。

話音剛落,自己又補充一句:“我可以...代為調解。”

寧安神色不變,連動作都沒有變換,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準備和樓鄔禮貌吵架。

誰知道那樓鄔接話比寧安快多了:“沒有,我樓鄔最守法紀。”

寧安:???

她好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右護法扭頭看向寧安:“您呢?”

寧安微微頷首,揚起高傲的頭顱:“給祭司一個面子。”

右護法撥出一口氣,帶著笑容招呼著一群黑衣人又離開了。

真好!

早知道會遇到這種破事,他寧願自己今天沒有出過神社。

“來吧,決鬥吧!”樓鄔湊了過來,擺好架勢。

寧安面無表情道:“你方才,不是說自己最守法紀了嗎?”

所以她剛才是幻聽了嗎?

樓鄔也學著寧安的樣子面無表情:“有些事情,不必抬槓,表面服從偷偷槓。”

聲音一本正經地好像在背《三字經》。

寧安抽出碎霜:“受教了。”

這一方面,自己和樓鄔一比,好像真的是甘拜下風。

“三少爺,該回家了。”樓庚面無表情地攔在了樓鄔面前,並且踩到了樓鄔的命門,“三少爺今日所為,傳到家主耳朵裡,怕是……”

樓庚本就沒想讓樓鄔惹事,如今看到寧安身份似不太一般,更不願意直接起衝突了。

俗話說得好,留白是一門藝術。

於是樓鄔果斷收起刀,乖乖地跟樓庚走了。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地背影,寧安忍不住出聲送別:“天下沒有不綠的帽子!兄弟,祝你和牡丹姑娘白頭偕老!”

寧安話音落下,樓鄔的身影一個踉蹌。

很好!他樓鄔記仇了!

*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綿綿拽著寧安的袖子,臉上的表情十分焦急。

實際上從寧安跟右護法說話的時候,綿綿就一直是欲言又止。

“那槐喜看起來溫柔,你可別被她騙了!”

“他們神社做事一向心狠手辣!”

寧安拉住了綿綿的手,很認真的回答:“我知道,當然知道。”

一連追殺她三次,她當然很清楚這個神社有多心狠手辣。

綿綿委屈的撇了撇嘴:“那姐姐方才……”

方才還提到了槐喜。

寧安拍了拍綿綿的肩膀:“綿綿啊,我說了槐喜,那右護法便好像便秘一般……”

綿綿:“可是...”

寧安打斷了綿綿的話:“別那麼多可是了,姐姐就問你爽不爽。”

綿綿眼睛微微眯起,隨後高高抬起頭,堅定地說:“爽!”

那個右護法天天眼高於頂,走路都朝天看的,不知道踩死了多少隻螞蟻!

讓人看著就來氣。

像方才那般低聲下氣,還得賠笑的場面......

綿綿覺得心情舒暢,真的好爽啊!

【帶壞小孩子】系統仰天長嘯。

裴懿:……

寧安又在胡說八道。

&

卞城果真是富饒,城內街道寬廣,兩邊商販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小攤上擺著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了寧安的大部分注意力。

其實...和人間的街道、和修真界的街道,也沒什麼不同。

寧安想不明白,三族為什麼不能和諧共存呢?

城主府裡有整座城最高的建築——通天塔。

通天塔上佈置了某種古老的陣法,可以記錄著這卞城中的一舉一動。

系統在給寧安介紹的時候,寧安無所謂的輕哼兩聲。

不就是攝像頭嘛。

有什麼好新奇的?

剛剛走到城主府門口,一箇中年女人就已經熱淚盈眶的跑了下來,一把抱住了綿綿。

“我的大小姐啊!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你不在這幾天,府裡簡直就亂了套!”

綿綿心裡一酸,想起自己被土匪綁架的經歷,也哭了起來。

這場面,真是任誰看了也會流淚。

寧安假模假樣的抹了兩滴淚。

“你...想家了?”少年的聲音冷不丁的在寧安的耳邊炸開,驚的寧安眼淚都止住了。

“我……”寧安方才想解釋,卻突然頓住了。

她...想家嗎?

來修真界這麼久,她開始的時候,便有獨在異鄉的苦楚,但是要說想家……

寧安愣住了。

真的不想家。

現在回憶起來,修真界以前的記憶就是...模糊不清。

裴懿看著沉默的寧安,猶豫了半晌,右手幾次握成拳又展開,最後才輕輕地放到少女的頭上。

揉了揉。

輕柔的髮絲,柔軟的耳朵。

陌生的觸感讓裴懿心跳加快。

但他還是儘量維持自己的表情,卻放輕了聲音:“別傷心。”

寧安是...凌雲宗掌門之女。

凌雲宗掌門死了。

他還參加過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