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水仙回想了一下自己經手的三個男人,一個短命死刑犯,一個風流浪蕩子,另一個就是眼前的男人,又老又醜還有早/洩。
這些男人別說跟周景行比了,甚至連趙東亮都比不過。
自己就不配那麼好的男人嗎?
都怪柳青青和王翠花,霸佔了那麼好的男人,還不懂珍惜。
這種擋她路的女人都該死,活該被賣給其他男人當同妻。
她點了點王翠花的位置:“把她跟柳青青一起,賣到一個村子,給人家當同妻,她們關係好,以後還能相互照應。”
柳青青表情淡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是那眼神冷得可怕。
孫水仙沒敢跟她對視,只覺得側脖頸汗毛直豎,扭頭看向王翠花的位置,眉梢輕挑:“小姨,我把你好朋友跟你放在一起,你可別怪我不念及咱們親戚一場。”
王翠花後槽牙都咬得咯吱作響,所在的籠子也在劇烈搖晃著,她吃得胖,力道也重,籠子上交叉的鋼筋都被晃動了。
王翠花的一個腦袋鑽了出來,呲著一口陰森的白牙,像是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惡靈,下一秒就要把孫水仙活活咬死。
劉貴不耐煩地開口:“把她的手腳都捆上。”
話音剛落,兩個男人就開啟鐵籠子的門,把王翠花拽了出來,七手八腳地把她捆成了一隻粽子,然後粗魯地丟了回去。
孫水仙又補充了一句:“把柳青青也捆上,還有以後不給她飯吃。”
“劉哥要是把我餓瘦了,可就賣不上好價錢了,我這種豐腴有度的黃花大閨女可不多了。”柳青青直接跳過孫水仙,直接對話管事的人。
“給她吃。”
孫水仙的兩次的意見都被反駁,還白白捱了一下子,脾氣上來了,當著大家的也不好跟劉貴撕破臉,畢竟她們母子的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個醜男人身上。
氣呼呼地摔門進屋。
劉貴也連忙跟了進去,沒多會,就聽到裡面吱吱呀呀床腿晃動的聲音傳來。
其他拿著工具的人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怎麼辦?”趙東亮問她。
柳青青艱難地蠕動著身子,換了個還算舒服的姿勢:“還能怎麼辦?等奇蹟發生吧。”
以前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是周景行第一時間,像是天神下凡一樣,從天而降。
可是這次,明顯不可能,要是沒出意外的話,周景行應該帶著從炮兵團挑選出來的儀仗兵,去參加閱兵儀式了。
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人跡罕至的小鎮。
雖然嘴上說著坐吃等死,可柳青青哪裡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頭腦飛快地運轉,想自救的辦法。
“你們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救咱們的。”說話的是短髮姑娘。
王翠花責怪的眼神看向麻花辮,說好的保守秘密呢?
“誰呀?”
“天機不可洩露。”短髮姑娘給她打啞謎。
柳青青和趙東亮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
求人不如求己,與其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來的男人,還不如靠自己呢。
說來也是老天爺幫助,半夜的時候下起了雨。
怕在院子裡的人淋了雨生病,李有權帶著幾個人過來,拿著一大塊防水布,蓋在籠子上面。
看著他身上裹著的厚夾襖,柳青青計上心來,指了指旁邊豬圈的位置,笑得很純良無害:“大晚上的,真是辛苦各位哥哥們了,能不能麻煩你,把我們挪到那堵牆旁邊,這樣也好避避風。”
不過是五六米的距離,李有權幾個人本來是不情願的,柳青青打了一個噴嚏,留下了兩行清鼻涕,小巧的鼻尖也凍得通紅的,霧濛濛的眼神看向男人的方向。
雖然知道這是美人計,可李有權的心還是狠狠地顫動了一下。
不行!老祖宗說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周達就是前車之鑑,絕對不能冒險。
她剛想拒絕,就聽到刻薄惡毒的聲音響起:“看著就是狐媚子的長相,還真是騷呀,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忘勾搭男人嗎,他們一起上的話,你承受得住嗎?”
柳青青的拳頭已經硬了,這個女人是來砸場子的吧。
那女人依舊陰陽怪氣:“還以為自己是公主呢,在這裡你就是雜草,挨餓受凍有什麼關係又死不了,你看她,都來了一個多月還活得好好的,就算真的凍死,也是好事,省得被人糟踐。”
幾個男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最底層的一個女人,身體蜷縮得像一隻蝦米,頭髮雜草般堆在一起,裡面還生了蝨子,在頭上爬來爬去。
女人眼窩深陷,腮骨的位置驚悚地凸起,不像是人,倒像是被吸乾精髓的屍體。
李有權對這個女人還有印象,剛來的時候是鮮亮水靈的,本來能第一時間脫手的,可是防空洞事件,再加上週達被捕入獄,就耽誤了下來。
這副鬼樣子肯定賣不出去,說不定還沒等運出安城呢,人就沒了。
這批女人是他們最後翻身的資本了,當然不可能讓她們活活凍死。
李有權讓幾個人把所有的鐵籠子都抬到一間豬圈裡,養殖場雖說廢棄好幾年了,可勝在構造結實,遮風擋雨是沒問題的。
重新排列之後,籠子的順序發生了變化,柳青青剛好和那個“刻薄”的人挨著。
“大姐,謝謝你。”
“謝什麼謝,你要是真能幫我們逃出去,我給你磕頭都行。”
柳青青還真不確定能不能逃出去,只能試一試,所以也沒敢答應下來,只是打哈哈。
這段時間減肥,她逐漸把之前荒廢的舞蹈基本功給撿回來了,身體的柔韌度超乎常人,輕而易舉地從繩索裡鑽出來。
趙東亮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她今天才算是真切地體會到了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
這樣的柔韌度,不去跳舞可惜了,文工團的那幾個女人,長相一般就不說了,身體僵硬得也跟水泥鋼筋沒區別。
文工團的劉團長沒少跟他抱怨這件事。
“看什麼看,脫衣服。”柳青青不耐煩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