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現在身子不方便,還是早點睡吧。”
看到孫水仙,王翠花就忍不住發愁,好好的姑娘,大了肚子,這可怎麼辦?
“水仙,你也別太擔心,你的事情小姨在幫你張羅了。”
“謝謝小姨,那就辛苦你了。”孫水仙皮笑肉不笑,她幫忙張羅,介紹的無非都是些歪瓜裂棗,什麼三十多歲離異帶倆娃的男人;要不然就是頭婚,嘴歪眼斜的……
她才看不上。
孫水仙覺得跟那種男人相看物件,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不想再執著於這個話題,親熱地拉著王翠花的手。
“小姨,剛剛的事情我也聽得差不多了,我覺得小姨夫也是好心辦壞事,你就別為難他了,你還是先帶他去醫療室吧。”
此時的趙東亮縮在牆角的位置,右手捂著額頭,絲絲縷縷的血跡從指縫裡滲出來,被王翠花打得頭破血流。
王翠花呵忒一聲:“活該,這次算是輕的,下次再敢提離婚,我就讓他跟老孃提前團聚。”
趙東亮又往牆角縮了縮,壓根不敢吭聲,女人發起狠來,簡直跟母老虎沒什麼區別。
“小姨,你就聽我的吧。”孫水仙撒嬌似的扯了扯她的袖子,這算是給王翠花遞了一個臺階。
“嗯,你先在家好好休息,我帶他去醫療室隨便包紮。”王翠花像是喚狗一樣,對牆角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兩個人折騰了大半天,滿地的狼藉,孫水仙連看都沒看一眼,還抬腳踹了一個暖水壺撒氣。
客廳的正中間的牆壁上,還掛著王翠花和趙東亮的結婚照,孫水仙冷冷睨了照片一眼,臉上的嫌惡,鄙夷還在一點點加劇。
“被打也是活該,怎麼不打死。”
趙東亮是指導員,要是有心給她介紹物件,她就不會像一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也不會遇到陸行,肚子裡也不會多了一個雜種。
這一切都要歸於趙東亮,他根本沒把她當自家人。、
還有王翠花也不是好人,對柳青青比對她還好。
她一定要找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把王翠花一家狠狠地踩在腳底下。
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從哪找男人,她騙男人錢財的事情,已經在炮兵團裡傳開了。
要找男人只能往外找,可是男人尤其是優秀的男人,又不是蘿蔔青菜,怎麼會隨處可見。
想到這裡,她長嘆一口氣,突然想到院子裡的衣服還沒有收。
收好衣服打算回屋的時候,被吉普車的遠光燈閃了一下,她條件反射性地捂住眼睛。
“吳團長,咱們這麼晚了還過來是不是不合適?再說了陸冉冉已經被玩爛了,你不會還喜歡她吧?”
吳量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開車的小劉一眼,帶著明晃晃的不屑與譏諷:“玩爛了才好呢,也正好挫挫那女人的傲氣,女人一手的才值錢,二手的,算個屁。”
小劉受教地點點頭,想著吳量說得對,要不然人家也當不了副團長。
“你說她剛被男人玩弄又拋棄,現在是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你說要是有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出現,對她噓寒問暖,還不介意她的過去……”
“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嫁給你。”小劉率先搶過話茬,在心裡暗暗懊惱自己的反應慢,要是真成了陸振平的乘龍快婿,還有什麼樣的女人搞不到。
“那我就等著喝你升官的喜酒了。”
吳量冷哼中帶出一抹得意的笑:“等著吧,我跟陸冉冉打小就認識。”
“青梅竹馬,這事肯定穩了。”
吳量笑了笑沒說話,他和陸冉冉是一個村的,後來陸振平的官越做越大,就全家搬走了。
他來表示誠意,當然不會空著手過來,吉普車的後備箱堆得都冒尖。
這是吳量第一次嶄露頭角,所以是下了血本,白桃罐頭那是整箱整箱地往裡搬,更別提各種臘肉、土特產了。
兩個人整整搬了十多分鐘才算是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下來。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吳量把後備箱合上。
小劉疑惑地撓撓頭:“我要是走了,你一會怎麼回去?”
吳量什麼都沒說,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小劉。
小劉猛地一拍腦袋,笑得很是猥瑣:“看我這記性,你肯定會留在這裡的。”
不知道想到什麼,他略帶遺憾地開口:“就是陸冉冉現在還懷著孕,要不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生點什麼風流事也說不定。”
吳量從褲兜裡掏出來打火機,點了一根菸,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很大的菸圈,嘴角一抽:“那是你不瞭解女人,往往在這個時候,女人的慾望更盛。”
小劉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猥瑣地笑了笑。
送走小劉,吳量一個人開始搬東西。
看著堆積成小山的東西,孫水仙的眼睛亮了。
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身上的軍裝還是四個口袋的,一看就是軍官級別的,出手還大方,不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男人嘛?
這男人顯然是奔著陸冉冉來的。
不過這不重要,只有撬不動的牆角,只有揮不好的鋤頭。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搬這些東西,用不用我幫你?”清亮婉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吳量回頭的時候,小小地驚豔了一下,對面的少女剛洗完澡,身穿一件棉麻的白色長裙。
洗完澡頭髮還溼噠噠的,就那麼慵懶地披在肩膀上,潮溼的髮絲把身上的棉麻裙打溼,胸前部分的布料變得半透明,影影綽綽中能看到起伏的輪廓。
微微卷曲的髮梢剛好蓋住那抹凸起,半露未露最是撩人。
“你要往哪裡搬,我來幫你吧。”她說話的時候,已經微微弓腰,挑了一箱子沉重的水果罐頭。
她是提前找好的角度,俯身的時候,衣領在重力的作用下往下落,她又沒穿內衣,所有該看的,不該看的都齊齊地闖入男人的眼簾。
似乎是才意識到自己的走光,孫水仙慌忙站起來,麋鹿一般的澄澈眼波里閃著驚恐,匆忙地跑掉了。
吳量輕巧地打量著女人的背影,唇角輕輕一壓,要不是現在時機不合適,他早就追了過去。
他現在主要的目的是陸冉冉,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種長相清純,行動大膽的女人,在床上一定會特別銷魂。
就是可惜了,遇見的時機不對。
他俯身將女人“不小心”拉下的銀耳墜撿起來,收好,然後上樓敲響了陸冉冉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