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回到家以後父母是一陣噓寒問暖,父母看著夏天總感覺夏天瘦了,母親說著說著就開始流淚了,其實夏天一點沒瘦,只不過所有的父母都感覺孩子在外邊不會照顧自已,心裡就會認為一定是瘦了。夏天就安慰說瘦了好看,然後接著說想吃母親大人做得飯了,有點餓了。夏天的母親聽到這裡才想起來,只顧著說話忘了夏天還沒有吃飯呢,就趕緊去廚房忙活去了。
一邊吃著飯,夏天一邊給父母介紹著學校的生活以及一些趣事,聊到很晚才睡覺。第二天夏天吃過早飯就說先去看看師傅去,不然等他過兩天回京都了今年就見不著了。到姚教授家裡的時候,夏天看到姚教授正在走廊的搖椅上坐著曬太陽呢。
“師傅好!”夏天在大門口就喊了起來。
姚教授一聽夏天的聲音,趕緊朝門口望去,看到夏天從門口往他這裡跑著,臉上立馬笑出了褶子。夏天到姚教授身前一米左右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給師傅磕了三個頭。姚教授等他磕完以後趕緊把夏天扶了起來,滿面笑容地看著夏天說道:“好,好!”另外趕緊吩咐保姆去買菜,做夏天愛吃的菜。夏天用手攙扶著姚教授坐到椅子上,自已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到姚教授對面,激動地望著姚教授,發現姚教授頭髮上的白髮又多了一些,臉上的褶子也比以前明顯了一些,突然有點傷感。師傅年紀越來越大了,不像十年前自已剛拜師那會兒那麼年輕了。
姚教授好像知道夏天在想什麼,說道:“怎麼像小姑娘一樣那麼多愁善感了,走,咱們去屋裡,我看一下你的書法練習的怎麼樣了。”夏天正好也有一些疑問想請教一下師傅。到屋裡後,鋪開紙張,拿起毛筆蘸著墨水,一邊讓毛筆吸著墨水,一邊想著寫什麼比較好。過了一會兒只見夏天舉起毛筆開始準備書寫。
小池
------楊萬里
泉眼無聲惜細流,
樹陰照水愛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頭。
姚教授看著夏天的運筆、提鉤,寫完以後得字形都有了一絲自已的神韻,每個字如果看得久了,你會感覺這個字就是一幅畫,非常得唯美。姚教授非常吃驚,這是書法功力要進入宗師級的前兆啊,剛剛二十歲的年輕人就達到了這種地步,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自已也是到六十多歲才堪堪摸到點門道,離夏天現在的境界都還有一段距離,這個關門弟子收的太值了。自已天分不夠,估計最多也就能達到夏天現在的境界,但是夏天估計能走向書法境界的巔峰啊。想到這裡姚教授激動得渾身發顫。夏天放下毛筆一看師傅這樣子,還以為是他生病了,趕緊扶著他往臥室走去。
“師傅,您這是怎麼了?您先緩緩,我這就叫救護車。”
夏天正準備撥號,就見師傅擺了擺手說:“不用叫救護車,我緩一緩就好了,我這是剛才有點太激動了,血壓高了,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你書寫剛才那幅字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我感覺跟平常一樣,沒有太大的差異。”
“你沒有那種運筆時猶如是筆在帶著你的手走的感覺嗎?”
“師傅,您說的是這種感覺啊,有的,我兩個多前就有這種感覺了,只不過快三個月了,這種感覺一直沒有進一步發展,我覺得應該還可以更好,就是不知道怎麼去做。”
“兩個多月前你就知道了?”
“是的啊。”
“你前途無量啊。你現在應該已經摸到宗師級書法的門檻了,雖然只是剛剛邁進去半隻腳,但是你已經打敗了全國百分之99%的書法大家了。在行書這一分支,放眼全國,你都可以進入前十之列了。我現在都不如你了。”
“這就是宗師境的初級階段啊,果然神奇。我現在在書寫的時候比以前更容易入定,並且感覺好像不是自已在握著筆寫字,而是有人藉助自已的手把字寫出來的錯覺。師傅,我這算是正常嗎?”
“屬於正常的。我記得以前聽一位書法界的老前輩說過,這是這個階段正常的現象。因為這個時候的書法已經超出了普通肉眼凡胎的階段,所以剛開始會不適應,典型的特徵就是你現在的這種感覺。等過一段時間你慢慢適應了以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但也不是真正的消失,只不過是融入到你的身體裡面了。再往下發展,就是返璞歸真,這個階段是所有書法家夢寐以求的境界,畢生都在向著這個目標前進。目前全國現存的書法大家只有一位善於寫楷書的前輩達到了這種境界,但是他現在已經95歲高齡了,平常輕易不動筆了。小天啊,為師看好你,說不定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達到這種境界,那樣的話我死而無憾。”
“師傅,您一定長命百歲,肯定也可以看到那一天的。”接著兩人就書法又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心得體會互相借鑑,兩人是都大有收穫。吃過中午飯夏天又陪著姚教授呆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時候才告辭,因為今天晚上夏天家和郭樂天家要聚餐,這在師傅這裡忙了一天,也沒抽時間去郭樂天家拜訪,所以晚上聚餐一定不能遲到。
晚上兩家聚餐的時候也是非常熱鬧,昊叔和雪姨也是不斷的和夏天聊天,恨不得把這段時間想要說的話一下子都搬過去似的。有幾個月沒見昊叔和雪姨,夏天也甚是想念,把學校的情況給兩位長輩詳細彙報了一下。聚餐的包間裡面是充滿了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寒假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又要回學校了。這幾天夏天哪裡也沒去,不是在陪姚教授,就是在胖子家陪他們,或者就是在自已家陪著父母。時間不管你願不願意,他都會按照他既定的節奏往前走。返校的日子還是到來了,儘管自已和胖子都非常不捨,但是還是得踏上返校的列車。夏天和胖子望著父母的身影,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才收回來目光。這可能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今年的春節比較晚,等開學的時候,差不多都已經是陽曆的三月中旬了,一路走來冰雪都已經消融。安慶府相對偏南方一點,這個時候人們都已經卸去了厚厚的棉衣,穿上了毛衣和薄外套。學校裡湖邊的垂柳都已經開始發芽,遠遠望去就像是碧綠的絲絛,一些鳥兒也開始出來覓食,一切都預示著又一個春天來了。
夏天和郭樂天到廬州以後,先去出租屋,把屋子打掃了一下,然後又各自回宿舍把被子都拿出來晾曬一下。忙了兩天才算是告一段落,然後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千度酒吧,和明宇、錢經理聚了聚餐。開學前一天,宿舍的其他三個兄弟才都回來,分別了一個月後大家又回到宿舍,甚是開心。相約晚上去校外聚餐,算是慶祝大家久別重逢。四個人不停地說了一晚上過年的趣事,聊得很是愉快。回到宿舍還繼續聊,熄燈後也沒停,都趴在床上開臥談會,都睡著了嘴裡還在說著話,這就是讓大家畢業多年以後還不斷回味的同窗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