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這些日子,為賑災一事,絞盡腦汁,想了不少辦法。”
“深感深居朝廷,不能解民間之疾苦,遂屢屢外出,微服私訪。”
“就在前些日子,路過一個鄉村,遇到一個高人,在得知朕的身份之後,他將他的這幾個東西,獻給了朝廷……”
“那高人是誰?”
房玄齡、魏徵、高士廉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道。
只有李靖和李元汐,在聽到陛下說出“高人”二字,心裡頓時打了一個顫。
聽到“高人”二字,他們迅速想到了“李清”。
然後又想到了當今皇帝。
李清就是皇帝,皇帝就是李清。
那這高人,莫非就是李清,莫非就是皇帝?
想到這裡,李靖和李元汐父女兩人,他們下意識的就在內心中猜測。
陛下這裡所說的高人,怕極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啊。
李元汐扭頭看向李靖,李靖對她輕輕搖了一下頭,告誡她保持鎮定。
而聽到房玄齡三人的問話,李清也是一臉輕鬆的說道:
“既然是隱世高人,自然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朕又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不過那高人告訴朕說,他一生不慕功利,不求名聲,看到大唐災害頻發,百姓窮苦,故希望為天下,做一點事情。”
李清的話音,稍微變得凌厲起來。
“高人告訴朕,如果朕去聲張此事,洩露他的身份,以後就再也不幫朕了。”
“所以,諸位愛卿,也切莫到處聲張!!”
……
“明白了!”
眾人紛紛點頭。
對李清的話,沒有任何懷疑。
眼看此事已經糊弄過去,李清正色再道:
“那麼,現在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眾卿聽旨:”
李清此言一出,眾臣皆是倏然躬身。
其他在場的家丁侍衛,則是猛然齊齊跪下。
“著兵部尚書李靖,統領軍隊,開墾荒地,展開屯耕,種植高產作物。”
“臣,領旨!”李靖道。
“著戶部尚書高士廉,協同工部,造麴轅犁模型展開生產,務必在短時間內批次製作出來,以投入到農業生產活動中去…”
“臣,領旨!”高士廉躬身接旨道。
最後,李清看向了房玄齡和魏徵。
凜然道:“現在朝中錢糧,是否可以維持賑災一兩個月之久?等到高產作物成熟?”
房玄齡看了看魏徵,魏徵看了看房玄齡。
最後,房玄齡面露悲哀的說道:
“各地災民流入長安後,朝廷國庫緊張,嚴重缺糧。”
“已經難以撐夠一個月之久。”
李清頓時眉頭緊鎖!!
“因此,前番老臣才不得不遵照陛下的吩咐,前往在長安城內的五姓七望等世家貴族借錢借糧。”
“這些世家貴族,完全無視朝廷此舉,老臣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李清在心中暗罵一句,這皇帝當得是有多窩囊。
竟然跑去“借”。
現在呢?
借錢不成。
反而引得一身騷。
“他們為何不借?”
“難倒朝廷的信譽,他們都信不過嗎?”
“他們怕朝廷有借無還?”
李清的表情,微微有些憤怒道。
“這些家主,各個都是精明油滑得很,他們不借也到罷了,卻提出直接捐,捐的東西,也不是真金白銀,卻是一堆看似價值很高,很難變現的房屋地契…”
房玄齡從懷裡捧著一堆地契,顯得很是痛苦無奈。
李清大概能理解他的痛苦,連忙道:
“你把那些地契,拿給朕看看。”
聽到李清的話,房玄齡不敢有任何的遲疑。
便是將手中捧著的那一疊地契,呈到了李清的手上。
“五姓七望的七位家主,每位家主拿出了4份地契,皆是長安城內的房產,總共28份地契,全部在這裡,請陛下過目。”
房玄齡很是無奈的稟報道。
從他的表情上彷彿可以感受到,這一大疊地契,在他來說,就彷彿是一疊廢紙一般。
李清飛快的翻動著這些地契。
臉上卻是浮現出笑意。
“這個是好東西啊,28套房產,得換多少糧食啊…價值連城!!!”
他左手握著這一疊地契,在右手上拍打著。
彷彿獲得了無價之寶一般。
房玄齡和李清兩人完全相反的表現,令李靖、高士廉、魏徵等人,感到莫名譁然。
“陛下,千萬不能上當啊!!”
看著他們的陛下,彷彿就要被五姓七望蠱惑、欺騙。
直性子的魏徵,很快就是忍不住,趕緊說道:
“陛下可能不知,這群老狐狸可不簡單啊,這些地契,臣也有了解,它們每一份的價值,大概在1000貫左右,總價值在2萬8千貫,他們也是聲稱,向朝廷捐出了2萬8千貫…”
“但是,如果它是真金白銀還好,這些東西,他是很難變現的啊…”
“哦?”
李清裝著完全不懂的樣子。
其實內心,他早已經識破了五姓七望的小算盤。
李清簡單算了一下。
一貫是800文,如果按照一文等於後世一元來換算。
這一次賑災,五姓七望足足捐出了2240萬。
也不少了。
但是。
這些地契,不是真金白銀。
朝廷用它變不了現啊。
五姓七望不僅噁心了一下朝廷,自己還賺了一點名頭。
畢竟他們確實是捐出了東西啊!
你看,我那28套房產的地契,難倒不算嗎?
問題的癥結,就出在這裡。
這時,房玄齡無比憤懣的說道:
“朝廷現在亟需用錢,要短時間將這些地契變現,必然會用極度低於市場的價格出售這些地契。”
“關鍵是,這些房產,是五姓七望手中的,試問還有誰敢買?”
房玄齡有些欲哭無淚。
“即便有人用底價買了,到時候,他們他們私下回購回來,房子又流回到他們手中去了。”
“五姓七望這次,耍了陰招。”
“不但噁心了朝廷,還為自己賺了名頭。”
聽完房玄齡的話。
李清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的表情。
“難倒,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嗎?”
李清環顧了一下在場眾人,包括李靖在內的,所有人都埋下了頭。
李元汐也是在不停的擺頭。
表示這個問題,實在是太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