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靜怡非常震驚,三個同學,兩個叛變,心情更加沉重了。她憤怒的問:
“倪靜,你這是為何?”
倪靜得意的大笑:
“哈哈哈!石靜怡,告訴你吧。我蘇聯回來,已加入了中統。我也在探索救國真理哦。結論是,在中國,共產主義沒希望。王靜蓉聽了我的勸,她現在軍銜比我高哦。”
她見石靜怡沒回答,又憤憤不平的說:
“你知道王靜蓉軍銜為何比我高嗎?因為她抓捕共黨比我積極。你投降吧,我們三個同學為救國再聚一次?”
石靜怡沒心思再跟她談下去。她必須利用同學往日情分,營救護送的三名同志。
“倪靜,念及同學一場,請你放掉我請來的三個保鏢。我跟你走,怎麼樣?”
倪靜沉默一會,爽快地答道:
“既然你沒忘記同學之情,我同意。放下武器,舉著手走過來。”
三名護送的同志力勸石靜怡慎重,不要中了她的圈套。就是拼命,也要送她出境。
石靜怡不忍三人為她而死,極力做說服工作:
“放心吧,我跟她畢竟是出生入死的同學。她已答應了,應該沒問題。至於我被捕,我父親會救我。”
在她的說服下,三人無奈的丟出武器,四人舉著手走出掩體。
令她沒想到的是,一陣槍響,三名同志相繼倒在血泊中。
她驚訝的瞪大眼睛愣那兒,看著倒下同志的眼神,分明在責怪她的固執和輕率。
她醒過神來,猛撲過去,喊這個,搖那個。看剛才還活蹦鮮跳的三人,頃刻間不動了。她憤怒的責問:
“倪靜,為什麼?你為何要這樣做?”
倪靜看昔日的同學,淚流滿面,悲痛欲絕。也愣了,吶吶的答道:
“石靜怡,你這麼傷心幹什麼?我不為什麼,他們是赤匪,是政府的敵人,就得消滅。”
石靜怡怒不可遏的吼道:
“倪靜,按照你的邏輯,我也是敵人?來吧,你消滅吧。來呀,開槍啊!”
倪靜搖搖頭,淡淡一笑:
“不,你不是敵人,是我的同學、閨蜜。靜怡,你知道嗎?我這一下可以跟王靜蓉平起平坐了。”
出境失敗,石靜怡被同學倪靜投進哈爾濱監獄。
倪靜穿著上尉軍銜的軍服,來看老同學。見面裝作驚訝道:
“嘖嘖,怎麼搞的啊?我已跟他們打過招呼,你是我同學。他們咋能這麼對待你呢?唉,靜怡啊,我今天來,主要想挽救你。招了吧。”
石靜怡橫眉冷對,冷笑道:
“姓倪的,你想往上爬,不惜出賣同學,我鄙視你。我就納悶了,你知道我沒參加任何組織,要我招什麼?”
倪靜冷笑道:
“老同學啊,我對你很清楚。你這樣的人,不加入共黨,會死不瞑目哦。你說沒參加組織,鬼才信呢?死的三位是何人?為何都有槍?”
石靜怡報以冷笑:
“倪靜,你就是個豬頭腦子。我已說過,去海參崴見男友,路途遙遠,又是女人,請的保鏢。”
倪靜並沒有石靜怡是共黨的證據,只是在邊境遇見她,有了懷疑。
想起她帶姐妹輾轉幾國,瘋了一樣的要投身革命。困頓時,她和王靜蓉都回國了,她卻在堅持。
她留在蘇聯,還能幹什麼?肯定加入了組織。什麼見男友,請保鏢之說,純屬無稽之談。
半個月後,當地組織,發現護送人員未按時回來,知道出事了。
上級透過地下組織,請她父親出面。半年後,她出獄,不得不跟父親派來的人回廣州。
被父親軟禁半年,逼其成婚。她問父親,若談戀愛,你總不至於軟禁了吧?
父親回答:
“靜怡,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做嗎?只要你安下心來成家過日子。我還管你幹什麼?”
隨後,石靜怡見到男方嚇一跳。媽耶,典型的紈絝子弟,但她表示,相處著試試。
從此,成雙成對,出入酒店等娛樂場所。男友也使出渾身招數,博她開心。
其父開始有防備,試了幾次,尚未發現女兒有逃跑的跡象。眼看要過年了,不能等了,趕緊成婚。
石靜怡歡歡喜喜忙著結婚事宜。這一天,她發現枕頭繡花不對,大發脾氣,要親自去換。
父親知道女兒的秉性,雖然考察已結束,還是派人跟著。
她讓隨從站門外等候,她要指點繡花女如何繡枕頭之花。一個時辰,隨從不見她出門。
進去一查,只有兩個枕頭和留下的一張字條:
我已搭火車去上海見個朋友。不要找我,幾日內必回。
石靜怡父親攥著女兒留下的紙條,氣的當場吐血。夫人安慰他不要急,女兒也許幾日內必回呢。
“她回個屁,大過年的見啥朋友?屁你的。我怎麼生這個死丫頭啊?”
他趕緊吩咐,跟上海朋友聯絡,設法截住她。想起女兒上次要過境,又派人直赴黑龍江。
石靜怡並沒有北上,而是去了香港。搭上貨輪,繞道上萬公里,一年後,終於到達蘇聯。
此刻,東北“九一八事變”,已過去三個月了。她剛到莫斯科,便被逮捕。
她因回國理由為探親,被隔離了半年。經過無數次的審訊,最後被釋放。
原來的老上司,得知她的情況,特意來看她。聽了她的敘說,感動不已。
因日本人佔領了東北,蘇聯方面很緊張,又派她任務。
老上司說得也直白,近一年來,邊境部隊發生了幾次洩密事件。
讓她以蘇聯紅軍少尉身份去邊境部隊,查出原因。她轉道海參崴,再次去了瓦西里家。
她告訴他母親,她兒子在祖國參加了革命,很想念他們。
他母親微微點頭,擦掉淚水,勸道:
“索菲亞,瓦西里已經參加革命了。請你回去跟他成婚,為張家留個一男半女,如何?”
石靜怡為了不讓老人傷心,爽快的點頭。辭別老人,去邊境部隊報到,被留在司令部。
她驚訝的發現,邊境部隊司令部機關,將軍有一位女秘書似曾面熟。聽說二人關係曖昧。
凝神一想,這不是莫斯科“東方咖啡館”服務小姐嗎?跟蹤她又發現,還有兩位女兵是她同夥。
她考慮不能報告將軍,更不能動用司令部電臺。遂不動聲色,跟將軍請假。
稱她有行李丟在符拉迪奧斯托克同學家,想去回來,請假一個禮拜。將軍很豁達,批假十天。
她到了海參崴,電告老上司:邊境部隊有日本間諜,請求抓捕。對方回電:
立即回部隊,不要暴露身份。一切照常進行,其他的事不要插手。
她剛回部隊,聽說將軍帶女秘書,另兩位女兵去符拉迪沃斯託克參加重要會議。
她估計開會是藉口,目的是秘密逮捕女間諜。她準備暗中控制女秘書的兩個同夥。
一查才知道,護衛將軍的的兩名女兵,正是女秘書的同夥。她頓覺不好。
想起將軍一行五人,他不一定知道三個女人的身份。立即帶八名戰士乘中吉普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