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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計策落空

李小滿和鄧中放正進朱大明辦公室門,聽肖秉義說蛇已出洞,愣門口。

“肖秉義,你確定有人動過你材料嗎?”朱大明狐疑的問。

“不可能吧?我們三雙眼睛都盯著呢。”李小滿不信的問。

鄧中放略一思索說:

“有可能,我三人為耿畢崇,離開各自崗位有近五分鐘。內鬼作案時間相當充裕了。”

朱大明還是不信:

“日鬼了,內鬼時間會掐那麼準?肖秉義,你怎麼發現材料被動了?”

肖秉義解釋道:

“我將材料鎖抽屜,放材料封面三根頭髮絲,呈三角形。”

“我開抽屜,三根頭髮絲還在。但不是三角形。而且,材料緊靠抽屜璧。”

一陣長嘆短噓聲,宣告肖秉義引蛇出洞,抓內鬼現行計策落空。

朱大明很鬱悶,心火直躥:

“肖秉義,你專破此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就不信,內鬼沒留下痕跡。”

肖秉義當然想接此案,他認為,此案有點技術含量,很刺激。

他要跟內鬼鬥智鬥勇,讓那人原形畢露。突破口自然從耿畢崇開始。

他去找耿畢崇,發現他還在睡,上前揪他耳朵:

“你個夯貨,上班了,還不起床?朱局長髮火了。”

耿畢崇懵懵懂懂睜開眼,四處一看,驚道:

“吔,我咋回來了?我記得好像睡在陳明高家涼床呀?肚子餓了,趕緊吃點東西。”

他說罷,下床穿鞋,要出門。發現肖哥站那兒怒瞪著他,吶吶得問:

“肖哥,出啥事了?咋把你氣成這樣?”

“你給老子回來,坐下。”

肖秉義想到蠻好的計策被他攪了,氣不打一處來:

“我問你,你昨晚在哪兒喝酒?”

耿畢崇估計昨晚沒喊他喝酒,生氣了,辨道:

“肖哥,不能怪我呀。我跟陳明高剛合併辦公室,想喝酒,正好樊正進門贊成。”

“還說肖哥早就盡了地主之誼,要陳明高也跟你學一下。”

“陳明高意思,請大家都去他家喝頓酒。我找了,大家都不在。”

“到了他家,我想去喊你。他們考慮你肩上擔子重,就沒喊了。”

肖秉義聽說喝酒有樊正,警覺得問:

“你們喝酒喝到啥辰光?啥時候離開他家的?”

耿畢崇翻著金魚眼,回憶:

“記不得了,三人喝了兩瓶酒。樊正先醉了,我跟著又醉了。”

“餘下事,我就不知道了。肖哥,是不是你架我回來的呀?”

肖秉義知道他醉酒不記得酒後之事,但他不能漏掉蛛絲馬跡,警告道:

“你不準出門,我給你拿早餐,就在房間裡吃。你要離開,後果自負。”

耿畢崇看他不像開玩笑,驚訝的問:

“肖哥,是不是出啥事了?”

肖秉義答道:

“昨夜有人進我辦公室,偷看了我草擬的運糧安保方案。洩密案哦。”

“啊?不關我事呀?肖哥,你是知道我為人的。千萬不能懷疑我哦。”

肖秉義微微點頭道:

“不懷疑你,但你要幫肖哥。朱局長已同意立案,你知道輕重了吧?”

“聽我的沒錯,不要出門。使勁的回憶昨晚喝酒情況,一根頭髮絲都不能放過。”

肖秉義接下來去找陳明高,來到他辦公室,陳明高不在。

他正待回自己辦公室,卻見陳明高扶著樊正,來了軍管會。

陳明高將樊正扶上樓,見肖秉義在等他,歉意的笑笑說:

“遲到了。昨晚三人喝多了,影響工作了。肖警官,你找我有事嗎?”

肖秉義想擠出點笑容,以表客氣。卻只咧了一下嘴,點點頭,開門見山:

“陳警官,我奉朱局長指示。瞭解一下你們昨晚喝酒情況,請你配合。”

陳明高已面如土色,驚咋道:

“啊?我這兩天右眼老跳,就擔心要出事哦。我也是有苦難言,沒法子啊!”

“耿畢崇跟樊正非要去我家喝酒。我怎好拒絕呢?稍不留神,都喝多了。”

“肖警官,是不是朱主任要給我紀律處分啊?”

肖秉義看他是真急,安慰他慢慢說清楚,到底咋回事?

陳明高懊惱搖搖頭,敘說了昨天下班前,耿畢崇和樊正鼓譟去他家喝酒之事。最後說:

“事情很簡單,沒想到喝多,耽誤工作了。肖警官,朱主任不會開除我吧?”

肖秉義搖搖頭,問他酒中及酒後情況。

陳明高回憶道:

“三人兩瓶酒,基本平攤了。耿畢崇可能多幾杯,我跟樊副主任差不多。”

“論酒量,我比樊副主任略差一點。不知為何,樊副主任先倒了,口水淌了一攤。”

“看樣子醉得不輕。跟著耿畢崇也倒了。我老婆氣得跟我慪氣,沒吃夜飯。”

“我將二人搬涼床,撐著將菜碟送周氏飯莊。只記得敲了門,後來就不清爽了。”

肖秉義問:

“你們晚上喝酒,菜碟第二天再送不行嗎?你送碟大概幾點啊?”

陳明高揉揉太陽穴,苦笑道:

“端菜有規矩,不及時送回,下次就要自帶菜碟了。”

“你問我幾點回家的?真不好意思,記不得了。聽老婆說,我是飯莊夥計送回家的。”

肖秉義問:

“你回家時幾點?樊正跟耿畢崇還在你家嗎?”

陳明高答道:

“當時不清楚,今早上才知道。耿畢崇夜裡走了,樊副主任還沒醒。”

“肖警官,我三人喝酒遲到,問題應該不大。你何故問那麼詳細呢?莫非出啥事了?”

肖秉義笑笑說:

“陳警官,沒啥事。朱主任要求詳細調查,我不敢違背哦。”

肖秉義出了他辦公室,正遇柳蕙出門,問道:

“柳主任,準備去哪兒?”

柳蕙瞅他一眼,沒搭腔。卻不料他跟到大院門口,低聲說:

“我想請你陪我去陳明高家。陳明高不在家,我一人去不適合。”

柳蕙反問:

“他不在家,你去他家幹什麼?找他老婆?”

她見他默默點頭,估計他有事。嘆一口氣說:

“行吧,先配合你,我再走。”

肖秉義有些驚訝,問:“你要去哪裡?”

“我去山泉村找婦女主任有事。走吧。”

肖秉義沒有直接去陳明高家,拐進周氏飯莊,查問昨夜值班夥計。

掌櫃的問他,找夥計幹什麼?辦酒席,以及生意上的事可以問他。

肖秉義問昨晚,軍管會陳警官是不是來過飯莊?

掌櫃的點頭說:

“不錯,他下班時點了幾個菜。夜裡十一點,我發覺他倒店門口,酒氣熏天。”

“將他弄醒,才知道家中請客,喝多了。我讓夥計送他回家。”

肖秉義問掌櫃的,還記得送陳警官回家時間嗎?

掌櫃的想了想,估計夜裡十一點半左右。

肖秉義和柳蕙二人去了陳明高家。

陳明高老婆聽問昨晚喝酒情況,牢騷道:

“來的二人,一看就是酒鬼。我沒睬他們。都是我家明高一人忙碌。”

“二人喝得像死豬,明高還好。將他二人橫放涼床,藤椅搭腳。”

“後來明高去送菜碟,又被人送回來,也喝多了。”

肖秉義問:

“陳警官被送回家,幾點呀?另外二人還在睡嗎?”

對方回答:

“我扶明高去房間,二人睡得像死豬。姓樊的吐的一塌糊塗哦。”

“明高夜裡三點多醒來,發現胖子已走,只有姓樊的還在睡。”

“我天亮起床,發現姓樊的還沒走,便讓陳明高扶他回去。”

肖秉義臨離開時,注意到他家那套紅木傢俱,跟周小雨家一模一樣。

他送柳蕙東街分手,佇立東橋頭捋頭緒。

按理說,他應該再去找樊正核實。但他覺得沒必要了。

鄧中放分析有道理,五分鐘足夠內鬼行動了:

耿畢崇醒來,回軍管會。他緊隨其後。

耿畢崇拐向東側門,他蹲西橋頭觀察。

發現鄧中放跟上耿畢崇,趁機從大門進去。

但他沒有直接進樓,而是等待機會。看朱大明開門去東側門,他才溜進自己辦公室……

“喂,解放軍同志,你剃頭嗎?”

他扭頭看去,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