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本楷很是不滿,冷冷的問:“幾個來回,你還沒搞清楚啊?問吧,什麼問題?”
肖秉義問他大火那天,是否有第二人知道他家舊宅有貓耳洞?
戚本楷果斷的說:“沒有,連我外甥女陸萍都不知道。其實,我也忘了。”
“我也奇怪,情急之下,我頭腦反而清爽的很。啊哦,對了,我老婆知道。”
“挖洞還是我老婆建議的,她一直為我的安全擔心。”
“本來準備挖個地下室,七事八事,半途而廢了。”
肖秉義覺得他回答合情合理,想了一下問:
“你老婆有沒有跟外界透露過?包括熟人。”
戚本楷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
“估計沒說過,說了反而遭人懷疑,這點常識她應該知道。”
肖秉義急切的說:“麻煩你回去問一下,她有沒有跟熟人無意中提起過。”
“行啊,我回去就問。”戚本楷皺著眉頭,已經不耐煩了。
“戚校長,我提醒一下,這事只限於你們夫妻倆知道,不能跟任何人提及。”
“再熟悉的人也不行。不管什麼情況,要及時告訴我,打市局電話能找到我。”
戚本楷瞅瞅他,嘆一口氣,揮揮手。意思他可以走了。
肖秉義心中對案情的輪廓已清晰。本想立刻跟朱大明彙報採取行動,考慮他不會批。
無奈之下,又去找邱小秋。準備跟張東景策略一下。
……
張東景散會回家。路上有人搶皮包未遂,包裡東西撒一地。
一年輕人上前幫忙撿起,他感激的致謝。回家檢視皮包裡的物件,還好,都在。
有個紙條,抽出一看:今晚八時整,老地方,手持當日《南京日報》,有東西給你。
看一下表,還有三個多小時。出門買了一張報紙,坐公園裡認真看起來。
肖秉義很快得到邱小秋情況報告:
張東景去了公園看報,晚六點多去公用電話亭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回了家。
八點整,公園納涼之人多了起來,戚本楷手持報紙,晃晃悠悠來到公園。
四下張望一會,直接坐到張東景坐過的地方。
十分鐘後去了電話亭,打過電話,準備回家。
肖秉義迎上去招呼道:“戚校長,逛街呢?我看你剛才好像在等人吧?”
戚本楷有些惱火:
“受朋友之託,去見一個人。那人失約了,不知搞什麼名堂。”
肖秉義笑問:“戚校長,你等的人肯定是老熟人吧?”
戚本楷冷冷的答道:“不認識,朋友之約。人家臨時有事,請我代勞。”
肖秉義又問:“見面地點是你朋友告訴你的吧?”
“是又咋樣?你還有事嗎?”戚本楷反問。
肖秉義忙說:“沒事,沒事,只是隨便問問。對了,挖洞的事問了嗎?”
戚本楷邊走邊回答:“問了,據老婆回憶,張東景有次找我,我不在家。”
“老婆陪他拉呱,無意中說起過。但我能保證,他知道了也沒問題。”
肖秉義終於看出了張東景的破綻,如他沒問題,當晚應該懷著好奇心親自去赴約。
自已不去,讓戚本楷代勞。說明他很警惕,正暴露了他心虛。
而且,他也知道貓耳洞。事實更清楚了。
他掌握了情況,卻很犯難。如果提出拘留張東景,朱大明可能不會批。
他只能再策略一下,給李小滿電話,細細交代一番。
張東景剛睡下,有人敲門。開門一看,不見人影。
疑惑的關門,發現門下有一紙條。展開一看:
為何不親自赴約?派去之人可靠嗎?見字來門前小樹林。
張東景愣了一會,還是出了門。
來到大樹下,立刻被二個蒙面人蒙上眼,綁了起來。
蒙面人聲音很低,聽上去是北方口音:
“不要喊叫,回答我問題,為何不親自赴約?”
張東景很鎮定的反問:“你們是什麼人?深更半夜搞什麼名堂?”
蒙面人湊他耳邊問:
“請你直接回答問題,為何不親自赴約?是不是想叛變?”
“笑話,我叛變誰?莫名其妙。你又是誰?”
“我是‘雄鷹’特別代表,請回答問題。”
“雄鷹?誰是雄鷹?我不認識。放我回去。”
“看來‘雄鷹’判斷是對的,你真叛變了。
“那我就對不起了,我代表‘雄鷹’處決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沒啥要說的,我犧牲了,黨…黨…黨員同志們會給我主持公道。”
“你剛才是想說,黨國會給你主持公道嗎?不要妄想了。我就代表黨國。”
“你們為何不分青紅皂白亂懷疑人?遺憾吶,黨國就敗在你們手裡。”
“你還有理了?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叛變?”
“沒有,我忠於黨國之心,天地可鑑。現在你可以亮相了吧?”
“可以,我在亮相之前,請你告訴我,‘麻雀’為何被捕?是不是你告的密?”
“我不知道誰是‘麻雀’,也從來沒聽說過。他被捕跟我有啥關係?”
“那‘燕子’呢 ?人家參加保密局五年,勤勤懇懇,也被捕了。這事你總該知道吧?”
“我不知道,你問的這些,我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
“我只知道,我不歸你們管。”
“什麼,你不歸我們管?笑話,‘雄鷹’是總部特派員,統管一切。”
“勸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雄鷹’自恃臺灣派來的,也太狂妄了。”
“‘幽靈’知道了,沒他的好果子吃。”
“哦,原來如此,你已改換門庭,有新主子了。行,我回去問清楚,再來找你。鬆綁。”
張東景拉下眼罩,樹林裡空無一人。
他愣那兒良久,頭耷拉下去。前思後想,越想越懷疑。懊惱的去了電話亭。
第二天早餐,李小滿正跟肖秉義悄悄談論張東景之事。
朱大明車子直接停靠在市局食堂門口,惱火的喊:
“李小滿,肖秉義,上車。”
車子啟動,朱大明眼睛瞪的像核桃:“你倆昨夜幹啥去了?”
肖秉義忙搶著答話:
“朱局長,我倆昨夜在市局招待所分析案情。沒出門,出啥事了?”
“張東景吃安眠藥自殺了!他愛人要戚本楷校長主持公道。”朱大明不無懊惱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