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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於得水檢舉

於得水眼睛閃出光亮,急切得問:

“你需要了解哪些情況,列個清單給我,我一定配合。再告訴你一個情況,我倆破獲的日諜案,主角佐藤麗智子並沒有回國,被人雪藏了。我現在考慮,你當時的判斷是對的,她很可能接著幹間諜活動。”

肖秉義苦笑道:

“你早說就好了,我們走了很多彎路,已破獲了。”

於得水驚詫得問:

“誰破的?不會是你吧?”看了肖秉義反應,又長嘆一聲:

“有個人可能知道她的情況。她從被捕後,此人暗中沒少幫她。”

肖秉義警覺起來:“哦?誰?”

“不過我不能肯定他有問題,也許他是執行上峰命令。聽說他現在也是公安,混的比你好,我怕搞錯了,定為誣告。”

肖秉義已感覺他所指是樊正,但他也不放心,也許不是他呢?他繼續問:

“你告訴我,他是誰?”

“這樣吧,如果你有興趣,能幫我減輕罪行。我再好好想想,系統的給你一個答覆。”

肖秉義估計他還想留一手,只好說:

“那行,等考慮好,立刻通知我。我肯定幫你。”

於得水還沒歇的意思,問:

“能給我煙嗎?”他接過煙,皺著眉頭說:

“鍾正榮對你很關心,曾暗中找過我,幫你澄清通共案情況。你被宋主任關押,他四處奔走。我告訴他情況,跟著報上披露了,我當時已懷疑他身份,沒抓他。他卻不信。”

肖秉義又來了興趣:

“還有這樣的事?你是如何發現他身份的呢?他現在是市委社會部副部長。如果對的上,他幫你,更有分量。”

於得水說:

“我跟他關係一慣不錯,他也活絡,對我們小嘍羅照顧也好。引起我對他的懷疑,源於一件事,他有次出電影院,我發現他化了妝。當時感覺很奇怪。”

“過了幾天,我又發現,他被褚鷹手下跟蹤。接著又請客套我話,由此,我開始注意他。”

“他確實機警,跟蹤他的人,幾次都被他甩了。我跟沈富中提出懷疑,被他罵了一頓。當時,黨國已呈岌岌可危之勢。我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暗中學女人聲音,電話提醒他,有人跟蹤。不想他還是被那人背後算計了。”

肖秉義已經知他所指:

“於探長,你還不想說出此人嗎?你現在不說,別人說了,就沒有你的事了。比如說,你說的這個人,是樊正吧?多麼好的機會,被你耽誤了。不過,你說給鍾副部長提示過,核實後,若是真的,相信他會幫你。”

於得水目瞪口呆,看看二人哀嘆道:

“怎麼,你們都知道了?嗨呀,我早說就好了。”

他拍著腦袋,異常追悔。想了一會說:

“我檢舉,監獄107號犯人叫任少白,真名叫白營。自稱是上士伙伕,其實他是上校軍銜。抗戰時是軍統上海站特派員,幾個月後,又去東北任站長。解放軍拿下東北,他潛回上海,準備長期潛伏。他手下悄悄告訴我他的情況,我判斷,他可能是出賣沈富中的叛徒。”

肖秉義聽後微微一怔。

柳蕙知道,於得水如交代屬實,很可能立功。問他:

“於探長,現在是新社會,可不許胡編亂造。”

於得水急得面紅耳赤,辨道:

“我沒有胡編亂造。你們是我信得過的人,由你們轉告,我放心。有個同行曾暗中鼓勵我,說監獄有我們的人,所以我一直不敢說。唉!白白喪失兩個立功機會,命啊!請你們替我保密,不然我在監獄也不得安生。”

肖秉義問:

“於探長,你說的如是真的,對你太有利了。你告訴我,你拿什麼證明,你對任少白如此瞭解呢?”

於得水微微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說:

“我離開警校,被抽調去上海配合甄別漢奸和叛徒。有一次審訊日本戰犯,他交代,上海白特派員,剛到上海便被捕,供出站長和行動隊長。還指認了照片。當時我沒在意。”

他感慨一番,繼續說:

“我去了東區警署,沈富中每當談到上海任行動隊長被捕之事,始終耿耿於懷。當時我就留了心,問他當時的軍統上海站特派員姓什麼,他竟然不知道。我沒提了。”

他猛吸幾口煙,眼神放出亮光:

“最近放風時,我發現有個中年人很面熟。一打聽,說是上士伙伕,叫任少白。想了幾晚才醒悟,我曾見過他照片。幾次觀察,確是照片之人。因監獄也複雜,我沒敢揭發。”

柳蕙又問:

“我記得,國民黨接管上海後,對漢奸、叛徒不手軟。既然他已叛變,又有照片,查詢此人並不難,為何沒動他呢?”

於得水也匪夷所思,只好說:

“我們組成的審訊班子,來自五湖四海。也不乏被重金收買之事。漢奸回爐也比比皆是。也許這就是黨國失敗原因之一吧。”

肖秉義和柳蕙,立刻聯絡上海市公安局。連夜抓捕歸案。

上海市公安局請肖秉義二人參與此案審理。在事實面前,任少白承認事實。

1944年春,上峰接到上海站站長和行動隊長相互指責的電報,派我以特派員身份暗中查實。

我考慮二人中必定有一人叛變,上海站已不安全。準備悄悄抵達,暗中調查。

組織買的是武漢直達上海船票,我在南京下了船。改坐火車來到上海。

剛下火車,就見站長神色不寧,再看四周都是日本人,就這樣被日本特高課秘密逮捕。

事後才知道,站長早叛變。他供出行動隊長沈富中,日本人卻撲了空。

因沈富中不認識我,而我看過他照片。有天傍晚,我見他進了妓院,便衣逮捕了他。

之後,站長被手下幹掉。日本人便讓我以特派員身份,召集散落在外地的軍統成員,尤其想抓獲女特工葉子。

我估計原站長叛變已暴露,由此擔心自身安全。跟上峰要求調離,又暗中打點。

上峰終於同意我去東北,剩下的事,就是如何逃出上海的問題。

那天傍晚,我跟特高課長喝酒,故意喝的酩酊大醉,要求去妓院。

特高課長讓兩個便衣架著我進了妓院,找到我事先約好的妓女。

兩便衣看我倒床上睡去,守在門口。

在妓女配合下,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從窗戶逃走。

當然,為了保護妓女,臨行前打暈了她。然後直奔江邊,上了事先安排的小船。

在海上漂了幾天,七轉八轉,終於到了東北。

肖秉義想葉小雪也是44年春在上海活動,想多瞭解她當時在上海的情況。

他給任少白一根菸,點著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