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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他祖宗是島國人

耿畢崇看著對方逼視的眼神,回頭看看門口,輕聲說。

“他私下跟我透露,他祖宗是島國人,他祖宗還有一個兄弟叫花生。”

“我在舊社會聽他講過,沒當回事。”

“幾天前他又跟我提這事,我考慮他階級立場有問題。沒敢及時向你彙報。”

朱大明頗為欣賞的點點頭:“嗯,你能這樣認識,非常好。你能肯定,他說過這話嗎?”

見他堅定的點頭,急道:“嗨呀,你咋不早告訴俺呢?這一下問題大了。”

耿畢崇嚇得睜大金魚眼:“啊?朱局長,我知道犯了嚴重錯誤,只是不信他鬼話連篇。”

“外國人都紅頭髮,貓眼睛,他沒有一樣對得上號啊?”

朱大明批評道:“哪個國家是島國?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這麼快就忘了嗎?”

“那國人,跟你站一起,人家還以為你是島國人呢。”

耿畢崇恍然大悟:“對呀,島國不就是那個跟我一樣高的矮人國麼?我咋沒想到呢?”

“朱主任,你不也經常教導我們,出生不能選擇,道路是可以選擇的麼?”

“他破案無數,已經表明了,他能堅定的跟黨走。他熱愛新社會,我可以證明啊。”

他又擔心的扭頭看門口:“朱主任,不要透露是我講的哦。乖乖,虧得沒答應他。”

朱大明又忙問:“他要你答應什麼?”

“朱主任,你知道我耿畢崇厚道的很,又有助人為樂的階級感情。”

“這次對他提出過分的要求,我立場分外堅定,堅決予以拒絕,沒答應他。”

朱大明愈發急切:“快說,他跟你提啥要求了?是不是要發展你加入保密局?”

耿畢崇躲避著對方眼神:“差不多吧?我懷疑他腦子有病,要我當他小祖宗花生。”

耿畢崇離開後,朱大明非常糾結,揪著頭髮,捶桌子。

決定等舉報案有眉目之後,再進一步核實一下肖秉義國籍和出生問題。

柳蕙進門,看朱大明非常痛苦,問他怎麼了?肖秉義咋還關著?這樣下去會耽誤事的。

朱大明不忍心欺騙眼前的美人,說了實情。並加上自已的懷疑,問她怎麼看?

柳蕙稍加考慮,說:“朱主任,要說他思想落後,不求進取,我同意。”

“要說他參與了屠殺地下黨,我根本不會信。澄清也不難,找到舉報人,就能辨出真假。”

“若匿名,找不到舉報人,十有八九是栽贓陷害。”

“所說幾件事,我記得當時各大報紙都有報道。前後對照,也能判斷真假。”

她想了一下接著說:“舉報信提到的於得水,我可去上海監獄,找他了解一下。”

“我感覺舉報信,是特務想擾亂我們的視線,打擊他向我們靠攏的積極性。”

“耿畢崇比他進警局早,也同樣受到分局表彰,為啥沒人舉報他呢?”

“目前我們工作很被動,應該早日結束內部審查。也許,這就是特務舉報的目的。”

“我對陸萍同志提出涉及我的問題沒意見,但對她先整頓內部的建議,我有不同意見。”

“這麼多天,整頓來,整頓去,整出什麼了?我甚至懷疑,她別有用心。”

“誰都知道,敵人暴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們面對的敵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骨幹。”

“都老奸巨猾,詭計多端。軍管會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朱大明被柳蕙短短几句點醒,很是欣賞的注視她。

柳蕙被他盯的不好意思,小心地問:“朱主任,我說錯了嗎?”

朱大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沒有,說的很好。不過,你指責陸萍同志別有用心不大妥。俺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你剛才提到找肖秉義保密局的同學,你認識他們嗎?”

“還有,你真的經常去上海‘保密局辦事處’嗎?”

柳蕙猶豫一下說:“我不知領導就我的問題,跟你說到什麼程度。按照組織規定,我身份是秘密。”

朱大明愈發疑惑,想起領導關於她的一番交代,估計她還有故事,將好奇心吞了下去。

請她暗中去一趟上海,弄清舉報情況之真假。

朱大明送走柳蕙,喊來李小滿。對他不再隱瞞事關舉報肖秉義的問題。

李小滿靜靜的聽完,半天不吭聲。

“小滿,你不要裝暈。俺剛才說的,你聽清楚了嗎?你是咋看的?”

李小滿這才開口:“老連長,我談不好。整天接觸這些烏七八糟的所謂案情,簡直讓人心肺俱損。”

“你剛才講肖秉義幾件事,要擺之前,我是堅信不疑。”

“透過跟他談心,特別是他對特務案件的思路令我佩服。”

“就說特務燒糧庫之事,我將信將疑。結果還真被他蒙對了。”

他沉默一會,態度誠懇:“事後我反省,自已在這一方面,還真的應該向他學習,拜他為師。”

“再說他親自押車這件事,聽傷員回來說了當場情況,我很吃驚。”

“撇開身份不說,若是其他戰士有這樣的表現。我想你會欣喜若狂,為之請功。對吧?”

他看朱大明有些臉紅,笑容也顯得尷尬,笑笑又說一通。

“這樣的例子很多,我舉這兩個例子,只是想提醒老連長。”

“劉局說得對,我們在硝煙瀰漫的戰場是老兵,在沒有硝煙的戰場,還是新兵。”

“也許老連長公開場合對他稱同志,實際上還沒有完全認同他是自已人。”

“肖秉義至今沒有改掉小人的自稱,說明他對咱倆還不信任。”

“不自覺將自已扮成聽話的角色,工作上不主動。你問一,他答一;你問二,他答二。”

“像擠牙膏般的應付,無疑對我們有戒備。就說剛剛發生的事,他沒說,肯定有理由。”

“我們如果逮到他批評一頓,他也會注意一點。但主動性就沒有了。”

“他在警署當差,儘管時間不長。但憑他的聰明勁,一定知道警局不少內幕。”

“我們從來沒有主動問過他這些情況。小鎮軍管會就我們幾人。”

“需要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面。需要他發揮出,我們力所不能及的水平。而不是讓他當木偶。”

“我說錯了,請老連長批評。”

朱大明暗暗吃驚,感覺他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認識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也轉的太快了吧?提醒竟也如此的犀利、深刻。

他注視著自稱談不好的老部下,深感欣慰。

“小滿,俺發覺你真的成熟了。你能具體說說對他的舉報,如何處理嗎?”

“老連長比我看的深,我猜你早已想好了。我就不再幹擾你的思路了。”

“不過,建議老連長親自出面找他談,看他如何反應。憑老連長的經驗,一看便知。”

“哈哈,小滿啥時候學會拍馬屁了?這樣吧,我倆馬上去找他。”

“他被隔離這兩天,我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李小滿又建議。

“老連長,我看你為肖秉義之事找了幾人。是不是,還要徵求陸萍同志的意見呢?”

朱大明正想這樣做,陸萍是舉報者。不給她一個說法,說不過去。先找陸萍。

“陸萍同志,你所舉報肖秉義和褚鷹接觸,收他金條之事,組織上早就掌握了。”

“他也單獨跟俺解釋過。除此之外,你還有啥補充?”

陸萍想了一會,搖頭道:“我已跟他交換過意見。既然朱主任能證明,我沒有補充。”

“我正想建議,立即解除對他的隔離,讓他全身心幫我。具體啥事,我已跟他說了。”

朱大明輕噓一口氣,陸萍對解除肖秉義隔離態度,讓他忐忑的心,輕輕落地。

接下來準備跟肖秉義攤牌,再看看他反應如何,是什麼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