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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我錯哪兒了

肖秉義看樊正果如己所料,搖搖頭出審訊室。他必須趕快想補救措施。

他約柳蕙來西橋頭,將樊正與兩個女人關係悉數告知,同時坦陳他對樊正之懷疑。

柳蕙目瞪口呆,隨即罵一聲敗類,恨自己沒看穿他醜惡嘴臉,最後問:

“我能幫你什麼忙?”

肖秉義猶豫著說了補救措施。

柳蕙敏感道:

“你懷疑他和夏小青也有一腿?真如你所說,我看她不會幫忙。誰願意暴露隱私呢?”

肖秉義將心比心,哄道:

“你也是女人,如果我像他一樣。幹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發瘋?”

柳蕙被他噎的正準備發作,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喲,柳主任,你們在談心啊?我老遠看你倆,倒是蠻般配的一對哦。嘿嘿!”

二人扭頭,夏小青站身後,一臉的詭異神態。

柳蕙尷尬一會,客氣道:

“喲,是夏主任啊,你是去軍管會找樊副主任吧?”

“我找你,你有時間嗎?”夏小青笑容可掬問。

“有時間,有時間。去我辦公室,我正準備找你呢。”

她說罷,瞥一眼肖秉義,拉夏小青回軍管會。

肖秉義還想叮囑她幾句,見她頭也不回,估計她不會跟夏小青談樊正之事。

朱大明見肖秉義要回辦公室,示意跟他走,來到偏僻處。

他跟肖秉義發牢騷,李小滿太不像話,被他一通話搞亂了。問他還有啥辦法收場?

肖秉義也沒好辦法。他找柳蕙,是想讓她找夏小青,激將她發瘋。

瘋了的女人,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從中尋覓樊正破綻。

但他看柳蕙本身不贊成此辦法,接下來,只能自己出面收場了。

他讓門崗開門,友好的坐下。看著滿臉委屈的樊正。

“樊副主任,我覺得你應該對我說些什麼吧?”他問。

樊正心裡已有底了,話出口也不客氣:

“我跟你無話可說,你一邊涼快去吧。”

肖秉義沉吟一會問:

“我很好奇,我父母假死,你咋知道的?”

樊正嘴角一拉,諷道:

“你我都是舊社會過來的,保密局那一套,你不清楚?不要以為人家稱你神探,你就真是神探了。”

他想了想,補充道:

“我跟你一樣,耍點小聰明。猜的,行了吧?”

肖秉義正準備接著問,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他瞠目結舌。

夏小青精神萎靡進門,跟肖秉義點點頭,略顯尷尬說:

“樊副主任,我已跟組織坦白了。是我主動勾引你,你還是如實交代吧。”

樊正也愣那兒,盯著她眼神,隨即會心一笑。長嘆一聲,搖搖頭說:

“我是想保你名聲。沒想到事情會引起這麼大誤解。不怪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該對你動情哦。”

夏小青似乎很感動:

“樊副主任,新社會戀愛自由,我倆沒犯法。相信軍管會領導會秉公處理。肖同志,是吧?”

肖秉義不由自主點點頭,他沒想到夏小青主動將責任攬下。隱約感覺她過來說這話,別有用心。

二人對上話,像核對口供。接下來,二人肯定咬定是戀愛關係了。案情性質變了。

他惱火的扭頭,眼神射向門崗。卻見柳蕙站門外看著室內。他明白了,是她打了橫炮。

他心裡鼓著氣,很想發作。收起筆記本,插上鋼筆。心裡哀鳴:完了,敗局已定了。

樊正接下來一番話,證實了肖秉義猜想沒錯。

樊正沒想到夏小青會主動出擊,他雖然擔心舉報人當場指認,但他現在形勢好轉了。

遂擺出一副替夏小青委屈神態,自責道:

“夏主任,不能怪你。我是男人,怪只怪我思想意志不堅定,腦中資產階級思想嚴重。”

“不過我對你是真心啊!你丈夫為革命犧牲,我很同情你。你說的對。你沒丈夫,我沒老婆。我倆結合,不違反政策。但沒跟朱主任報告,也有錯。”

朱大明和李小滿站門口,已聽到室內談話。李小滿進門,又亂插一句:

“樊正,早說不就沒事了嗎?朱主任,我看可以結束對樊正同志審訊了。”

朱大明正惱火的眼神盯著門崗,怎麼能讓女人進審訊室呢?見柳蕙也在,壓壓心火。

他瞅一眼肖秉義,見他微微點頭,應道:

“樊正同志,你跟夏主任相好,應該早說呀。夏主任,中午俺請客,正好將你倆喜事定下來。”

“不過,俺還要批評。光明正大的事,為何要搞的偷偷摸摸?讓群眾看見了,影響解放軍公安形象啊!”

肖秉義看朱大明二人已定調了。事既如此,只好去找柳蕙。

弄清她為何幫夏小青去審訊室之原因。不然,夏小青為何去了審訊室,柳蕙站門外呢?

這種事,涉及到女人名譽,哪個女人敢主動出面承認?

找到柳蕙一問,見她點頭。他腦袋轟一聲,天旋地轉。雙手撐著辦公桌,長嘆一聲:

“柳主任,柳蕙啊!你,你怎能跟她兜底呢?虧你還幹過地下工作哦。”

“咋連起碼保密意識都沒有呢?嗨喲,都怪我太信任你了。你不是不同意告訴她嗎?”

柳蕙看他這模樣,甚為驚駭,不解得問:

“你什麼意思?我這不是配合你嗎?咋又怪我了?不跟她說清楚,她咋能瘋呢?”

肖秉義無聲看她一會,無奈搖搖頭,步履蹣跚出了門,一句話留在室內:

“我請你去鎮南橋頭。”

“我不去,好心沒好報。中午還要陪夏小青主任。”

肖秉義立門口,驀然回頭,惡狠狠的說:

“你必須去!你犯了大錯,知道嗎?”

柳蕙僵那兒,手足無措,一臉的問號。

進入午時,鎮南橋石欄杆已被烈陽披一層熱浪,燙的不能碰。

肖秉義氣急敗壞,對柳蕙張牙舞爪,訓道:

“我告訴你真相,是想讓你掌握全盤,好相機行事。哪曉得你是傳聲筒,我說什麼,你就傳什麼?”

“這是機密,只有朱局長知道。現在可好,被你搞得一塌糊塗了。”

柳蕙也不服,鳳眼閃著淚花:

“肖秉義,我好心幫你,不討好也就算了。你憑什麼對我這樣?朱主任也不會像你這樣對我。我是你什麼人?”

肖秉義胸脯劇烈起伏,仰天長嘆:

“天啊,我怎麼這麼蠢啊?”

看她在擦拭眼睛,心裡一軟,意識到剛才對她粗暴了一點。嘆一口氣,看著對面中橋說:

“柳蕙,對不起,我剛才態度不好,向你道歉。”

柳蕙掏出手帕。擦拭眼睛,頭一扭:

“滾遠點,誰要你道歉?我就不懂了,我錯哪兒了?”

“你真想知道?”肖秉義已沒了威風,低聲問。

“當然。”

她將手帕裝好,盯著他,等候答覆。

“那行,且耐心聽我說,你錯在把人想的太好了。對夏小青沒有防範意識。”

“你已知道,她跟樊正是情人關係。你跟她竹筒倒豆子,她會維護誰?”

“朱局長已規定,任何人不準靠近審訊室。你不帶她去審訊室,她串不了供。我們還有點希望。”

“你倒好,對她不僅毫無保留,還幫進審訊室。這對狗男女見面,能有好事嗎?”

“事實證明,他二人,對好口徑了。她主動承擔責任,搞得我們很被動。”

“我可以肯定,樊正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特務。”

“從今天情況來看,夏小青跟他唱雙簧,相互掩護。她也有問題。”

柳蕙吃驚了,不解得問:

“肖秉義,你說夏小青也有問題?她是黨員,不可能跟特務有瓜葛。”

“年輕的寡婦,也有追求愛的權利。即使樊正是特務,她不清楚情況,可以諒解啊?”

肖秉義背對她,低聲嘟囔:

“諒解個屁!柳蕙啊,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我就不懂了,你在會上,還將她列為“幽靈”懷疑物件,咋就一點警惕性都沒呢?”

“嗨,多完美得方案啊!被你一弄,功敗垂成了。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