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澤向藍可歆說這些的同時,心中對陸修遠又氣又無奈,警方倒是都在他的計劃之中,當面牽制住顧玉成,他倒好一個人去對付顧玉成的人。
他剛才給陸修遠做手術的時候就發現了,從c國出來的陸修遠,用於經歷了爆炸,身體已經受了很大的損傷,尤其是內臟,他都沒有養好又再次回國,暗中幫助警方拿下顧玉成。
簡直是不要命的行徑。
“葉醫生,2號床的病人醒了,點名叫您.”
忽然在葉君澤和藍可歆的身後來了一名醫生,火急火燎地跑到葉君澤面前。
“陸修遠?他這麼快就醒了?”
葉君澤瞳孔微縮,隨即拉著藍可歆往陸修遠的病房去。
藍可歆雖然也擔心陸修遠,但她還是回頭看了眼蕭沫沫所在的病房。
“可是沫沫她......”還沒醒。
“沒事,一會我姐會在,我讓她小嫂子醒了通知你.”
葉君澤懂她的心之所想,早已幫她安排好了一切。
他們進到陸修遠的房間,就看到陸修遠一如以前俊逸的臉龐,只是比起從前更添了幾分冷冽與肅殺,幾個月未見,他一直生活在爾虞我詐的黑道里面,身上的氣息也不由自主地變化許多,這並非他自己所能控制。
“葉君澤?”
陸修遠開口,驚訝地眨眨眼,他不過說了沒幾句話,喉嚨裡的幹癢讓他不由自主地咳嗽。
“看來還認得我啊?是不是不敢相信自己不在icu,而是在這裡?”
葉君澤沒好氣地說道。
藍可歆揪了揪他的衣角,再看看身體有些虛弱的陸修遠垂眸不語,“幹嘛突然這麼兇?”
“那要問問他在c國都經歷了什麼,根本不把自己身體當一回事,剛才......差一點我就救不回來他了!”
陸修遠讓他幾乎真真正正體驗了一把心臟幾乎驟停、朋友死在自己手術檯上的感覺。
明明陸修遠可以將傷養好些再行動的,可他偏偏拖著重傷回到帝都,不和任何人聯絡只是靠藥吊著活到現在。
剛才在手術室如果不是他在陸修遠耳邊說,蕭沫沫已經救回來了,恐怕陸修遠還真不一定撐的下來。
“被我氣得在女朋友面前也不顧形象了?”
陸修遠淡淡開了句玩笑,眼底有些笑意。
葉君澤這時才感覺他有了從前的幾分模樣,還有心情打趣他?葉君澤磨磨後槽牙,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陸修遠,陸修遠沒在意那麼多,只是問他:“沫沫在哪裡?”
“你給我躺好,我再告訴你.”
葉君澤雙手環胸,無奈地看著已經在床上坐直看起來好像沒事的陸修遠。
陸修遠腦袋輕輕一歪,眼神裡也有些不奈,葉君澤他知道自己擔心什麼。
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沒多久,陸修遠就投降了,再次躺回去咬牙道:“快說.”
“她就在隔壁的病房,受了輕微外傷現在還沒醒.”
葉君澤如實說道。
陸修遠剛想說什麼,又被一陣血腥味堵住了喉嚨,只能乾咳。
“看來這肺上的問題很嚴重啊?陸修遠,你是不是經歷了爆炸又吸入了大量煙塵?”
藍可歆看著葉君澤認真的臉,葉君澤身為醫生又救治過陸修遠,一眼就能推測出陸修遠身上的傷出自哪裡。
“是.”
陸修遠淡淡開口,他難得這麼聽話的回答葉君澤的話:“我想去見她.”
“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葉君澤一口否決,完全不理陸修遠瞬間黑著的臉。
“我......”可以。
話音未落,葉君澤再次開口:“那這次是怎麼回事?”
陸修遠兩眼無奈,心中長嘆一口氣,繼續道:“對講機炸了,沒炸到我但是冒出很多黑煙,他的手下死之前,把我待的房間反鎖了.”
“你身上沒有準備什麼防護的工具嗎?”
葉君澤追問,這不像是陸修遠的作風,他行事一向縝密。
“有,給別人了.”
陸修遠微微低眸,那時他才發現有一個小女孩也被關在與他同一間屋子裡,所以......他明知自己的身體情況下,還是給了小女孩生的希望。
“哇你......”葉君澤被他氣得差點翻了個白眼過去。
藍可歆輕輕拍了下葉君澤,提醒了一下,她想陸修遠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的。
“什麼時候能下床?”
陸修遠問,他知道自己最大的傷是在後背,那一日爆炸留下的傷在沒有痊癒的情況下被再次撕裂,這才是傷重的原因。
“不用,我會把你和小嫂子放到一個病房裡的.”
“......”能這樣不早說,還威逼利誘他半天。
陸修遠看葉君澤就是拿他沒辦法,才這樣的。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葉君澤去開門,一位年輕醫生向他開口道:“葉醫生,現在有時間嗎?剛才你的那位朋友的狀況,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葉君澤微微擰眉,他說的是......蕭沫沫。
“我回去看看沫沫.”
藍可歆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醫生過來有些心慌,於是見葉君澤點點頭,便出了病房。
同時還有幾名護士來照顧陸修遠,葉君澤回頭看了陸修遠一眼,隨後離開。
蕭沫沫醒來的那一刻,鼻翼間是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她緩緩睜開眼,意識有些渾沌,睜眼便是陌生的環境,她的心立刻又警覺了起來。
“沫沫,你醒了?”
藍可歆望著蕭沫沫淺淺一笑,小手握住蕭沫沫。
可就在一瞬間,蕭沫沫猛地抽回手,勉強坐起身往後退卻,直至床角,一雙大眼睛眨巴著,警惕又防備地看著她。
藍可歆愣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蕭沫沫這樣的防備她。
是不是除了外傷以外,還有其他的地方?“沫沫,你......怎麼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蕭沫沫怔怔地望著她,是歆兒。
這是真的嗎?她真的回到了她們身邊嗎?她抱膝坐在床角,像個受傷的小獸不肯與外界的人交流,怕再次受傷。
“歆兒.”
蕭沫沫清脆悅耳的嗓音在病房中迴響,語氣卻與從前有很大不同。